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第 90 章(2 / 2)

“之前還說人小孩是怪物,我看了半天,這小孩沒看出有什麼問題,倒是這家人一個比一個奇葩不講理……”

有人起了頭,看不慣姚母一家做派的病人和家屬們就你一言我一語地數落起

來。他們中有些人是後麵警察來了才看起熱鬨;但也有少數人,之前還跟著女人一家指責過江遲,眼下見風向變了,又倒戈相向,跟著一起吐槽姚母來。

江遲眼也不眨地看著姚母在眾人的圍攻下漲紅了臉,一開始還能氣勢洶洶地跟人對罵,沒兩句後就敗下陣來,如同敗家之犬落荒而逃。

“過去吧。”薑婪牽起他,沒有在意周圍的各異的目光。

人類就是這樣一個複雜的種族,千百年的群居生活,使得他們與生俱來就有一種合群的本能,這樣的本能常常讓他們喪失了自己的判斷力,變成了人雲亦雲的跟風者。容易被先入為主地帶偏,也容易被偏聽偏信蒙蔽雙眼,抱團排擠不合群的“族類”。

就像江遲被精神病人指責為怪物時,很多人其實並不清楚事情真相如何。他們隻看見那個病人滿頭滿臉的血,隻看見了江遲頭上與眾不同的角,於是他們下意識就站到了病人的陣營,即便對方其實是個精神病患者,瘋瘋癲癲也無所謂。

隻因為江遲是那個不合群的“異類”。

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便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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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警察來了,越來越多的證據表明,江遲才是那個受害者。更多的接觸之後,也有越來越多的人意識到,江遲並不像他們以為的那樣可怕和富有攻擊性。甚至他頭上的角都漸漸有了合理的解釋——得了怪病。

當警方正義的天平漸漸朝著江遲傾斜時,當部分理智的人不再沉默,站出來聲援之後,這些喜歡“合群”的人,也趕緊更換了陣營,站在了姚母一家的對立麵。

不能單純地說這些人壞,但也談不上多好。

非要形容的話,“糊塗”二字大約能概括。

薑婪並不在意這些糊塗的觀眾,他需要做隻是讓加害者受到懲罰,付出代價。讓他們不敢再有下一次。

兩人走到護士站時,就聽一個麵生的警察舉著手機說:“監控已經調出來了。中午十二點二十五分,病人姚順從病房跑了出來,之後一邊大叫一邊衝出了病區。大約兩三分鐘後江遲從病房追了出來,還用外套包著頭。看監控畫麵,他當時應該是想去搶回自己的帽子。”

說話間眼角餘光瞥到了走來的薑婪二人,警察話音一頓,把手機遞給同事們,示意他們自己看:“從視頻裡看,姚順對江遲惡意很大,我懷疑他把江遲臆想成了自己的假想敵……”

所以才會主動攻擊他,又搶走帽子,之後還不斷地惡意挑釁他。

截出來的這一段視頻不長,因為是白天,畫麵十分清楚。

當看到江遲抓著衣服和姚順僵持,姚母卻衝上前一把將江遲推開,導致姚順驟然失去平衡墜樓後,幾個警察都不由麵麵相覷。

所有人臉上仿佛都寫著兩個大字:就這?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姚順墜樓跟這個母親的衝動魯莽脫不了乾係。

她卻反而咬定了是江遲推的人。

賊喊捉賊不外如此。

參與調查的警察對這家人的印象

更差了一些。同時對江遲的同情也更深刻了。

事情調查到這裡,基本已經能撥開雲霧見真相。證物、證人證詞都有了,甚至都不用再等姚順轉到普通病房後取樣對比,已經可以複原出這場鬨劇的原貌。

帶隊的老警察看了看時間,道:“收工。”

又對薑婪和姚母一家道:“你們也一起去一趟所裡,江遲的傷勢需要做鑒定,姚順也要去開證明,先去指定機構做精神鑒定。”

姚母眼皮子一跳,下意識想要說話,卻被丈夫攔住了。姚父端著敦厚的笑容,客氣地問道:“這……孩子還沒從急診室出來,能不能緩緩再去?”

“你們不是來了四個人,留三個人守在醫院,派一個代表跟我們去就行了。”年輕警察偷偷翻了個白眼。

“也行。”姚父聞言乾笑了一聲,最後還是帶上姚母一起跟去了警局。

因為糾紛是發生在醫院,除了雙方當事人外,醫院負責人也跟著一起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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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離開醫院,去了警局。

走進警局大門時,姚母偷偷拉了一下丈夫的胳膊,小聲道:“我怎麼感覺這事我們要吃虧啊?”

原本板上釘釘的事情,警察一來卻全都變了,她現在心裡也有點沒底。擔心最後反而成了他們賠錢。那個年輕人看起來可不好惹。

姚父皺起眉,心裡也有些焦慮,他想了想,道:“人都來了,先看看警察怎麼說,就是那小孩家長不賠,還有醫院呢。人在醫院出的事,他們跑不了。”

“也對。”這麼一想姚母的神情就鬆快了一些,自言自語道:“還有醫院呢。”

醫院最怕鬨事,大不了到時候鬨大點,讓醫院多賠一點。

她心裡有了計較,因為心虛塌下去的腰杆又重新挺直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白天寫到一半,家裡來親戚了,然後就被拉出門吃飯了Orz

先補上一更,還有二更,估計得十二點了,大家彆等,明天看也是一樣=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