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作精繼妹的八十天(2 / 2)

沈然心裡慌亂的不行,但她強裝鎮定,…我一個初中同學的鄰居,錄取通知書就被彆人藏起來撕毀了。

說的這兒,沈然突然想起《七十年代掌中嬌》裡麵的劇情,依照她的設定,書裡,宋瓷也是撕毀了江恂的錄取通知書,可是現實生活中怎麼就沒有發生這件事呢?

沈然咬著牙,忍不住想,如果宋瓷把江恂的通知書給撕了,或者,宋瓷的錄取通知書也被人撕毀了,該有多好!

聽了這些話,陳舒半信半疑,那怎麼辦?

沈然板著臉道∶能怎麼辦啊?拿不到錄取通知書,那就沒辦法唄。

陳舒是真的關心這個外甥女,要真是錄取通知書出問題了,你不如去學校打聽打聽?

沈然沒好氣地道∶我又不知道是哪個學校給我寄的,怎麼去打聽?

陳舒道∶小然啊,那你到底是怎麼打算的?是想參加工作,還是準備再考一次?要是再老的話,可得開始複習了,也沒多長時間了。

沈然還沒說話呢,陳菊不乾了,再考一次,得不少錢吧?也不一定能考上啊!

陳舒疑惑地反問道∶你剛才不是還說小然的水平沒問題的嗎?

陳菊一噎,不等她說話,陳舒又道∶再說了,考大學也不是太難的事情吧,我們家小瓷就考上了北大呢!

天地良心,陳舒說這句話絕對沒有炫耀的意思,被沈然女主光環的影響下,陳舒是打心眼裡偏心沈然的,她說這句話,也隻是想要勸導陳菊同意沈然考大學。

但問題是,這句話落到沈然和陳菊的耳裡,她們兩個人的臉色更難看了,她們覺得陳舒是故意當著她們的麵在顯擺!

考上了就考上了唄。陳菊心裡泛酸,我也沒見彆人考上了,這哪是什麼簡單的事情啊?

怎麼不簡單了?陳舒掰著手指頭道∶我好幾個同事的女兒也考上大學了,對了,還有江恂,江恂也考上了清華,還是高考狀元!

陳菊問道∶江恂是誰?

江依喬你還記得吧?陳舒道∶宋含章前頭的那個女人,江恂就是她的兒子!

陳菊納悶地道∶江依喬?那不早就死了好多年了嗎?

陳舒道∶是啊,但她兒子走了大運了,我聽小瓷說,江恂被清華錄取了,他還是河省的高考狀元。

你看,不僅小瓷考上了北大,江恂一個鄉下狗患子,也成了高考狀元,說明考大學不是難事,就讓小然再考一次吧!

雖然陳舒是在為她說話,可這些話,怎麼聽讓人怎麼不舒服。

考大學不是難事,可她這次根本就沒考上,那不就是說明她是個傻子嗎?

沈然氣的不行,你彆管了!

沈然態度這樣不好,陳舒心裡有點不舒服,我這不也是為了你著想?

沈然道∶高考在六七月份,離現在還有好幾個月呢,再說了,讀書買資料也都是需要錢的,你給我錢啊?

陳舒嘴唇動了幾下,她當然願意掏錢,但她現在手裡沒錢啊!

去年為了備考,宋瓷和沈然都回了北市,她經常給她們兩個割肉燉湯補身子,光這一項就花費了不少錢;過年的時候,宋瓷考上了北大,來大雜院做客的人不少,她也花費不少錢招待那些人。

還有,宋瓷考上北大,這可是光宗耀祖的事情,宋含章都給宋瓷買了一塊手表當做獎勵,那她身為宋瓷的母親,也不能沒有表示,她隻好把手裡剩的那些錢都給了宋瓷。

不是她不願意給沈然掏錢,而是這會兒她手裡真沒多少錢。

見她猶豫,沈然冷笑了下。

陳菊也打著讓陳舒拿錢的主意,她當然想讓沈然考上大學,但她可不想自己掏錢,小妹啊,你也知道我們家家境不好,平常也吃不上什麼好吃的,現在開始備考的話,不光要買資料,營養也得眼得上,我一個人實在是供不起小然啊!

