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她媽沒有騙她，辛狸心底一涼，忍不住擔憂起來。
“打算告訴謝予然？”許久，辛遇冷不丁問。
辛狸聞言偏頭，輕“嗯”了聲，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辦法能幫她。
她穿過擋風玻璃，望向繁華的夜景，心底隱隱生出幾分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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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束劃破夜色，一路進了小區。
司機將車泊好，轉頭看向後座。
謝予然睜開眼，捏了捏額角，從車上下來。
他邊往公寓樓內走邊掏出手機，看見上麵的未接來電，才發現辛狸給她打過電話，正想回撥過去，冷不防看到前麵的綠植邊站了一個人。
冬夜天寒，空氣裡仿佛結了一層霜，章沐晴摟著雙臂，反複走動著，似乎已經在這裡等了許久。
“予然！”看見謝予然，她急忙奔過來，攔在他麵前。
謝予然頓足，看著她：“你怎麼在這裡？”
章沐晴手指凍得僵硬，臉色也有些憔悴，她說：“我打電話給你，你不肯接，所以隻能來這裡等你。”
謝予然沉默兩秒，問她：“你找我有什麼事？”
一陣風過，章沐晴打了個寒噤，勉強擠出一個笑，將嗓音放得輕柔：“我們上樓聊好不好？”
謝予然沒動，看了眼手機，說：“抱歉，我女朋友醋勁大，不方便。”
章沐晴一愣，臉白了白：“你交女朋友了？”
謝予然答非所問：“我知道你是為什麼來，我不可能幫你。”
他說完，邁開腿往前去。
眼見就要擦肩而過，章沐晴徹底急了，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露出央求的神情：“予然，你彆走……”
她緊緊抓著他的胳膊，眼底聚起淚光。
“就當我求你了好不好？我真的沒辦法了……”
謝予然重新頓足，卻沒有看她，而是望著前方，視線落在虛無處，似乎回憶起了什麼。
“我知道你是喜歡我的對不對？予然……”
夜色深濃，一輛賓利停在不遠處。
透過車窗，辛狸一眼就看見了綠植前糾纏不休的身影。隔著一段距離，她聽不見兩人的對話，隻能憑空猜測，原本就因為聯姻煩亂不已的心情登時更加煩躁了。
“他跟章沐晴還在糾纏不清？”不等她下車質問，辛遇便冷下臉來，重新發動車子，準備帶她離開。
“哥！”辛狸意圖阻止。
辛遇沉著臉道：“小狸，你非要跟他在一起哥不反對，但前提是他得知道珍惜，能一心一意對你好。”
他說完，不顧她的阻止，直接轉動方向盤掉頭。
辛狸動了動唇，想辯解什麼，可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這段感情，從一開始就是她一廂情願死纏爛打求來的，時至今日，她都不能確定，他是不是還餘情未了，會不會哪天又回頭了。
從頭到尾，她都是被動的那一個。
大概是有所感應，謝予然突然扭臉朝這邊看來，恰好就看見了即將開走的賓利，以及車窗內模糊的側影。
謝予然麵色驟然一變，忙不迭拉開章沐晴，追過去。
可惜車走得太快，他根本追不上，被尾氣噴了一臉。
他停下來，拿出手機，開始給辛狸打電話，然而半晌沒人接。
他身後，章沐晴鍥而不舍地追了上來：“予然……”
兩個字剛出口，就被謝予然扭頭時的眼神打斷。
他看著她，說：“有些事，過去就是過去了，不必再提……”頓了頓，“章峻豐養你這麼些年，一直把你當成是攀附工具在利用，你又何必為了他低三下四求人？”
章沐晴臉色煞白。
謝予然說完，沒再理她，大步朝公寓樓內走，邊走邊繼續低頭打電話，眉頭緊皺，麵色焦急。
他晚上有應酬，沒法開車，司機也早就離開了。
章沐晴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看著他的背影，良久，自嘲地勾了下唇，轉身朝小區外去，姿態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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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內，辛狸看著手機上不斷亮起的來電顯示，心亂如麻。
徐菀琴的話，剛才糾纏不清的畫麵，在她腦海內反複重現著，攪得她頭痛欲裂。
一路糾結中，她又回到了辛家。
車子在花園外停著，辛遇搭著方向盤，忽然道：“爸媽給你挑的那個周澤延，我認識，人還不錯，你可以先見一見。”
辛狸愣了下，從糾結中回神，抬起頭看他。
辛遇又道：“如果見過之後不喜歡，那就再換一個。”
辛狸疑惑：“媽不是說，是為了家裡聯姻，還能說換就換？”
“我說能換就能換，公司的事你不必操心。”辛遇伸長胳膊，摸了摸她的頭，溫和一笑，“有哥在，不用你勉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