風越來越大,她發絲淩亂,白紗卻襯得她更俏。
諾諾聽見這個神經病笑著在她耳邊開口:“諾諾,怕高嗎?”
她臉色一白,下意識想離開他。
他手一緊,環住她的腰,將人固定在他懷裡。
仇厲笑了:“怕?”那就很好,他倒是想看看,她是更怕他還是怕高。
“諾諾,你記好。”他低低笑道,“這是我最後一刻主動抱著你,下一秒,我會放手,信守承諾,不再主動碰你。”
諾諾怔住,聽見這話有些沒反應過來,仇厲想做什麼?
他真的不會再主動碰她了?
她還沒來得及反應,下一刻腰上一股力道,身體懸空失重,不受控製地往下掉。
耳邊急速的風聲,她的尖叫聲甚至都被扼製在喉嚨裡。
男人突然鬆開了放在她腰上的手。
“仇厲!”她已經哭了,瘋子!這個神經病!
他竟然帶她來玩蹦極!
諾諾看不見,感官更敏銳,那種瀕臨死亡和懸空的恐懼讓她腦海一片空白。比第一.夜仇厲殺死她更甚。
諾諾死死抱住他的腰,頭靠在他胸膛。
淩厲的山風吹散了她顫抖的哭音。
仇厲忍不住笑,他第一次被她這樣用力地抱緊。似乎要融進她身體的力道。
彈跳繩反彈的瞬間,她哭得快瘋了。
仇厲去掰開她的手,語氣淡漠:“諾諾,我記著的,你不讓我碰你。”
諾諾覺得自己快死了,不,他不如給她一個痛快。
現在她就像瀕死之人,隻想抓住一根浮木。
她緊緊抱住男人的腰:“嗚嗚嗚……”
仇厲掰開她一隻手,愛死了她這幅依賴他的模樣:“寶貝,來談談條件。”
諾諾不知道吞進了多少山風,她全身僵硬,嚇得已經快沒了思考的能力。她一定快要死了吧。
“讓我碰嗎?”
她抽泣著,好不容易才把一句話說完整:“讓,我怕,仇、仇厲……嗚嗚不要了不要了……”
再次下墜,又一次失重死亡的感覺。
“說你愛我。”他去掰開她在他腰上最後一隻手。
諾諾咬牙,她哭聲被山風剪碎。抖得快瘋了。
在她指尖毫無依靠最後一秒,諾諾終於快崩潰了,抽泣道:“我、我愛你……”
腰上猛然一緊,他用了很重的力道把她拉回來,全然占有的姿勢把她抱在懷中。
下一刻,諾諾覺得唇上一熱,他的吻落了下來。
她已經完全沒法思考,男人狠狠吻著她的唇。
舌頭伸了進來。
她被迫吞咽他給的一切。
這一切太過漫長,每一秒對她而言都是折磨。
到了最後,她完全沒了力氣,覺得自己已經快死在這裡。
彈跳繩不再反複的時候,她聽見他帶笑的語氣,親昵寵愛無比:“諾諾,我也愛你。”
愛,愛個鬼。
如果現在給她一把刀,她一定毫不猶豫地捅進這個混賬男人的胸膛。
諾諾重新回到山頂的時候,她腿軟地坐在了地上。胃裡一陣翻滾,她很想吐。
她頭發淩亂,唇上紅潤,一副被人狠狠疼愛過蹂.躪過的模樣。
陳茜臉色更白,她雖然不知道在崖下他們做了什麼。但仇厲笑著把她抱起來的時候,那股饜足的模樣讓她氣得快瘋了。
陳茂拉住她:“茜茜!”
陳茜恨恨彆過頭。
諾諾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恢複了些許力氣。
她一言不發,顫抖著手去解自己的紗布。
仇厲皺眉,哄她道:“彆動這個好不好?會傷眼睛。”
然而她分外固執,解不開已經撕扯。仇厲怕她真的傷了,伸手幫她解:“乖,我來。”
世界終於明亮起來。
諾諾不適突如其來的光線,男人已經蓋住了她的眼睛,等她適應過來了,他緩緩鬆開手。
諾諾終於看清了他們在哪裡。
藍天白雲,平坦豪華的會所前麵,卻是一方可怖的山崖。
有錢人蹦極的地方。
麵前好幾個熟人。
諾諾第一次氣得渾身發抖,仇厲以為她還怕,抱著她,溫柔地道:“不怕了,沒事,蹦極很安全。”
豪華露天會所,酒架子上不知道是哪年珍藏的紅酒。
諾諾不說話,嘶啞著嗓音道:“抱我過去。”她看了眼那個酒架子。
仇厲聽到她說愛,簡直恨不得把她當心肝疼。
他沒有蹦極的不適,穩穩地抱著她走過去。
諾諾伸出細白的小手拿了瓶紅酒。
她眼睛還傷著,青紫腫腫的模樣,仇厲看著就像心裡被人揍了一拳似的。
諾諾問他:“這個貴嗎?”
“不貴。”
“我要最貴的。”
仇厲看了眼服務生,服務生從高架上取了一瓶酒過來。
紅酒豔麗的顏色分外瑰麗。
她拿在手中,彎了彎唇,淺淺笑了。
仇厲第一次靠這麼近看她笑,應該說,她麵對他時,幾乎很少笑。大多時候都在哭或者生氣。
他的目光移不開。哪怕此刻她眼睛受了傷,可是笑容像三月春天裡的爛漫花開,他聽見自己的心跳一點點加快。
發瘋,失控。
他也忍不住想勾唇的時候。
諾諾抬起手中的酒瓶,用自己所剩的最後力氣,朝著仇厲的頭砸了下去。
“砰”的一聲響,紅酒酒瓶碎裂的聲音。
紅色的液體順著他黑色的額發往下掉,流過眉骨、下顎。
他眼裡的暖意消失不見,垂眸看著懷裡的女人。
玻璃劃傷了他的臉。
他的眸子如暗黑般漆黑,裡麵一片冷寂,靜靜看著她。
他本來反應了過來,可以躲,可是他沒有。
他抱著她,她在他懷裡,他不能放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