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小西這才進了浴室,她哼著小曲兒洗澡,覺得自己是舞台上最閃亮的崽!
其實曲小西心裡是一點也沒有想著要找個男朋友的,畢竟,這個時代就是這樣,如果找個人引狼入室,那麼她倒是寧願一直單身,免得被人敲碎了吸血。
可是,計劃沒有變化快。
有時候想一想,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曲小西是相信宿白的,他們認識也三年了,宿白是個什麼樣的人,曲小西大體也能摸個清楚。所以她就算沒有跟他談戀愛,對這個人也是相信的。
而且,看到宿白,就有點像是看到了前世不斷打工的自己,雖然,截然不同。但是曲小西對“像”自己的人,是在內心深處有種潛意識的信任的。
正因此,她跟宿白相處的很好。
曲小西穿著睡衣在床上打滾,完全沒有一點困意,他怎麼突然就起了心思呢?
曲小西也不知道。
他更不知道,自己怎麼就鬼使神差的直接答應了呢?
雖然,她一直都是個很果斷的人,做事情既然決定就不會猶豫,可是這種人生大事,她依舊沒有一點點的遲疑。她自己都覺得,那個時候的自己一定是中了蠱。
或許……月色太好?
都是月亮惹的禍。
曲小西反複打滾,將腦袋埋在枕頭底下,嚶嚶嚶的發出怪聲。
隻是嚶嚶夠了,她又覺得,就算是月亮惹得禍,她也完全沒有後悔呀。
完全,沒有的。
曲小西惆悵的腳蹬天,覺得自己果然是中邪了。
宿白的哦,從今天起,竟然就是她的男朋友了呢!
曲小西越發的躺不住,她來到窗口,將窗戶打開,此時的窗外還是黑漆漆的,此時才三點多,還不到朝霞升起,街上也完全沒有行人。曲小西將頭探出窗外,大喊:“嗷嗷嗷!!!”
深吸一口氣,又叫:“嗷嗷嗷嗷!”
窗外傳來罵罵咧咧的聲音,緊跟著有人拉開窗戶:“特麼的那個蛇精病晚上鬼叫?想死嗎?”
緊跟著,又有彆的窗戶傳來聲音,好端端的造成了擾民的曲小西飛快的縮回頭拉上窗戶,倚在窗戶上喘息。窗外的罵罵咧咧還在持續,曲小西縮成一團。
她錯了!
她不對!
曲小西趕緊飛快的拉上窗簾關了燈,裝死的表現十分的明顯。
她縮在被窩裡,聽著窗外的聲音減小,也好在,大家還著急睡覺,沒有心思真的去抓那個深更半夜學狼叫的鬼丫頭。
而曲小西藏在被子裡,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慢慢的睡了過去。
這一覺,就睡到了第二天上午快十點鐘,曲小西醒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是迷迷糊糊的,她撓著頭,趿拉鞋來到外屋,這才看到九點四十的鐘表。
曲小西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趕緊衝到衛生間,她動作很快,出來的時候還沒到十點。
曲小西來到隔壁敲門,房間內似乎空無一人。
很快的,倒是另外一側的房門開口,宿白穿著一身比較休閒的運動裝出來,說:“他們不在。”
曲小西:“哎?”
乍一看到宿白,曲小西臉蛋兒紅了紅,眨巴大眼睛看他。
宿白說:“他們去買東西了,你不記得了嗎?你昨天讓他們去買東西。保鏢跟他們一同出去了。”
曲小西恍然大悟,她說:“果然是我起的太晚了。”
宿白含笑,說:“也不晚的。”
他來到她身邊,低頭問:“餓不餓?我們下去吃點東西?”
曲小西立刻點頭,她覺得自己現在能吃下好多呢。
肚子都打鼓了。
“走!”
她好奇的問:“你幾點起來的?”
宿白:“七點半。”
曲小西:“……可真早。”
這人昨晚也沒睡多少呀。
宿白好脾氣的笑一笑。兩個人雖然昨天已經說開了,關係也有了本質的改變,但是今天,還是跟以前的相處方式一樣,一點變化都沒有呢。
曲小西跟著宿白一同進了電梯,眼神上下遊移,說不好的心情。
他不講話!
那她也不講話。
宿白太熱情,她覺得不習慣;但是如果宿白什麼變化也沒有,她一樣也是會覺得不舒服的呀。
反正,就是這麼矛盾的。
畢竟,談戀愛了,就該有些不一樣的!
是的,就是這樣啊。
曲小西的嘴巴微微的嘟了起來,下巴翹了翹。
宿白透過電梯的反光看到她細微的小表情,抿了抿嘴角,微微上揚。
叮咚,隨著電梯的響聲,曲小西大步就要走出去,宿白一腳跟上,握住了她的手,說:“你不認識,我領著你!”
