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關鍵是,這玩意兒長得跟棒槌似的,身上鎧甲奇硬無比,怕是難以剖開它的腹部。
檮杌吃痛,狠狠甩著長尾,啪嗒一聲,將周圍的石壁震得四分五裂,原本地方就不甚寬敞,頓時飛沙走石,濃煙四起,阮星闌原是站在檮杌的背上,眼下被其顛了幾下,不得不跳到下麵,欲再尋機會,狠狠捅他一劍。
雲景沒有要出手的意思,扶著他那條身嬌體弱的小龍,往後麵一站,直接作壁上觀,玄霜蹙眉,從旁道:“這東西究竟從何處冒出來的?不是說去撿笛子了?怎麼招惹了此物!”
話音剛落,便聽轟隆一聲巨響,那檮杌欺軟怕硬,知曉打不過慕千秋之後,索性往元景等人的方向衝來。
幾乎瞬間笨拙巨大的身體就狠狠撞了過來,雲景攬著白璃的腰,瞬息間躲閃開來,那原本站立的地方,不過眨眼的工夫,便成了一片廢墟。
雲景忍不住道:“此等神物,力大無窮,你們究竟是如何遇見的?好端端的,又怎會將林知意吞入腹中?”
鳳凰一擦唇角的血,目光灼灼地盯著檮杌,卻一字不發。
阮星闌見狀,估摸著檮杌鼻子靈,聞見林知意身上香甜的緊,修為又比鳳凰低了許多,柿子找軟的捏,遂一口將林知意吞了。
聞言便道:“問這麼多做甚?要幫忙就趕緊上,不幫忙就閉嘴,哪有那般多的話!”
而後,他又飛身上前,伸手一攔鳳凰,將他往身後一擋,又道:“你且退下,我與師尊來應付此物。”
鳳凰搖頭:“不行,是我沒有照顧好二師兄,我一定要將他救出來。二師兄修為不弱,一時半會兒在檮杌體內,並無大礙,但時間一長,隻怕要被吃的連渣都不剩。”
阮星闌自然知曉勸不動他的,但該勸還得勸,見其堅持,遂也不說什麼,自乾坤袋中飛速取出一枚丹藥,往鳳凰手裡一塞。而後見慕千秋與檮杌纏鬥在一處。
想也不想,飛身躍去,試圖刺瞎檮杌的眼睛。
但這玩意兒生得蠢歸蠢,笨歸笨,但智商還是有的,長尾一甩,直接擋住了阮星闌的長劍,一時間火光四濺,轟隆聲不絕於耳。
檮杌又身懷神力,力
大無窮,幾人竟一時半會兒奈何不了它,阮星闌更是被勁勢一逼,衣袖轟隆一下,碎裂開來,執劍的手臂都酥麻起來,忍不住道:“好家夥,這吃什麼長大的,竟這般力大無窮!”
“當時我與二師兄跳下橋去撿笛子,底下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清,才一祭出明火符,腳下便動了起來,卻是此物!”鳳凰才吞下了丹藥,眼下氣色好了幾分,追過來道,“此物水火不侵,刀|槍不入,不知何故,看見二師兄便窮追不舍。我們本欲回去尋你們,不料這東西偷襲,自後麵一口將二師兄吞下。”
話到此處,鳳凰麵露愧色,又道:“是我不好,沒能護住二師兄。”
阮星闌甚少見鳳凰如此,聽罷便道:“無妨,你自己沒事便好,幸虧被吞下去的是林知意,否則要是你被吞下去了,恐怕連個給我們報信的人都沒有。”
可問題是,根本就劈不開檮杌的肚子,難不成要把它的胃啊,腸子啊,通通拉出來?
冷不丁的,他想到了一個好主意,遂大聲道:“師尊,我有辦法了!這東西刀|槍不入,恐怕剖不開它的肚皮,既如此,不如我也鑽它肚子裡去,看看裡麵究竟有什麼乾坤!”
慕千秋道:“星闌,不準胡鬨,回來!”
阮星闌哪裡肯聽,下定主意之後,故意逗弄檮杌,等其暴怒地發出怒吼之後,便嗖得一下往其口中一竄。
耳邊就聽鳳凰喊他:“阮星闌,危險,回來!”
而後眼前一黑,就進入了檮杌口中,衣袖不知被何物扯住,黑漆漆的也看不真切,幾個瞬息間,便滾到了檮杌的腹中。
阮星闌急忙取出一張明火符,才一點亮,入眼就是一張俊臉,嚇了他一跳,差點把明火符都掉衣服上了。
鳳凰竟拉著他的衣袖,尾隨他進來了。
“你……你跟進來做甚的?這裡又不是什麼好玩的地方!你快出去啊!”
鳳凰起身,拍了拍衣衫處的灰塵,冷哼道:“我可不是擔心你,我隻是怕二師兄與你獨處,你會對他做出什麼事。”
阮星闌撇了撇嘴,心想就自己這點能耐,壓根就沒法對林知意做點什麼。
即便他有能耐,也萬萬不敢的。
多活兩年難道不好嘛,做什麼要拿
自己的小命開玩笑,倘若讓慕千秋知道了,那就大事不妙了。
“行吧,既然你都跟進來了,那就一起走吧,不過我得事先說好,你得聽我的話,不能胡來,救下林知意後,我們就立馬出去……”
頓了頓,阮星闌忍不住蹙眉道:“不過話說回來,這裡難道就是檮杌的腸胃?到處都是紅通通的,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