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2 / 2)

他說得有有理有據,薑婪反正也沒真準備找對象,便爽快地答應了。

捏在手中的手機微微震動,應嶠拿起來看了一眼,就見薑婪已經給他回了消息。

[小妖怪:好的。]

小妖怪,是應嶠給他改的備注。

收起手機,應嶠隔著一樓大廳的玻璃窗,眯起眼看著兩人緩緩離開的背影。從鼻子發出一聲輕嗤,心想這小妖怪看著挺老實,應該不敢說一套做一套。

雖說是做戲,但要是小妖怪跟彆人糾纏不清,丟的還是他的臉。

薑婪並不知道自己跟應嶠擦肩而過,他又和小黑一起回了小區。

這趟出門時間有點長,小黑擔心姚大爺午覺睡醒找他,急匆匆變回原形飛回了姚大爺家。薑婪則把弟弟從包裡放出來,準備叫個外賣當晚餐。他正抱著狻猊在看美團時,就見小黑又飛了回來,驚慌失措地嚷道:“姚大爺暈倒了!”

薑婪聞言連忙起身去了對門姚大爺家。情況緊急,他使了點小法術打開門,就見姚大爺麵朝下倒在玄關不遠處,看樣子似乎是準備出門時暈倒的。

他試了試鼻息。人還有呼吸。他不敢胡亂搬動人,直接打了120。慌亂的小黑後知後覺地變回人形,跟他一起守在姚大爺旁邊。

救護車很快就趕到,醫護人員進行急救之後,便把姚大爺抬上擔架,匆匆送往醫院。

姚大爺沒有子女,小黑又對人類社會不熟,全程都是薑婪給跑手續交費。小黑整個鳥蔫蔫巴巴地守在姚大爺病床邊上等結果。

好在他們發現及時,姚大爺並沒有生命危險。隻是聽到醫生說起老人的病時,兩人神情都有些低落。

——姚大爺的癌症已經到了晚期,小黑當初也是偶然看見他拿著病例念叨才知道他患了癌症。老人沒有其他親人,年紀又大了。得知病情後乾脆便放棄了治療,隻開了些保守治療的藥物在家裡吃。

醫生說,要是心態好,也許還能活上一年。

小黑垂著腦袋,一臉鬱鬱。

薑婪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姚大爺自己都坦然接受了,我們也不必太傷心。剩下的時間,儘量多陪陪他就好。”

小黑點點頭,認真把護士說的注意事項記在心裡,安靜地陪在姚大爺身邊。

把姚大爺安置好,薑婪又回了家裡一趟——狻猊獨自留在家裡,他不太放心。

回家吃了晚飯,薑婪帶上弟弟,又打包了一分煲仔飯,買了一籃水果去醫院守著。

姚大爺晚上八.九點時終於醒了過來,睜開眼看見薑婪和小黑時還有懵。

小黑給他遞了杯溫水:“你暈倒了,我和薑婪就把你送到了醫院。”

姚大爺回憶了一下,想起來了:“是,大黑不見了,我想下樓去找它,誰知道走到門口人就不行了。多虧你們把我送醫院來了。”

聽到他是要出門去找大黑,小黑嘴巴一癟,頓時更難過了。

薑婪道:“大黑在家裡。您摔倒時摔裂了膝蓋骨,得住幾天院。我先給您喂著,等出院了您再回去看它。”

姚大爺連聲道謝,又要給薑婪醫藥費。這回薑婪沒有推辭,隻是在老人要給水果錢和辛苦費時,堅持沒有要。

剩下的假期,薑婪和小黑輪流在醫院照顧姚大爺。隻不過薑婪很快要去街道辦報道上班,之後便要由小黑獨自留在醫院照顧。

總要他們兩人照顧姚大爺也不好意思,便提出請個護工。

“不用請護工,我可以照顧你。”小黑聞言立刻急了,睜大了眼睛努力推銷自己。

姚大爺就笑了:“你們年輕人都有自己的事,哪能總麻煩你們。”

小黑嘴巴笨,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勸說他,隻好求助地看向薑婪。

薑婪想了想,道:“您要是想請護工,不如請小黑。他剛好辭職回江城。還來得及租房找工作呢,工資您看著給就行。或者您要是願意租一間房子給他,也可以用房租抵。”

小黑連忙點頭:“對對對。”

姚大爺哪能看不出兩個年輕人是存著幫他心思,便沒有拒絕他們的好意,笑著應了下來。

小黑大約沒想到這麼順利就能以人形住進姚大爺家裡,呆了呆後立刻笑得見牙不見眼,整隻鳥都透著一股傻勁兒。

……

因為隔天要去街道辦報道,這天薑婪便早早回了家。

第二天一早,他特意找出了正式的襯衫和西褲換上,然後蹬著共享單車,滿懷雀躍去了新單位。

狻猊照舊待在他胸前的包裡,趁著清早路上沒什麼人,鑽出來一個小腦袋,愜意地眯著眼睛吹風。

薑婪笑道:“新單位應該沒有特勤組那麼鬆散隨意,裡麵還有普通人。等到了地方,你要小心藏好,彆被發現了。”

狻猊乖巧地點頭,又問:“街道辦要乾什麼呀?”

薑婪其實也不太清楚,想了想道:“應該是為人民服務吧?”

狻猊似懂非懂地“哦”了一聲,又縮回了包包裡。

函陽街道辦離小區也就一公裡路,薑婪沒花多少時間就到了。

街道辦辦公的地方不算很大,但是門臉兒收拾的乾淨亮堂,大約是上班時間還未到,玻璃大門還虛掩著。薑婪整了整衣領,便推門大步走了進去。

進門便是辦事大廳,薑婪四周看了看,卻沒有見到人。倒是後麵的辦公室傳來動靜,他循聲過去,禮貌地敲了門。

裡麵的聲音立刻停了,隨後一個年輕男生探出身來,用身體堵住了的門縫:“請問您有什麼事情?”

薑婪笑出八顆小白牙:“我是來入職報道的。”

男生似想起什麼,轉過去朝裡麵喊了一聲:“警報解除,是新同事來報道了。”

喊完後他笑嘻嘻地打開門領著薑婪進去。邊走還邊嘀嘀咕咕:“你這穿得也太正式了,嚇我一跳。”

薑婪直覺好像哪裡不太對,等跟著他走進去,就聞到一股茶香,他循著望去,就見一個五十多歲的大爺正在慢吞吞地泡著茶,手旁邊還放在一份早報,見他走過,還朝他和藹地笑了笑:“是小薑吧?辦公桌已經給你收拾乾淨了。等會兒上了班,讓小薛帶你走一下流程就可以了。”

大爺對麵的工位上,則有個年輕女生正在對著鏡子化妝,連頭都沒空抬就在跟薑婪打招呼問好。

帶路的男生自我介紹叫薛蒙,他將薑婪領到一張空著的辦公桌前:“這裡就是你的位置。周叔已經給你收拾乾淨了,缺什麼用具等辦完入職我再帶你去領。”

然後又指了指對麵關著門的辦公室,道:“對麵是主任的辦公室,他還沒來。你先等等,要是沒吃早餐可以先吃。”

交代完之後,他便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去,開始嗦粉。

大約是怕薑婪乾坐著尷尬,他嗦了兩口粉,又伸手在抽屜裡摸了摸,摸出一包小餅乾遞給薑婪:“請你吃。”

薑婪接過小餅乾,茫然地跟冒出半個腦袋的弟弟對視了一眼。

這裡好像跟他想象裡有點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