陳舒為難地道∶我知道你們的意思,我也心疼小然,但我手裡現在沒錢。

說完話,她掏了掏口袋,我這裡有五塊錢,要不你們先拿著?

五塊錢?

沈然和陳菊母女兩個可看不上眼,陳菊故意道∶小妹啊,你之前不是說要把小然當親生女兒疼的嗎?五塊錢你就想打發我們了?

你要是不想給錢,你直說就是,我們又不是沒皮沒臉非要纏著你要錢!

這話可不太好聽,陳舒皺著眉,我怎麼就不想給錢了,這些年,我給小然花的錢還少嗎?

說到這兒,她想起宋瓷上次說的話,宋瓷上次說的話,不是沒有道理的。

陳舒懷疑地盯著陳菊,你一個月的工資有三四十,大雜院這邊的房子,也是小然他爸爸留下來的,不需要你們掏房租,你手裡的錢就算不多,養一個小然,供她讀書也是綽綽有餘的,加上還有我時不時的給你們送錢送吃的,但我聽你話裡的意思,你們家還是沒錢。大姐,你手裡的錢都弄哪去了?

陳菊臉色一變,小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沒什麼意思,我就是好奇你手裡的錢是弄哪去了,你不會是真的花到什麼不該花的地方了嗎?陳舒勸道∶你可就小然這麼一個女兒,等她考上大學,你也就能享福了,你可彆把錢花到彆的地方去!

陳舒的這番話,也讓陳菊想到了那天宋瓷說的話。

那一天,當著多人的麵,宋瓷說她外邊有男人了,她這輩子還沒那麼丟人過。

不知道這件事怎麼傳出去了,她可是徹底沒名聲了,現在大雜院很多人私下裡都在嘲諷她,說她在外邊和彆的男人混到一起了。

陳菊以為陳舒也是在故意諷刺她的,她氣的跳腳,聲音尖銳起來,我的錢花到哪裡去了,用得著你管?這是我們家的事情,你就彆瞎操心了!

讓你給小然錢,你磨磨唧唧的不願意給,這會兒倒是管的挺寬!

我看你是不想給小然拿錢,才故意給我潑臟水的吧!小妹,咱們兩個可是姐妹,你的心也太黑了!

陳菊這麼倒打一耙,陳舒委屈極了。

她辯解道∶你這麼說可就太沒良心了!

小然從小到大,我給你們家送來的那些吃的穿的就不說了,光錢和票,我每個月都送來不少。兩個孩子下鄉的時候,我更是事事緊著小然,每次都是多給小然寄些東西和錢,前年小然生日的時候,我還給她織了一件毛衣,小瓷都沒有,你這個當媽的,又有什麼表示?

我看啊,我在小然身上花的錢,比你這個當媽的花的都多,你還好意思這麼說我?

話音落下,陳舒看向沈然,小然,你對你媽說,是不是這樣的?你下鄉的時候,我是不是給你寄了不少吃的穿的和錢?

沈然皺著眉,一言不發。

陳舒工資比陳菊高,她知道自己應該哄一哄陳舒,這樣,她才能繼續從陳舒手裡拿錢。

從小到大,她也都是這麼做的,但現在,陳舒直白的把一切擺到明麵上。

沒有人能坦然承認自己享受了彆人給予的金錢和幫助,沈然隻覺得丟人。

自尊心作祟,沈然不願意承認,她冷著臉,一副不讚同的語氣,那些東西,可是你自己要給我的,我可沒有問你要!

陳舒神色一僵,難以置信地盯著沈然!

她挖心挖肺地疼寵沈然,把沈然當親閨女對待的,結果,沈然一點兒也不領情!

