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天,生孩子是真遭罪。
趙秀娟比預產期提前了半個月發動,本來應該是五月下旬,沒想到剛過了端午節就有了動靜。
頭胎大多不太好生,趙秀娟卻生的極快,早上去的醫院,中午就生了,是個男孩。
得知徐青啟老家剛好趕上農忙沒辦法過來,趙秀娟她媽直接請了一個月的假,把女兒接回去坐的月子。
算上這個小子,樓梯這邊的八戶人家已經生了五個孩子,除了邱主任家的魏嫂子、陳立強媳婦和蘇榆,其他每家都有一個孩子,錢夢芸生的男孩,劉小娥生的女孩,高紅生的男孩,再加上小林家的,足足四個男孩,隻有一個女孩,把彆的樓層給羨慕的,私底下都說這邊風水好。
蘇榆在她生完孩子後的一個周日,和小林一起拎著東西去看了看,因為趙秀娟家隻有兄妹倆,所以她出嫁前的房間還留著,在西廂房,裡麵的一應家具都還保持著婚前的樣子。
可能是孩子被她媽和嫂子照看的不錯,趙秀娟沒操多少心,明顯感覺胖了些,蘇榆一過去,她就拉著兩人吐苦水。
“你是不知道,我媽天天燉的這個湯那個湯,說是下奶的,難喝的很,奶水多的吃不完漲的慌,我還跟著胖了一圈,又不能洗澡洗頭,汗是出了一身又一身,我感覺身上都是餿的,不信你聞聞。”趙秀娟伸著胳膊讓倆人聞。
蘇榆往後躲了躲,都說是餿的了還讓我們聞。
“你就身在福中不知福吧,有人幫你照顧孩子伺候月子還不好啊,想想當初小林那一大碗紅糖雞蛋茶,你喝的下去?”蘇榆好笑道。
趙秀娟一副作嘔的表情,連向來老實靦腆的小林都學會了耍心眼,可想而知它的威力。
“你一說倒提醒了我,我咋這麼笨,實在喝不下可以先藏起來等青啟回來給他喝,這樣也不浪費。”趙秀娟笑嘻嘻道,把孩子抱起來給她倆看。
“瞅瞅像誰?”
小林不確定道:“感覺像你多一點。”特彆是眉眼。
蘇榆也點頭,這孩子確實像趙秀娟多一點,很明顯就能看出來。
“我就說吧,當初就怕孩子眼睛長的像我,你看果然是怕什麼來什麼,還真是個單眼皮,以後小鼻子小眼的可咋找對象。”趙秀娟說著都發愁。
其實她眼睛並不小,鼻子也長得秀氣挺拔,再加上會打扮,整個人瞧著還挺可愛。
“想的還真遠,先把孩子養大再說吧。”蘇榆失笑,哺乳期的女人果然最愛胡思亂想。
看了趙秀娟回來,蘇榆繼續之前的研究,洗衣機的圖紙之前隻出了三分之一,後續還需要她跟進,每天不停地畫圖,農用機那邊的事暫時沒管,有李江河照應著,出不了什麼岔子。
各地的麥子很快被收割完畢,即便京市附近的村莊大多有了收割機,搶收的時候依然是所有人齊上陣,機器每天能清空一大片麥田,晚上充了電還能繼續收,村民們也是日夜不停的乾,和老天爺搶時間,就怕這個時候下雨。
今年行情好,一直到麥子收完都沒下一滴雨,之前沒買機器的村子就有些幸災樂禍。
“看吧,花了老些錢,買了這麼個機器回來,也沒比人割的快到哪兒去,你說多花這個冤枉錢乾啥,要我說,有錢買輛自行車都比這強。”
天空萬裡無雲,麥穗被曬在平整的麥場裡,用石滾一圈一圈的碾著,等到麥子都被碾出來,再把麥稈抱走,堆成一個個柴火垛在地頭上。
眾人乾著活嘴巴也不閒著,笑話那些花了錢結果沒頂大用的村子。
“不過人家那機器割的確實方便,出來就是麥子,稍微再曬兩天揚揚灰就能裝袋,哪像咱們,還得推著石滾碾,費事的很。”還是有人羨慕的。
雖然嘴裡時不時酸上兩句,但人家那機器確實好用,這是明眼人都知道的事實。
“省事也得花錢買啊,咱就當自己把活乾了,掙出了一台機器的錢,那這可太劃算了。”有人自我安慰道。
雖說如此,可看彆的村輕輕鬆鬆就把麥子給收了,渾身都跟卸了勁兒似的,怎麼都提不起精神來。
“往年收麥子不都這樣,今年有了機器就不能乾了咋的,都打起精神來,讓人家看看,沒機器咱也不比人差。”村長看在眼裡,敲打著眾人。
這麼乾了十來天,大半麥子都被收入糧倉,還剩最後一堆,七裡屯的村民們心裡不由鬆了口氣,再有個兩天這片麥子就能碾的差不多,趁著大太陽曬個一天,裝袋入倉後,夏收才算是完美落幕。
蘇榆這段時間不算太忙,每天坐在辦公室畫圖,圖稿修改了一遍又一遍,偶爾抬頭看看遠處的樹林,活動活動肩膀和脖子。
“甩乾機之前已經被蘇榆做了出來,我看完全可以直接照搬過來用,隻要把尺寸改一改就行。”朱躍紅在會議室和顧傑幾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