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餘悸,阮星闌再也不信大兄弟的邪了,還沒來得及調整,忽聽哢嚓一聲,腳底下猛然一陷,
阮星闌拉著慕千秋往旁邊一躲,就聽接連兩聲轟隆轟隆,腳底下裂開一條大口子,露出了一條深不可測的樓梯。
呼嚕一聲,吞著口水,阮星闌顫聲問:“不會吧,不會的吧?又有地道?這……這不會是通往西天極樂世界的路罷?”
大兄弟一聽,立馬嗷嗷亂叫起來,往地道的路口一指,意思再明確不過了。
阮星闌現在就想把大兄弟甩在地上,狠狠用腳碾兩下,然後再刷上一層豆瓣醬,封在壇子裡。
可眼下也不好半途而廢,否則前麵受的苦,不就白受了?
慕千秋也是這個想法,同他道:“速戰速決,莫讓知意他們等急了。”
阮星闌點頭,也不是猶豫不決的人,遂同慕千秋一前一後下了地道,為了表現出自己現在特彆尊師重道,他都會讓慕千秋先行一步,然後自己跟在他的身後,方便保護師尊。
地道裡黑燈瞎火的,幸好乾坤袋水火不侵,裡麵的明火符還能用。二人就借著明火符的光亮往前尋,這裡好像死一般的沉寂,連時間都凝固了一般。
也不知道往前行了多久,隱隱可見些許的光亮,阮星闌吹滅了明火符,小聲道:“師尊,該不會又要遇見那樣那樣的東西吧?”
慕千秋搖頭,表示自己不知。
反而是大兄弟一進地道就跟打了雞|血似的,使了吃奶的勁兒,拚命把阮星闌往地道深處拽。
一路就聽阮星闌“哎呦哎呦”叫個不停,其實也不怪他,身上疼得要命,又被拽著跑,沒跌個狗啃泥就很不錯了。
“師尊,師尊!你快點跟上來!彆落單了!”
他現在學聰明了,跟慕千秋在一起就是最安全的,大兄弟雖然不是人,但他真的狗,保不齊等會又要把他往什麼鬼地方坑。
不知過了多久,地道儘頭,懸崖驟現,阮星闌呼哧呼哧喘著粗氣,腿根被乾坤袋磨得火辣辣的,也來不及查看,就見腳下有條繩索,直接通往另外一頭。
光是普通的繩索,那怎麼可能呢,此繩索並非普通的繩索,而是抽了龍脊上最堅韌
的骨頭編製還成,表麵看起來漆黑無比,若是仔細看上去,上麵有很多拇指大小的凸起。
要是近距離的觀察,就能看見這些凸起,宛如一張張小嘴,還會蠕動。
阮星闌看了一眼,覺得頭頂的天都要塌了,並且心裡暗罵係統死全家,這安排的都是什麼鬼任務。
雖然他不記得地脈暗河這段情節,可對這條古古怪怪的“繩索”很有印象,原文裡喚這裡的情節為“魂散龍脊橋”。
因為此地古怪,不管是人還是仙,都無法禦劍飛躍,而這繩索又不是普通的繩索,若是有人敢站上去,繩索就滑膩無比,根本就站不住,勢必就要掉進深淵裡。
阮星闌吞咽著口水,站在懸崖邊往下眺望,就見底下盤踞著密密麻麻的鮮紅色樹藤,足有成人手臂粗。正虎視眈眈地望著上空。
倘若有人失足跌了下去,恐怕就是腸穿肚爛一般的痛楚。
呼嚕——
喉嚨裡冒了個氣泡,阮星闌轉過身來,唇角抽搐著說:“要不然……還是把大兄弟葬到糞坑裡吧?”
大兄弟趕緊要膨脹起來,乾坤袋發出了嗚嗚嗚的劇烈風聲,慕千秋瞥了一眼,自袖中探出仙劍的劍柄,一瞬間,大兄弟立馬安靜如雞,也不膨脹了,也不惱怒了,乖乖巧巧地縮成一小團。
慕千秋收回了劍,望了一眼龍脊橋,這才同阮星闌道:“現在回頭也無妨,師尊不會責怪你。”
可問題是……好像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就聽轟隆幾聲巨響,不知道是哪個喪儘天良的小王八蛋,直接把他們的退路堵死了,如此一來,不過橋就得死。
阮星闌萬萬不願意讓慕千秋受此等屈辱苦楚,自己受的話,那更不可能。抓耳撓腮地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慕千秋也不說話,甚至不知這龍脊橋的厲害,隻是很平靜地望著他:“怎麼,你害怕?”
當然害怕了啊,那繩索上都是一張張小嘴,雖然說吧,從外表上看不出來,可人要是一騎上去,阮星闌敢保證,絕對堪比雲端衝浪,恐怕今生今世都無法忘懷。
可要是不騎著過去,這玩意兒邪門得很啊,沒彆的法子了。
要不然……問問師尊?
阮星闌苦著臉,不知道怎麼措辭,而且自己
知道的東西太多,難免會惹慕千秋懷疑,正遲疑間,大兄弟顫顫巍巍地舉起了手。
慕千秋看了一眼,同阮星闌道:“把乾坤袋解開,他要寫字。”
“哦,好。”阮星闌把乾坤袋解開,往地上一放。
大兄弟就跟那老母豬拉窩似的,在地上鬼畫符,也不知道寫得個啥,反正阮星闌是一個字都沒看懂。
慕千秋看了幾眼,眸色便深了,似乎在考究這般做法,究竟是否太過分了。
大兄弟見慕千秋不肯答應,趕緊蹦噠過去,扯著慕千秋的衣角蕩啊蕩的。
直覺告訴阮星闌,大兄弟肯定給師尊出歪主意了,趕緊出言打斷道:“師尊!你彆聽他胡咧咧!”
慕千秋略一思忖才道:“星闌,你可願幫師尊解了身上的屍鬼毒?”
阮星闌道:“當然願意啊!”
怎麼會不願意呢,跟師尊在一處恩恩愛愛,那可是他做夢都想乾的事兒。
師尊身嬌體弱易推倒,漂亮的像個瓷娃娃一樣,阮星闌恨不得把他含在嘴裡,不讓任何人碰。
慕千秋點了點頭,又問:“那你可願與本座雙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