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顯而易見的,日後也一語成讖了。
原文裡的慕仙尊被迫無奈,可不僅僅是自己脫|光了,跪下來求重淵寵幸了。那些個不可描述,以阮星闌的智商,是萬萬不能用語言來加以描述的。
就好比說,方才的那片龍鱗,充其量也就一枚紫蘇葉大小,即便重淵真的那麼乾了,也無妨。
可是後來,重淵投胎轉世後,再度魔化。折辱慕仙尊的工具那可多了去了。
可以是玉石,可以是鞭子手柄,也可以是隨手撈過來的橘子,甚至是棋子,毛筆,硯台。隻要他想,就沒有他做不來的事情。
阮星闌當初看到這種情節時,多少覺得生理不適,眼下見重淵待慕仙尊這般溫柔,脊梁骨都發寒。
一夜未眠。重淵再一次被慕仙尊趕出了竹屋。
他這次沒再出去胡作非為,而是在附近,尋了一對山野村夫。問道:“本君且問你們,吵架之後,如何哄人?”
那山野村夫戰戰兢兢道:“什麼人?”
“心上人。”
“那……那簡單,小人每次跟夫人吵架了,都會假裝身子
不舒服,夫人心腸軟,隻顧著心疼小人了,哪裡還顧得上生氣!”
重淵似懂非懂道:“如何讓身體不舒服?”
“要不這樣,大爺不妨假裝被人打傷,將自己弄得血淋淋的,往你家門口一倒就成了!”
重淵恍然大悟:“懂了!”
阮星闌心道:你懂個屁。
真一個敢說,一個敢信啊。
重淵信以為真,放了那村夫之後,便琢磨著怎麼將自己弄得血淋淋的。
於是乎,他就想起當年自己渡天劫時,被天雷打得幾乎魂飛魄散,身上沒一塊好肉。
可又怕被慕仙尊識破。左思右想,想出了一極妙的法子。
便是去魔界尋了樣寶貝,將其吞入腹中,可暫時收斂身上的魔氣。但又不能完全將他變作為人。
不過就是收了龍角,從蛟龍化作為一條小黑蛇。
阮星闌看到這裡時,忍不住感慨。
就以魔君重淵這個智商,居然還能問鼎仙門,何該是天道的親生兒子才對。
容不得他多想。翌日清晨,一條血淋淋的小黑蛇,早有預謀地趴在慕仙尊的竹屋外。
而此時的慕仙尊還渾然不知,閉門養傷。
小黑蛇起初在外頭哼哼唧唧的,試圖引起慕仙尊的注意。後來見沒用,便卷著尾巴拍打著房門。
阮星闌心道,追妻路漫漫,魔君占一半。
呲呀一聲,房門從裡麵打開。落出一道白影。
按照一般的狗血套路,外表清冷如蓮的仙君,內心柔軟悲天憫人。看見血淋淋的小蛇,哪怕知道對方是個蛇妖,也會不忍見死不救。
而後,就開始上演一出農夫與蛇的故事。
小黑蛇軟軟地趴在門檻處,縮成一小團,看起來楚楚可憐。內心卻並不可憐,阮星闌甚至能聽見重淵的腹誹。
在說什麼,“慕千秋,你愣著做什麼,還不快救本君!”
“修真界不是傳言你心懷天下,悲天憫人!看見一條受傷的小黑蛇,你怎麼能不救?”
“快把本君捧在手心裡!帶本君去療傷,快啊,慕千秋!”
“慕千秋,你偽善!你對所有人都好,偏偏隻對本君不好!”
仿佛聽見了重淵的心聲,慕仙尊居高臨下地凝視著地上的小黑蛇,神情冷漠,眸子裡卻流露出一絲疑惑。
就
在阮星闌以為慕仙尊要把小黑蛇救起來時,就見慕仙尊隨手一招,不知打哪裡來的棍子,直接將蛇從七寸的地方一挑,而後,在重淵驚愕的目光中,把他直接挑飛出去。
乾脆利索,半點不拖泥帶水。
嗖的一聲,小黑蛇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而後,啪嘰一聲,摔在地上。蛇腦袋卡在了不知名的糞球裡。
小黑蛇卒。享年……大約幾百?幾千?
