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闌大驚失色,忙阻止道:“住手!不準動!”
“魔君可是見人多,遂才不願?”
雲景抬起眸子,睫毛纖長濃密的像兩把青蘿小扇,雖被麵|具遮掩了大半容貌,但光是一雙眸子,便可知曉銀花之下,究竟是何等風姿。
就連見慣了美色的阮星闌都忍不住心裡咯噔一下。
玄霜見狀,當即便怒罵道:“堂堂宗主,竟然眾目睽睽之下,向魔君自薦枕席!簡直丟儘了修真界的臉麵!當女修當成你這樣,還不如自刎而死來的痛快!”
雲景並不生氣,反而微微笑道:“敢問姑娘是?”
“合歡宗新任宗主玄霜!飄渺散人乃我師傅!”
“哦,原來如此。”雲景笑容不減又道,“若本座記得不錯,當年飄渺散人本該是合歡宗的一名外門弟子。後靠著殺夫證道,方成了真傳弟子。她的夫便是她的爐鼎。同為以雙修著稱的宗門,五十步何必笑百步?”
玄霜拍案而起,怒道:“你胡說八道!”
“是不是胡說八道,你不如去黃泉路上一問便知。”
雲景的眸色一深,正要與玄霜交手。
還未動起手來,小鳳凰便道:“都閒得慌?有這精神氣,出去掃地打水去!在這鬨什麼鬨?”
玄霜更怒:“我們女修之間的事,與你這些臭男人何乾?!”
“何來的女修?”小鳳凰冷笑道,“彆被人生吞活剝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幾人不解其意。還是林知意出來打圓場道:“既同為女修大宗,自然要同氣連枝,二位都請坐下。何必因一時之氣,就大打出手。豈不是要憑白無故,惹了旁人笑話。”
玄霜道:“你少裝好人!雪姬之死,與你有推脫不了的關係!待事後再與你問罪!”
林知意不可置否,微微笑道:“姑娘若執意這般認為,在下也無話可說。”
阮星闌被他們吵得腦殼子都痛,完全不知道雲景究竟是怎麼想的,就那麼放心把一個“好朋友”交到一個臭名昭著的魔頭手裡。
還一走了之。不知道他那位朋友生得何種模樣,倘若剛好長在重淵的審美點上。
那更完犢子了,救不救人,那不好說,反正一定會把人玩
得死死的。
這都過去三百餘年了,難為雲景還記得。隻是不知,雲景心裡牽掛的那個人,如今可還活著。
若是活著,又在魔界的哪一處藏著。
若是死了,三百年的時間,足夠屍體腐爛成泥,昔日少年,今日白骨。
當然,這種猜測,他也不敢直接與雲景說。略一思忖,阮星闌偏頭問慕千秋:“師尊,你對此事可還有印象?”
慕千秋搖頭道:“不曾,魔君死時未曾說過。”
“那師尊可知,魔君一向喜歡將人藏在魔界何地?”
慕千秋聽罷,似笑非笑地望著他道:“自是寢宮。”
阮星闌竟一時無言以對。
早知道魔君是這樣的賤人,當初就不應該受天道勸阻,必得上前狠狠踹他幾腳才是。
還得對著臉踹,讓他再也不能恃美行凶。
雲景深深凝視著阮星闌,翻出一枚魂石,抬眸正色道:“這三百年來,本座日夜都在牽掛朋友,這魂石不滅,他定還活著。還請魔君將人歸還,本座感激不儘,哪怕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
問題是,阮星闌壓根不知道那人是誰,如今又在何處。此刻見雲景把魂石拿出來了,竟還有一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當即便道:“好說,好說。既有那人的魂石,便不怕尋不出人。若想魂石引路,隻需……”
完犢子了。此前在天靈城尋七月的法子,居然有朝一日要再度上演。
難不成要他同一位女修說,需得童子的精血才可?
哪知雲景竟知曉此事,甚至還道:“魔君不必解釋,本座知曉。因此前魔界被封,本座無法進入。此次過來,便是想請魔君開啟無間鬼境放本座的朋友出來。”
阮星闌大驚失色:“什麼?!你是說你那朋友此刻藏身於無間鬼境?!”
雲景點頭:“千真萬確。聽聞無間鬼境隻能由魔君開啟,還望魔君讓本座與朋友一見。”
阮星闌暗暗磨著後槽牙,不知道重淵那廝究竟開啟了幾次無間鬼境。
每一次又付出了何種慘烈的代價。
如此一來,似乎探究無間鬼境的隊伍壯大了。
不僅有鳳凰和林知意,還多了憑空冒出來的雲景,以及跟牛皮糖一樣,怎麼都甩不開的玄霜。
四男兩女同
行,似乎也不錯。若遇見什麼危險,皆有自保的能力。
雲景見阮星闌如此,以為他是在遲疑,遂又道:“本座知曉無間鬼境凶險異常,非魔君者擅自闖入九死一生。但此人對本座而言,非常重要。生死由命,玄女宗上下絕不會遷怒於魔界。”
阮星闌暗道雲景這婆娘還挺乖巧懂事的啊。
小鳳凰和林知意互相對視一眼,齊聲道:“我們也去!”
“你們不怕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