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1 章(2 / 2)

“你們都不動手,那就隻能讓我來了。”

共工看了一眼時辰,手掌貼住九鼎,之後身後蛇尾在地麵重重一拍,隻見地麵裂出數道縱深溝壑,緊接著,這溝壑之中,就彌漫起同紅楓穀中一模一樣的紅色怨氣,轉瞬間。整片天地都充斥著紅色怨氣,連同倒扣於地麵中的九鼎,也被源源不絕的血瘴所包圍。

困於鼎中的江遲隻覺得那種身體力量逐漸充盈感覺又回來了。

身上的傷口開始愈合,但沒等他來得及高興。隻聽鼎中一聲嗡鳴,而後便有一道慈祥又蒼老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阿遲。”

江遲神情一陣恍惚,仿佛看見了叫他的奶奶。

“奶奶?”

他艱難地轉動頭,臉上神色似悲似喜。可還沒等他跟奶奶說上一句話,耳邊的聲音又變了。

一道道熟悉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卻又仿佛直接在他腦海中呼喚,一聲聲熟悉又陌生“阿遲”,帶著一段段艱辛晦澀的記憶,如漲潮的海水一半瘋狂湧進了他大腦之中。

零碎片段如走馬燈轉過,有孝順的養子自小被養父母打罵虐待,不過七八歲便幫著家裡乾活,大冬天發著燒卻被趕到冰天雪地裡罰跪,最後被活活凍死,屍體拋到雪山裡,被豺狼虎豹啃食,死無全屍;有生性良善的青年人,為朋友兩肋插刀,卻反遭朋友構陷,家破人亡,受儘折辱,卻看著背叛好友踩著他的屍骨飛黃騰達,最後含恨而終,死不瞑目……

每一世,每一段記憶,都是受儘折辱,死不瞑目。

衝天的怨恨聚在心口,一聲聲“阿遲”,如同討債惡鬼,引人深陷沉淪。

江遲大睜著眼,仿佛又親身經曆了那一世世含恨而終的怨恨,滔天的怨氣凝聚在他的胸口,無數個曾經死去的“江遲”在他耳邊說:殺了他們報仇,殺了他們,殺,殺……

他雙目泛紅,頭疼欲裂,仰頭發出淒厲吼聲。

他就像一隻被蠶繭裹住的幼蝶,困於繭中,明知破繭便是唯一的出路,然而一道道含恨泣血的怨恨呼喊,卻困住了他破繭的手足。

江遲的掙紮漸漸微弱下來,他虛弱無力地蜷縮在鼎中,嘴巴張合,無聲叫著薑婪的名字,然而眼神卻逐漸渙散……

“江遲。”

就在他即將徹底沉淪之時,一道清亮帶著安撫的嗓音壓過了怨恨的低語,如同暮鼓晨鐘,將他從墮落邊緣拉了回來。

江遲迷迷糊糊地動了動,猛然間意識到了什麼,低頭狠狠咬了自己一口,直到唇齒間嘗到了血腥味,方才鬆開嘴大口大口地喘氣。

“誰?”

“丁大點的崽子,對自己倒是挺狠。”那聲音嘀咕了一句,才道:“我是庚辰,你嫂子的親叔叔。”

“?”

庚辰江遲是知道的,但他不是個隻會喝奶的鼎嗎?怎麼會在這裡?

難道又是幻覺?

江遲警惕地用力扣了扣自己的傷口,竭力以疼痛讓自己保持清醒:“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你怎麼證明自己是庚辰?”

庚辰嘶了一聲,心想這小崽子還挺精,遲疑了一會兒有點不情願地道:“應嶠那小兔崽子給我送奶的時候你不也在,這樣能證明了?”

說起這事他還覺得丟臉,但他才恢複不久,和江遲更是沒有機會打交道,僅有一兩次照麵,除了喝奶就是喝奶,實在是沒彆的事能提溜出來證明。

就不是很樂意提。

庚辰隻能安慰自己這是犧牲小我成全大我,像他這樣顧全大局英明睿智的大妖可不多見了,像小兔崽子就沒學到一星半點。

江遲眼中的警惕少了幾分,給庚辰送妖獸奶的事,確實除了他們幾個沒其他人知道了。

但他還是沒有完全鬆懈下來,戒備道:“你怎麼會在這?”

庚辰心想扣在你頭頂上可不就是我兒子本體那口大鼎嗎?還是我親自送上門的呢。

況且這事說來話長,極其浪費時間,不如抓緊時間乾點要緊事。

他直接道:“這事說來話長我就先不說了,你想和薑婪一起回去嗎?”

江遲略一遲疑,還是點頭:“想。”

“那就按我說的做。”庚辰聲音嚴肅起來:“應嶠那小兔崽應該快來了,我會把你們倆完完整整地交給他。”

作者有話要說:江遲(糾結):庚辰不是個傻子嗎?我聽還是不聽?

庚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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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更新才發現請假條寫好了竟然沒點發布orz

弱智+10

我沒咕,隻是卡文了。

終於寫完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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