阮星闌看的一愣一愣的,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重淵暗暗破口大罵,指責修真界的傳聞不靠譜。
還挪動了一下蛇腦袋,呸呸吐著信子。
慕仙尊冷冷瞥了一眼飛出柵欄的黑蛇,冷漠地轉身回房。隨手設下一道結界。
重淵氣得半死,覺得慕仙尊多少有點不知好歹了。正欲把法寶吐出來,好變回原來的樣子。
哪知被慕仙尊方才一棍子挑飛出去,原本半真半假的傷,眼下也成了真。癱軟在地,動彈不得。渾身還一抽一抽的,彆提多可憐了。
本以為重淵的計劃要落了個空,沒曾想入夜時,下了很大一場雨。
雨水又急又冷,啪嗒啪嗒將小黑蛇砸得暈暈乎乎,鮮血被雨水衝散後,露出一條條猙獰可怖的傷口。
不一會兒,就聽見門開了。鞋底踩著青石台階上的積水,緩緩走了過來。借著重淵的眼睛,阮星闌看見了半寸素白色的衣角,還有頭頂的一柄竹傘。
“下雨了,還不肯走麼?”
慕仙尊的聲音極是清冷,在朦朧雨夜,容貌俊美得似冰山上盛開的雪蓮,手裡撐著竹傘,微微彎腰,將傘的一端傾向了黑蛇。
重淵愣了愣,被雨水衝得極為狼狽,卷著尾巴,在慕仙尊的腳踝處纏繞了一圈。
“你想讓本座救你?”慕仙尊淡淡開口道:“本座救你也可以,但你要聽話,本座讓你做什麼,你便做什麼。”
黑蛇點了點頭。
阮星闌在心裡大喊:“彆救他,彆救他,讓他死啊,讓他死!”
可是沒用的。且不說這些場景早就發生過了。他如今在重淵的身體裡,根本就掌控不了重淵的身體。隻能像個旁觀者,親眼見證屬於重淵和慕仙尊的愛恨情仇。
這段故事屬於重淵,而不是自己。
眼前的慕仙尊也
不是自己愛的那個慕千秋。
慕仙尊將黑蛇從地上捏了起來,提回了房裡。
阮星闌很清晰地感受到,重淵暗地裡有多麼的得意,如果不是因為尾巴不夠長,他都恨不得搖到天上去。
“洗乾淨,把頭也泡一泡,這樣傷會好的比較快。”
從旁端過來一個盆,裡麵盛放著綠油油的液體。慕仙尊見黑蛇不動,又道:“不泡的話,現在就滾出去。”
黑蛇一聽,一骨碌爬了進去。才一接觸到綠油油的液體,阮星闌就聽見重淵破口大罵起來。
“慕千秋!你該不會故意作弄本君,所以在裡麵放了什麼特彆刺激傷口的東西吧?”
慕仙尊聽不見重淵的腹誹,見黑蛇在盆裡竄來竄去,蹙眉道:“不許胡鬨。”
蛇尾巴啪嘰一聲,砸在了盆沿上。慕仙尊也不與他客氣,不知打哪兒變出一支玉簪,往蛇腦袋上一按。
黑蛇咕嚕咕嚕喝了一肚子的藥水。
“咳咳咳,慕千秋!你大膽!居然敢這麼對待本君!等本君恢複了本體,要你好看,咕嚕咕嚕。”
小黑蛇很快喝圓鼓了肚子,像個小皮球浮了起來,慕仙尊用簪子戳了戳蛇圓鼓鼓的肚皮,蹙眉道:“你是不是餓了?可這藥水不能喝,喝了要肚子疼的。”
仿佛為了驗證慕仙尊的話。下一瞬,重淵就腹痛如絞,細長的身子在盆裡打轉,疼得發出嘶嘶嘶的聲音。
慕仙尊道:“讓你聽話,你不聽,這下吃苦頭了吧。”
“慕千秋!你肯定是故意的!本君一定要殺了你,以雪今日之恥!”重淵暗地裡罵道。
阮星闌覺得,慕仙尊下手還是太輕了,難道剁椒蛇頭不香嘛?把蛇切成一段一段的,熬個湯不香嘛。
乾嘛費心費力,救這麼個玩意兒。況且,這條蛇還不是普通的蛇,而是重淵的化身。以後可是要回來報仇的。
“疼死本君了,慕千秋,你等著,本君絕對不會放過你!居然敢灌大本君的肚子,待本君恢複真身,定然也讓你吃這種苦頭!”重淵咬牙切齒地罵道,“本君要讓你像個婦人一般,大著肚子匍匐在本君的胯|下,還要你大著肚子,被本君折磨得欲生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