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彆說會讓人懷孕的那種愛情了。
除非, 這個小竹子並不是與雪神私|通的那名人族少女。
對此,林知意道:“我自小便聽族人道,祖先是一位法術奇高的神袛, 與一名人族少女。但不知為何,都是草草幾句關於他們的生平事跡。好像有什麼人, 曾經將這段故事抹掉了,以至於, 就連我們人神之子都不知道,自己的祖先究竟叫什麼名字,又發生過什麼樣的故事。”
也就是說, 故事的真相, 還是得由他們自己去發現了。
阮星闌捏著下巴, 轉頭去問慕千秋:“師尊, 您老人家見多識廣,您可知有關人神之子的由來?”
慕千秋道:“本座所知也不多, 便同修真界傳言相差無幾。不過據本座所知, 望月城的那位公主似乎與這位神官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難道說, 這女子便是望月城出逃的那位公主?”鳳凰緊緊皺眉, 望著吃飯如豬的小竹子, 搖頭道,“她不像是個公主。”
阮星闌原本想說,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來著,結果就聽見一聲響亮的打嗝聲, 小竹子拍著吃的圓鼓鼓的小肚皮,往草堆上一滾,像個小皮球一樣。
忍不住道:“以前的公主, 應該不是這樣的吧?”
林知意也道:“實話實說,我也看不出來,她究竟哪裡像個公主,恐怕還不如一個侍女。”
既然小竹子不是公主,又與雪神沒發生什麼感情,那麼,真正的公主又在哪裡?
眼前的畫麵再轉。
眼前霧蒙蒙的,吹了一夜風雪。小竹子肉|體凡胎,年紀又小,與雪神同住破爛神觀,好歹有了個遮風擋雨的住所。
可穿的仍舊破舊,但比此前乾淨了不少。慢慢也有了幾分少女模樣。
在一次雪神外出收屍時,將小竹子留在了神觀,約莫子時三刻,雪神才從外回來。
小竹子蜷縮在草堆上,緊緊裹著一張破羊氈,麵前點了一盞小油燈,瞌睡得小腦袋一點一點的。
一聽見風雪吹門聲,忙醒了過來,探了個腦袋問:“雪哥哥,是你回來了麼?”
鳳凰聽罷,從旁道:“喊得倒挺親熱的。人族少女居然喚神明哥哥。”
不知為何,阮星闌覺得小竹子這麼喊,還挺甜的。心想,倘若有機會,自己也私底下喚師尊一聲千秋哥哥,或者秋哥哥,師尊會不會被他肉麻到。
便聽一道極低的“嗯”聲,雪神推門而入,白衣上落滿了風雪,一手將鬥笠摘下,隨手放在門上掛著,另一隻手拽著一個麻袋,往屋裡一丟。
“這是什麼?是什麼好吃的呀?”小竹子滿臉欣喜,扯開羊氈往麻袋邊一撲,才剛要扯開,馬上停住,麵露狐疑道,“不對,又不是野豬野牛,什麼吃的,還要用麻袋裝?該不會是……”
其餘的話,鳳凰替她補上了,他道:“該不會是死屍吧?堂堂上界神官下界收屍不說,還養了個孩子在身邊,深更半夜,打何處尋來的死屍?”
“我看不儘然,你們瞧,那麻袋還會動。”林知意抬了抬下巴,沉聲道,“是人,而且還是活人。可到底是誰,公主,還是誰?”
阮星闌搖頭:“應該不是公主,否則他也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
謎底很快就被揭開。雪神淡淡開口道:“早上我去城裡收屍,共收了一百零九具,拉至亂葬崗準備燒屍時,我瞧見屍體中,有什麼東西在晃。”
“在……在晃?是詐屍嗎?哇,我好害怕!”小竹子滿臉驚恐,往雪神身後一藏,拽著他的衣袖道,“雪哥哥保護我!我可是你的童養媳啊!”
“不怕,隻是一個僥幸活下來的少年。”雪神的身體一僵,似乎很不習慣與人接觸。但很快便從善如流地拍了拍她的後背,“沒事,他傷不了你。”
而後便將麻袋解開,從裡麵爬出一個滿身是血的少年。
幾乎看不清楚衣服本來的顏色。可能是之前被誤當成死屍燒過,身上烏漆嘛黑的,連模樣都看不清楚。
唯一能看清楚的,便是少年的眼睛,燦爛如星,明亮至極,可偏生帶著幾分惶恐警惕,好像隨時都會撲過來撕咬一般。
一看這種眼神,阮星闌就知道對方不是個好招惹的,遂道:“丟掉,丟掉!挖坑埋掉!”
可雪神根本聽不見的,隻是同小竹子說:“他原本隻是重傷昏厥過去,身上的燒傷是我弄的。你去把床鋪整理整理,從今天起,他就住在此地養傷,一直到他傷好為止。”
說是床鋪,實際上就是用草堆搭成的小土炕,雖然小是小點,但小竹子睡上去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