在今天之前,陳舒覺得沈然比宋瓷還要合她的心意,她不高興的時候,沈然總是會說些她愛聽的話。

比如,江依喬還活著的時候,當時她挺討厭江依喬的。宋瓷是她的親生女兒,宋瓷不會順著她的話往下說,可沈然不一樣,沈然能夠理解她心裡的想法。這也是她偏愛沈然的原因之一。

她一直覺得沈然更貼心更懂事,可今天,沈然看著她的目光,卻是透著毫不掩飾的不耐和討厭。

陳舒一顆心哇涼哇涼的,泥人尚有三分脾氣,更何況陳舒還不是個泥人?

陳舒語氣也不好了些,是,是我要給你的,可我拿錢給你們的時候,你和你媽也沒有說不要啊!

沈然話不經腦子,諷刺地道∶你自己犯傻要給我們錢,我們憑什麼不要?這會兒你倒怪到我們身上了!

死死盯著沈然,陳舒身子抖起來!

沈然的這些話,實在太過分了,吐出來的一個個字,像是一把把鋒利的刀死了,狠狠紮在她的心尖!

陳舒委屈又難過,她拎著剛才放在桌子上的那幾近五花肉,徑直出了沈然的房間!

到手的五花肉飛了,陳菊心疼地叫起來,哎,你把肉拿走於乾什麼?

本來陳舒還在猶豫要不要把五花肉帶著,聽到陳菊那難聽刺耳的聲音,她走的更快了!

周六宋瓷去到四合院,見陳舒精神不是很好,她問道∶媽,您怎麼了?

陳舒看她一眼,嘴皮子動了動,卻沒說一句話。

她可沒惹陳舒生氣,能讓她媽媽這麼難過的,除了那對讓人討厭的母女,也沒有彆人了吧?

宋瓷試探地道∶你是不是在沈然那裡受氣了?

陳舒一愣,你怎麼知道?

宋瓷道∶您對沈然比對我還親呢,也就隻有她,能讓您這麼傷心難過!

陳舒臉一熱,尷尬和羞愧爬到了臉上。

宋瓷並不是在諷刺她,但聽了這句話,她不是很好受!

陳舒鬱悶了一會兒,把那天在沈然家裡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宋瓷揚了揚眉,她媽媽這是熱臉貼了冷屁//股,覺得自己養出了一個白眼狼,所以心裡不好受。

沈然、陳菊母女兩個這麼欺負陳舒,宋瓷是生氣的,但陳舒能夠意識到不對勁,還因此生氣了,和那對母女吵了一架,想到這一點,宋瓷又覺得是值得的。

有這樣的轉變,說明陳舒漸漸能夠擺脫劇情的設定了,時間久了,也不會再受到沈然女主光環的影響。

宋瓷趁熱打鐵,小的時候,我爸爸給我買了一個很漂亮的洋娃娃,我非常喜歡那個洋娃娃,晚上的時候都要抱著睡覺,結果,沒過多久,您就把那個洋娃娃給了沈然,隻是因為沈然也想要那個洋娃娃。

還有,前年我生日那天,您什麼東西都沒給我寄,卻給沈然織了一件毛衣。

媽,您不知道沈然有多過分,她還故意趕在我生日前,穿著那件毛衣來刺激我,說您不疼我,隻疼她,還說我什麼都做不好,雖然是您的親生女兒,卻得不到您的關心和疼愛!

陳舒顧不上難受了,忙道∶她真的是這樣說的?

我還能騙您不成?宋瓷鼓鼓嘴,您今天是什麼感受,我之前的十幾年就是什麼樣的感受。

陳舒羞愧地低下頭,沈然隻是白眼狼了一次,她就難受得不行,她不敢想象,宋瓷以前是多麼的傷心!

陳舒結巴道∶小瓷,我…我...

宋瓷又道∶您天天惦記著沈然和大姨,咱們家有兩斤肉,您都得拿過去一斤。可這麼多年,她們家有好東西了,有給過咱們嗎?

陳舒想了想,還真沒有!

