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我活著不影響師尊輸出吧(1 / 2)

將殿門掩上,六路八方皆貼滿了黃符。阮星闌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在地上畫了一道法陣,然後坐在其上,替林知意護法。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林知意轉了轉長笛,心裡暗暗回想著召靈曲,緩緩吹奏。

整個大殿死一般的寂靜,隻能聽見輕緩的笛聲,越發高昂起來,似要衝破殿頂,殺進蒼穹。

此處動靜一大,自然驚動了遠在瑤光殿的慕千秋,當即眉心一蹙,暗想定是徒弟又膽大妄為起來,遂起身尋著聲兒過去。

殿裡,阮星闌運氣護法,隻見無頭屍的周身浮著一層淡淡的華光,身形微微發顫,結界裡的小狐狸,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不再鬨騰了,抬眸望著無頭屍,紅通通的雙眸,略顯迷茫。

那曲調陰|邪,越吹越猛烈,勁氣勢如破竹,整間大殿都盈滿了靈力,仿佛滾沸的開水,咕嘟嘟的冒著氣泡。

林知意神色自若,橫笛吹奏,衣袍獵獵作響,無風自動,目光灼灼地盯著無頭屍,吹奏著召魂曲。

實話實說,阮星闌第一次聽見林知意吹笛子,本來還覺得,小可愛平時不用笛子,定然是舍不得用。

現在才知道,是自己想太多。

竟吹得如此清新脫俗的難聽,像生鏽的大鋸子,在枯木上鋸,調不成調,曲不成曲,硬是把召魂曲吹出來了,也是實打實的牛。

耳膜都快被勁氣震裂開,勉強收斂心神,繼續護法,哪知那狐狸突然暴躁,晚上的禁製膨脹起來,漆黑色的咒文宛如活物,在其皮層下麵蠕動,伴隨著狐狸哦哦哦啊啊啊的尖叫聲,無頭屍身上的黃符碎成齏粉。林知意的曲調險些斷開,趕緊收斂心神,提了個音繼續吹奏。

無頭屍沒了符咒鎮壓,在阮星闌畫的法陣中央揮舞著手臂,捶胸跺腳,異常暴躁,手裡還做出擰人腦袋的姿勢,竟想生生擰個腦袋安在自己頭上。

為了防止被無頭屍擰掉腦袋,阮星闌一躍而起,倒懸殿頂,兩手結印,頃刻之間幾十張黃符浮在眼前,瑩白色的靈力吞吐,舌尖一點,破出一個“去”字,那些黃符簌簌飛竄,釘住無頭屍渾身幾十處穴道。

耳邊的召魂曲仍舊未停,殿內的窗戶被靈

力震得哐啷作響,動靜自然是小不了,整個山門都聽得了動靜,不少弟子都聚在門外,探頭探腦的。

阮星闌暗叫不好,回頭沒把無頭屍的靈召回來,反而腦袋搬家,實在忒不劃算了。這廂正暗戳戳地想著,會不會被慕千秋察覺,耳邊忽傳一聲悶哼,那無頭屍一震手臂,竟將幾十張黃符鎮碎,衝天的氣浪將殿裡的陳設瞬間毀得一乾二淨,窗戶和殿頂轟隆炸開,他被氣浪打得往後倒退幾步,抬手遮擋。

眼睛再能視物時,就瞅見林知意單膝跪地,衣衫破碎,虎口崩裂,鮮血順著手指流入笛身,捂著胸膛咳血。

趕緊衝過去,阮星闌驚道:“師弟,你沒事吧?快起來,要不要緊?沒受多大傷吧?”

早知道小可愛這麼不靠譜,就不該任由他吹笛召靈,這下可好了,靈沒召回來,反而把心頭血都吐出來了。

“師兄,對不住,我太沒用了,連這點小事都幫不到師兄。”林知意的臉色發白,唇邊染血,很慚愧地說道。

“好了,你彆自責,你能有心幫我就很好了,要是鳳凰啊,不僅不幫,還得搗亂,來,我扶你起來——”

話音剛落,就聽哐當一聲,搖搖欲墜的殿門被人從外一腳飛踹。小鳳凰的聲音,在整個大殿回響:“阮星闌!你又在說我什麼壞話?!”

阮星闌被鳳凰這一嗓子吼的,感覺頭皮都麻了,林知意被氣浪打到腿酸,衣衫破碎,半伏在他的懷裡,怎麼都扶不起來。

小鳳凰見到此情此景,手裡的長劍嗡嗡作響,吞吐著靈力,似誤會了什麼,鐵青著臉咬牙:“你對二師兄做了什麼?”

“我……我什麼也沒乾啊。”阮星闌冤枉死了,壓根啥都沒對林知意做,是林知意自己腿軟站不起來了。

“你給我放手!”

“啊?哦。”

阮星闌聽從,手一鬆,小可愛啪嘰一下跌跪在地,本就被氣浪衝的衣衫破碎,恰恰腰間玉帶勾在了阮星闌的腰上,就聽刷啦一聲,小可愛的衣服就脫落在地,露出半邊清瘦的脊背。

鳳凰見狀,一個箭步衝了上來,一脫長衫把林知意包裹的嚴嚴實實,護在懷裡,衝著阮星闌道:“誰讓你突然鬆手的!你摔著二師兄了!”

“是你

讓我鬆手的啊,我不鬆手,你要罵我不知廉恥,我鬆手了,你又怪我,你不講道理,我無話同你說了。”阮星闌伸手拂了一把衣袖,轉頭見那無頭屍竄到結界上,一拳又一拳地往上打,試圖破開結界。

怕無頭屍再度傷人,阮星闌也顧不得彆的,兩手在半空中結印,自乾坤袋裡簌簌飛出幾十張符紙,貼在結界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