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我就是正道之光(1 / 2)

這玩意兒還能滴淚成珠,總之隻要一問世,不管是修真界,還是人間,紛搶不止,頻頻引發戰亂。

阮星闌禁不住感慨道:“正所謂,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看樣子的確是鮫燭,或許我們還能尋到鮫珠也未可知。”

頓了頓,他又道:“隻不過讓我覺得很奇怪的是,這副棺槨,為何要吊懸,又在四角安置了這麼個銅爐,究竟為何。”

說著,他示意幾人不要輕舉妄動,而是繞著棺槨幾圈,見此棺周圍寒氣森森,離得稍微近些,入骨的冷意幾乎要透過骨頭縫鑽了進來。

棺材板上刻滿了繁複的符文,因為年代過於久遠,已經無法辨認出來,唯獨棺槨正前方,有一指甲蓋大小的凹槽。

阮星闌停住腳步,低頭仔細看了幾眼,心裡細細思量,片刻後,轉頭同慕千秋道:“師尊,您老人家見多識廣,可曾知曉,這般設棺,因何緣故?”

慕千秋道:“多為封存屍首,或為鎮壓。但本座方才逡巡一番,未曾見到有鎮魂之物,想必隻是封存。但魂石落在此地,可見棺槨中的人,若是雲宗主的朋友,那想必並未身死。”

“可如果真是這樣,一個活生生的人,哪怕是個得道的修士,也不可能在沒有空氣沒有水和食物的棺槨裡,躺個三百餘年!除非此人根本不是人!”阮星闌接口道,伸手一招,長劍出鞘,立馬橫在雲景的脖頸上,冷冷道,“說,你那朋友究竟是何人?魔君一向心狠手辣,卑鄙無恥,既沒得到你的人,如何會心甘情願幫你救人?你此次入魔界,究竟想做什麼?說!”

此番變故太快,上一刻還有說有笑,晴空萬裡,下一刻就劍拔弩張,陰雲密布,以至於玄霜吃了一驚,下意識退後一步。很快才道:“玄女宗一向行事隱秘,不與修真界其他門派來往,你又是個男兒身,竟執掌女修大宗,的確讓人不得不疑。”

雲景麵露苦澀,唇角微微向上一牽,竟有那麼一分神似慕千秋,驚得阮星闌的手腕一軟,差點掉劍,很快又攥緊了,冷冷道:“說,不說我便殺了你!”

“阮公子,若說可疑,阮公子才是我們當中最為可

疑的,難道不是麼?”雲景竟笑了起來,和顏悅色道,“修真界世人皆知,當年慕仙尊與魔君是何等水火不容,魔君又死在慕仙尊的劍下,便是那生死不容的仇怨。慕仙尊誤收魔君的轉世之人為徒,本為天命,按理說,大白於天下之後,修無情道的仙尊理所應當清理門戶,而昔日在修真界叱吒風雲的魔君,定會卷土重來,血洗修真界,誅殺慕仙尊才是。”

他轉頭望向阮星闌和慕千秋,微笑道:“可是二位相處融洽,師徒之間情誼深厚,互相信任。若說可疑,還是二位更可疑吧,阮公子,你與魔君之間,究竟是何等關係,你至今為止還未曾道明。”

阮星闌聽罷,毫不客氣道:“慕仙尊乃我師尊,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對我有大恩情,恩重如山,我怎能背信棄義?至於我與魔君之間的關係……奪舍,我奪了他的舍!”

反正也沒啥好避諱的了,跟賤人能劃清關係,就劃清關係。否則日後什麼黑鍋爛泥屎盆子都往他頭上扣,誰受得了啊。

還不如一口咬定自己奪舍了。奪了那賤人的舍,還顯得自己牛氣衝天的,也算為民除害,大功一件。

“果然如此……”雲景的神色立馬黯然下來,神色都頗為恍惚,竟連聲音都隱晦地顫了起來,“他果然永生永世都回不來了,也是……慕仙尊當年的一劍傾儘全力,自是能讓任何人身死道消。我卻是連他最後一麵都未曾見到。”

阮星闌聽罷,覺得雲景和魔君之間,肯定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故事,遂道:“魔君那種人死了,竟也會有人替他難過?”

“自然。”雲景苦笑道,“並非所有人都是天生罪大惡極的。阮公子,你飽讀詩書,應該也聽過人之初性本善,這句話吧。”

阮星闌搖頭:“我隻知道,魔君窮凶極惡,壞事做儘,惡事做絕。彆跟我提什麼有的沒的,也彆說他兒時的所遭所遇有多麼可憐黑暗,在這個世界上,比他可憐的大有人在。倘若每一個身處在黑暗中的人,都要以毀滅世界作為渡己的代價,那麼被連累的無辜之人又有何錯。救贖從來都是自己的事情啊,能遇見願意救贖自己的人,終究隻是少數。能遇見救世主,又能緊

緊抓住對方的手,更是少之又少。”

不僅是少數,還是天選之子。遠的不說,譬如他自己,前世死的那樣淒慘,死後還要被永生永世關在此地,再也回不了家。

幸而遇見了慕千秋。此間應有千秋,才不負少年。

慕千秋下意識地偏頭望向阮星闌,幾乎是一瞬間,他就察覺到少年的語氣有些委屈沉悶,腳下一挪,不動聲色地從後麵抓住了阮星闌的手。

“雖然不想助長你的誌氣,但不得不承認,我讚同此話。”玄霜很難得與阮星闌統一戰線,沉聲道,“無論如何,魔君當初行下的惡,早便在修真界根深蒂固。不管你愛不愛聽,我都得說一句,慕仙尊誅殺魔君,簡直大快人心!”

這句話阮星闌愛聽,他點頭道:“何止是大快人心,我若不是晚出生了這些年,我都恨不得捅他幾劍。”

雲景搖頭歎氣:“人既已逝,多說無益。那敢問阮公子,你究竟是何方神聖,竟奪得了魔君轉世之人的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