曲小西:“???”
宿白一本正經:“我跟這邊說好了,給你熬了黑米粥,我看你好像挺喜歡的。”
他們住在對門兒,又認識了這麼久,倒是對曲小西的愛好倒是很了解了。曲小西總是喜歡用各種各樣的東西煮粥,甜的鹹的,他都跟著蹭喝了好多。
“有放糖的。”
曲小西笑了出來,宿白也沒有鬆手,就這樣牽著她,一同來到定好的位置坐下,他說:“你喜歡什麼?”
曲小西:“哎?”
宿白:“那,四個茶葉蛋,兩碗粥,煎火腿……”
他又要了一些,隨即問曲小西:“夠嗎?”
曲小西點頭:“可以的呀!”
兩個人一點也不耽擱,立刻開吃,曲小西邊吃邊說:“等一下我們去香火鋪子那邊,我們把剩下的活兒乾好,我爸媽的大房子,必須豪華。估摸著弄完就得傍晚了。你幫我聯係人和車子,我們今晚去白家,我掘地三尺也得把東西帶走。”
宿白:“可以,這件事情交給我。”
曲小西繼續碎碎念:“然後晚上我們就不睡了,估摸著掘地三尺,也得忙到早上了。我會跟小東小北說一聲兒,直接去給我爸媽上墳。”
宿白姐姐的忌日是後天。至於曲氏夫妻則是秋日臨冬,曲小西他們左右是趕不上忌日的,所以何時都可以的。那就索性跟宿白他們的日子岔開了一天。
這樣也不至於手忙腳亂。
曲小西把時間安排好,發現宿白盯著她看,她納悶的問:“你還有什麼要叮囑的嗎?”
宿白看著曲小西,掏出手帕為她擦了擦嘴,說:“吃到外麵了。”
曲小西看他認真仔細的樣子,帶出了幾分笑意,眼睛彎彎。
“你好細心呀。”
她念叨一句,又補充:“以前倒是沒有看到你這麼細心。”
整天臟兮兮的回來。
她在心裡補充一句。
宿白:“以前我也細心,可是不敢給你擦。”
曲小西嗤了一聲,不過看表情就知道她根本沒有不高興,反倒是笑眯眯的。
曲小西心情好,宿白心情自然也好。
眼看曲小西吃完了,他加快了點頭動作。
曲小西:“不著急的,你慢點吃,來得及的呀。”
需要多少時間,她總歸也是有點數兒的。
她慢條斯理的問:“你早上起來那麼早,怎麼不先吃飯啊?”
宿白:“等你!怕你一個人吃飯著急。”
宿白不是一個會甜言蜜語的人,但是說的話卻最戳曲小西的心。果不其然,她的嘴角立刻揚了起來,笑盈盈的。
曲小西:“那你這麼早,都乾什麼啊。”
宿白:“沒事兒瞎溜達唄?”
不過話是如此,他又補充:“我打聽了一下,昨晚白企宣被人拉洋車的救走了,他的傷看著嚴重,其實不算傷到筋骨,救治的及時,養個三四個月沒問題的。死不了。”
曲小西哦了一聲,說:“行吧。”
宿白笑:“你也沒打算讓他死。”
曲小西誠實的點頭,她說:“他雖然很缺德,時常搞小動作害我們。例如,大雪天安排我們去擦大門。故意暗示小廝吩咐我們乾重活兒,在我們飯裡攪合凍成冰塊的臟石頭……”
說到這裡,曲小西感慨:“我原以為自己都忘記了,但是竟然一樁樁一件件,一點都沒有忘記。不過雖然做這些事兒很惡心人,但是做這些事兒,真的不至於把人給弄死吧?他那個人,我早就看透了,真的做更大的壞事兒,他也不敢。揍他一頓,我們就已經挺解氣了。”
宿白點頭,笑了笑,他伸手揉著曲小西的頭,說:“我就知道你是個心軟的小姑娘。”
心軟嗎?
曲小西也不知道咧。
但是現實畢竟不是看書的呀,真的讓一個生長在和平年代的人輕易就要人命,那真的也挺不現實的。心理上過不去這個坎兒的,如果真是個的窮凶極惡的東西,例如那個光頭老王,曲小西覺得自己是下得去手的。
但是白企宣,雖然白企宣針對他們,但是他還真不到該死的地步。
曲小西:“今天晚上,你打算怎麼弄暈他們?”
宿白:“讓他們沾點便宜。”
曲小西:“哎?”
