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 52 章(1 / 2)

特管局發現問題之後, 立刻聯係了妖管局, 準備集結人手去一探究竟。

且不說鬼瘴如果擴大到其他村落會造成的惡劣影響,就單說還沒完全證實存在的蠱雕群, 就夠讓他們緊張了。

蠱雕這種以人為食、還喜歡群體出動的妖獸, 凶名實在如雷貫耳。

“我給薑婪打個電話。”

應嶠掛斷電話,立刻給薑婪撥過去,然而一連打了幾個, 卻都是“您撥打的號碼不在服務區,暫時無法接通”。

他隻能轉而又給周戌打了個電話過去確認情況。電話才響了一聲就被接通,周戌聽見他問起薑婪,不由歎了一口氣。

他告訴應嶠, 肖曉榆和張天行下午就發現聯係不上他們倆了, 村支書的電話也打不通。

他們一開始隻以為是信號不好或者太忙了, 但是一直到晚上兩人也沒有音訊,又始終聯係不上人。肖曉榆他們這才擔憂了起來。

但薑婪和薛蒙都是成年人,又是在偏遠的貧困村,信號不好一晚上聯係不上也是正常情況。雖然報了警, 但兩人失聯不過幾個小時, 警方也沒法立刻受理去找人。

肖曉榆和張天行隻能先跟程主任和周叔報備情況,準備等天一亮就開車去三水村。

應嶠臉色沉凝地掛斷電話, 又給陳畫撥了回去,接通之後隻簡短了說了一句:“我馬上過去,你先把三水村定位發給我。”

說完準備出門,到了門口才想起家裡還有兩個要照顧的小崽子。他腳步頓了頓, 又轉身回次臥去看兄弟倆。

兄弟倆正準備睡覺。

椒圖換好了睡衣,狻猊已經鑽進了被窩裡。

應嶠遲疑了一下,還是沒有將薑婪失聯的情況告訴他們,隻道:“我有急事要出去一趟,你們乖乖呆在家裡彆亂跑,白天會有人過來,想吃什麼跟他說就好。”

椒圖和狻猊一齊點頭。

“也不許玩太久遊戲。”

應嶠又囑咐了一句,才匆匆離開。

***

外麵的嬰兒啼哭一陣比一陣淒厲,時不時還有振翅帶動的風聲,薛蒙甚至聞到了空氣中隱約傳來的血腥味。

他心跳的飛快,擔心是薑婪受了傷,吞咽了幾下口水,小心翼翼地摸索著到了窗邊,試圖看一眼外麵的情況。

外麵的天實在太黑了,他瞪大眼定定看好了半晌,才勉強適應了黑暗,靠著那閃著光的紅眼珠,模糊分辨出了怪物的樣子。

那是一隻巨大的怪鳥,翅膀張開扇動的風能吹得人眼睛都張不開。

但此時怪鳥卻被另一隻更大的黑色怪物按在地上,任憑怎麼撲騰翅膀,也掙紮不開。

薛蒙就見那怪物一口咬掉了怪鳥的腦袋,大股大股的血液噴濺出來,甚至還有一些濺到了窗邊。薛蒙鼻端充斥著難以言喻的血腥味,他沒敢再去看那兩個怪物,努力尋找著薑婪的身影。

但他並沒有找到薑婪,反而在角落裡發現了薑婪的白色t恤。

那白色在一片漆黑中格外顯眼,薛蒙不可置信地看了好幾遍,才不得不確定,自己並沒有眼花。

薑婪的衣服扔在角落裡,人卻沒了蹤影。

薛蒙心中湧起巨大的恐慌,他甚至顧不上外麵的怪物,顫抖著聲音喊了一聲:“薑婪……”

他微弱的呼聲在寂靜的夜裡傳出很遠。

卻沒有人回應他。

薛蒙鼻子發酸,眼眶也濡濕了,他緩緩蹲下身捂住了臉。好半晌,他才抖著手掏出手機,打開錄音,帶著鼻音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儘可能錄下來。錄音最後,他留下了遺言,然後保存好音頻,再將手機關機,藏在了屋裡不起眼的角落裡。

做完這一切後,他擦了擦眼淚,握緊了水果刀,咬牙起身,準備先去找黃支書。

就算活不過今晚,他也得拉上個墊背的!

薛蒙決然地推開門出去,卻陡然頓住了腳步。就在他前方,薑婪正背對他蹲在地上,手裡拿著紙巾擦臉。

在他蹲著的地方,那個怪物和怪鳥都不見了蹤跡,隻剩下一堆散落的羽毛和濃重的血腥味。

薑婪聽見身後的動靜,轉過臉來,朝薛蒙笑了笑:“沒事了。”

他的臉本來就白,在這黑沉沉的夜裡,又襯得更白了幾分,白的幾乎有些不像人了。

薛蒙注意到他嘴角還殘留著沒擦乾淨的暗紅血漬,頓時警惕地退後了一步,舉起水果刀朝向他,極力鎮定地問:“你把薑婪怎麼了?”

他的餘光瞟了一眼,之前看到的白t恤已經不見了。多半是被眼前的怪物拿去做偽裝了。

薛蒙吸吸鼻子,心想好好的人就這麼沒了,連個痕跡都沒能留下。

心裡更是恨極了害他們到如此地步的黃支書。

“你騙不到我的。你是不是還想吃人?”他指著黃支書的屋子說:“那裡麵還藏著人,我們做個交易怎麼樣?你最後再吃我,我幫你把裡麵躲著人的趕出來。”

他眼裡布滿了紅血絲,握著水果刀的手雖然努力克製了,卻還是在微微顫抖。

顯然是害怕極了。

薑婪:???

他迷惑地看看自己,確定已經變回了人形,又看看一副老子死也要拉上個人墊背表情的薛蒙,眼裡是大大的疑惑:“你先把刀放下,我就是薑婪,不是怪物變的。”

薛蒙梗著脖子,根本不信他的話:“我一百三十斤都不到,身上全是骨頭沒有肉,你肯定吃不飽的。那屋裡躲著的人比我胖多了,肉肯定也多。”

他越說越順暢:“你先吃了他,再吃我。肯定能吃飽。”

薑婪:……

他腦子裡冒出了一個想法,試探地問:“你是不是看到了?”

薛蒙心裡緊了緊,反應飛快:“我什麼都沒看到!”

薑婪:……

這個反應,多半是看到了他的真身。

撓了撓臉,薑婪努力放輕了聲音,帶著些不易察覺地心虛解釋道:“你是不是看到了一個很大很威風,還長角的黑色……”他本來想用動物,斟酌了一下又覺得不太合適,換了個薛蒙能聽明白的詞:“……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