但她不想承認這一點,這樣顯得她太蠢。

陳舒道∶那是…那是因為你大姨條件不好。

宋瓷道∶媽,實話告訴您吧,有些事我沒有對您說,就是怕您傷心。沒下鄉的時候,有一次我去大姨家裡,還沒進門,就聞到一股紅燒肉的香味了,但她們一看到我,趕緊把紅燒肉端到廚房裡去了,生怕我吃一口。

大姨又不是沒有工作,她一個月有40塊錢的工資呢,買幾斤肉還是能買得起的,她們母女倆沒少背著咱們吃好吃的,隻不過是舍不得給咱們送來罷了,也就您被她們蒙在鼓裡,天天惦記著她們!

陳舒嘴唇動了動,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時,宋瓷又道∶您一心一意為她們倆著想,有什麼好吃的,您急著給她們送去,這說明您關心她們,可她們卻連一斤肉都不願意給你送來,媽,您知道這又說明什麼嗎?

陳舒這會兒腦子亂的很,這麼多年來,她挖心挖肺地照顧沈然和陳菊,她也以為這兩個人是把她當一家人的,可短短幾天,打破了她這麼長時間以來的認知,那兩個人的態度,也著實讓她心寒!

陳舒茫然地道∶說明什麼?

說明人家根本就沒把您放在眼裡,隻是在利用您,想從您這裡拿吃的拿穿的和拿錢花。宋瓷道∶您看,您手裡沒錢了,給不了她們錢了,她們不就立即翻臉了?

您要是不信的話,接下來一段時間,您不僅不給她們錢,吃的穿的,也彆給她們送去,您看看她們會是什麼反應!

像是被人從頭到腳潑了一盆冷水,陳舒心裡更涼了!

是啊,這麼多年了,她就是養一條狗,也能養出感情了,前些天那對母女對她的態度卻是十分惡劣。

陳舒痛哭了起來,小瓷啊,你媽我.你媽我心裡難受啊!

下了一劑猛藥,宋瓷覺得可以了,又安慰了陳舒一番。

陳舒靠在自己女兒懷裡哭了一通,算是心情好受了不少。

她也意識到以前的自己有多麼的可笑和荒唐,反正,她以後再也不要熱臉去貼冷屬民/股了。

她擦擦淚,小瓷,你想吃什麼好吃的,給媽說說,媽給你做!

陳舒倒是她的親生母親,宋瓷不願意眼睜睜看著陳舒被劇情和沈然操控。不管她的努力和說的那些話有沒有效果,她都要試一試。

在大雜院這邊待了一天,宋瓷和陳舒母女感情升溫了些。

到了第二天的時候,宋瓷用過午飯,準備去四合院那邊找江恂,可是,她正打算去公交站坐車,卻突然有人來大雜院找她!

找她的人是李嫣和杜春分,身為一同下鄉的知青,度過了那段最艱難的歲月,她們的關係自然是不一般的。

李嫣和杜春分不是北市人,不過,她們今天也都考上了北市的大學。

李嫣雖然沒有像宋瓷一樣考上北大,但她成績還是可以,被北市的一所經貿大學錄取了,入學讀的是經濟學。至於杜春分,成績要稍差一點,不過,她也考上了北市的一所大專院校,學的是師範專業。

宋瓷之前把大雜院這邊的地址告訴過她們,今天是星期天,她們有空了,便過來找宋瓷玩耍。

有段時間沒和這兩個好朋友見麵了,見到她們,宋瓷也很開心,陪著她們一起出去吃午飯。

李嫣她們覺得在宋瓷家裡湊合著吃一頓就行,但宋瓷是東道主,自然是要請客的。

想著李嫣和杜春分想要吃烤鴨,宋瓷領著她們去了便宜坊。

便宜坊的烤鴨外酥裡嫩,味道也是挺不錯的,除此之外,讓李嫣和杜春分看過菜單,征求過她們的意見,宋瓷又點了一道湯和幾道小菜。

等烤鴨上桌的時候,李嫣和杜春分都快流口水了,不過,宋瓷卻是想到了江恂。

這裡的烤鴨味道挺好的,她打算吃過飯,打包一隻烤鴨送到四合院那邊。

宋瓷還有些心虛,周五晚上回家之前,她大放厥詞,說自己今天會去找江恂的,一定不會食言的,結果,今天她就食言了。

看來,她不得不主動親江恂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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