宿白:“我早上已經吩咐定了一頭豬,今晚讓他們意外撿個便宜好了。”
曲小西明白了宿白的意思,點頭說:“我看成。”
他們回奉天,本來就很忙,真是一點也耽誤不得,曲小西和宿白很快的就去了香火鋪子,二人認真的忙道起來。而掌櫃的則是邊在一旁看,邊是打下手,間或還要記錄一下他們的步驟。
他是曉得的,人家也沒有時間天天來教他,在這裡做就是一錘子買賣。
不過就這樣,他也覺得值得。
畢竟,這都是生意。
隻是真的很難想象,一個姑娘竟然會乾這個。
果然就在曲小西的計劃中,他們在傍晚搞定了一切,安排車子將東西拉走,曲小西臨走的時候看到放在一旁黃色的大紙,突然說:“這些再給我來一些。”
她又買了一些,放在車上,這才揚長而去。
宿白:“乾什麼?”
曲小西含笑:“裝鬼。”
宿白:“???”
曲小西:“嚇唬嚇唬他們玩兒!”
話是如此沒錯,但是宿白可不覺得,真的就是如此了。不過他這人最好就是曲小西不想說,他就不會追問。
說笑之後,曲小西也認真解釋:“他們二三十號人,我們總不能把所有人都殺了吧?再說,有的人可能本身也真的罪不至死。我們那樣做,與他們又有什麼區彆。所以我想著,讓他們知道我的厲害,用裝神弄鬼和該死的人去死來嚇唬一下他們。就算不能讓他們徹底改邪歸正,也得給他們嚇破膽,讓他們不敢輕易乾壞事兒,讓這個組織散了。”
宿白點頭:“你說的有道理。”
兩人商量妥當了,曲小西說:“你打算弄個多大的豬?”
宿白:“一百來斤,差不多這麼大。”
曲小西點頭:“好嘞。”
她說:“最好弄那種,能給人潑醒的。”
宿白:“這個我明白。”
二人商量好了,曲小西躍躍欲試:“沒想到,有一天我還能裝神弄鬼。”
宿白笑:“即便是你做這個,也是做好事兒。”
他看著曲小西,知道這是天下家最好的姑娘,他是走了什麼天大的好運,才能遇到曲小西。宿白看著曲小西,說:“我們回上海之後,結婚好不好?”
曲小西噗嗤一聲,伸手戳他,說:“你也太誇張了吧?人家誰家談戀愛,今天談戀愛明天就結婚的啊!你也太著急了。”
宿白眨巴大眼睛,說:“不是談戀愛就結婚嗎?”
曲小西:“肯定不是的啊,總要有一段時間互相了解的啊。”
宿白:“可是我們已經了解過了。”
曲小西噗嗤一聲,說:“了解過了?你了解我什麼?”
她挑眉,說:“那你說說,我喜歡吃甜的還是喜歡吃鹹的?”
宿白看著曲小西:“甜的。”
曲小西擺手:“不能這麼問,太籠統了。我換一個問法。”
她咳嗽一聲,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自己的腿,說:“問題一,我喜歡吃甜的豆腐腦,還是鹹的豆腐腦。”
宿白:“你喜歡吃鹹的,而且喜歡放好多香菜。”
曲小西:“……答對!”
她繼續問:“問題二,我喜歡吃甜粽子,還是喜歡吃鹹粽子?”
宿白:“甜的。”
曲小西深深吸了一口氣,正準備再問,就看宿白嘴角微微翹著,似乎是在偷笑一樣。她恍然想起來,凶巴巴:“對啊,你都知道我是北方人,自然是這樣的口味了,根本不用問的。”
宿白無辜的說:“沒有啊,都是我自己觀察的。”
曲小西:“嗬嗬!”
她會相信,才有鬼呢!
曲小西凶巴巴:“那麼再問,我喜歡吃紅燒肉還是喜歡吃魚香肉絲還是喜歡吃的鍋包肉。”
宿白要吐:“你都不喜歡,你喜歡啃骨頭。”
曲小西錘他:“我是狗嗎?喜歡啃骨頭!”
不過捶過了,說:“哼!算你回答成功!以後不許開辟沒有的答案。”
宿白忍著笑意,說:“好的。你再問。”
大有,你問吧,我絕不認輸的架勢。
曲小西:“那你說我喜歡吃炸魚還是喜歡吃紅燒魚。”
宿白:“紅燒魚。”
曲小西:“那紅燒魚和酸菜魚。”
宿白:“酸菜魚。”
曲小西:“酸菜魚和清蒸魚。”
宿白看著曲小西,笑意更明顯:“酸菜魚。”
他突然就把車子停下,認真的看著曲小西,眼中濃濃都是笑意:“你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的。”
他揚起下巴,說:“你考不到我的!“
曲小西:“!!!”
這給你得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