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獨女14(2 / 2)

太子親自監刑,加之撫遠侯府出了這麼大的事,連侯爺都被關進大理寺獄,獄卒杖責顧澤時為向太子邀寵,特意下了重力。

五十杖下來,顧澤沒死也脫了層皮。

太子居高臨下俯視血肉模糊的顧澤:“孤警告過你,婉妹和秋家你少招惹。”

顧澤奄奄一息,說不出話,眼神一如往昔狠厲。

不能慌,他要穩住,撫遠侯府現在就剩他一人能力挽狂瀾。

沒攀上秋婉那個賤人不礙事,還有各府王爺的郡主,各家尚書大人的小姐,最不濟還有清流世家的女郎。

戶部尚書家的小姐許惠剛才不是幫他說話嗎?她一定也被自己俊俏的皮相吸引,隻要他恢複後朝她勾勾手指,豈非手到擒來。

“來人,送他回府。”太子自認為自己不是個濫殺之人,但對於顧澤這種人,五十杖還是太便宜他。

可惜這是父皇的旨意,不過顧遠山已被抓進大理寺獄,撫遠侯府填不上戶部的缺,等著他們的便是奪爵這一條路。

攀咬一事未成,反使侯府丟了臉,顧澤被送回府時沒好從正門進,禁軍拖著他來到側門。

“夫人,太子殿下吩咐屬下送顧公子回府。”禁軍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

出了這樁事,撫遠侯夫人本保養的極好,現下疲於應付,看起來蒼老許多。她命人拿了袋銀子塞進禁軍手中,便將側門緊閉。

“怎麼會這樣?不是說穩操勝券,那丫頭怎麼還能反咬你一口。”撫遠侯夫人心痛顧澤身上的傷,又氣這事不成,眼淚珠子斷線似的往下掉。

顧澤趴在榻上,婢女小心翼翼為他剪去傷處黏著血肉的綾羅,額上汗珠密布,嘴唇毫無血色,蒼白無比。

“小蹄子你下手輕些,弄疼我兒,仔細你們的皮,”撫遠侯夫人像熱鍋上的螞蟻急躁道,“參湯呢?怎麼還未送來?”

“參湯來了。”

撫遠侯夫人端著參湯喂顧澤喝下,待上好藥後,顧澤緩了一會兒,勉強開口:“兒子未曾想到秋婉除夕夜便向聖上稟報碧玉簪遺失一事。”

“是不是那婢女夥同她主子給你設局?”撫遠侯夫人揣測。

顧澤說道:“說不清楚,隻可惜今日事未成,將來便難成了。”

撫遠侯夫人替他捋了捋散落額前的發:“休要胡說,你模樣俊俏,謀算又是一等一的好,”仿佛想起什麼,夫人音量拔高,“是不是你哪裡得罪了秋家那小蹄子,我記得她從前被你迷得死死的……”

“夫人,將軍府派人押送小翠至府門前。說秋小姐承陛下旨意處置叛主婢女,秋小姐念及主仆一場,特送小翠為公子妾。”

“荒唐!”撫遠侯夫人將藥碗用力擲到地上,碎瓷片躺了一地。

“欺人太甚!”撫遠侯夫人站起來,“打出去!”

顧澤想起在書院時,明溪的另一個貼身婢女說秋菊被去了秋姓,那時他滿心想著如何咬住明溪,竟然忽略了這一點。

如果秋菊更名小翠,是不是意味著她早就不被明溪所用。

他記起來了,去歲冬月開始,各家的宴席上她所帶婢女便是竹清和另外一個陌生婢女。

所以,從一開始,明溪就知道他的打算,這才設下這個局等他入。

而小翠被侯府女主人的榮華富貴迷了眼,身在局中不知,引他一同入局。

“母親,讓她進來。”顧澤冷聲說道。

被明溪用來算計他的人,統統不得好死。

還不知自己已被顧澤判了必死之罪,小翠歡天喜地跑進來,滿眼都是顧澤,一頭撲進心上人懷中。

她軟語道:“顧郎,我真不知秋婉會用我來算計你。不過現下好了,就算她不嫁給你,我依舊能給你做妾,以後再也沒有人能礙著我倆的事了。”

撫遠侯夫人冷哼一聲,小翠立即回過神來,小臉儘是羞赧之色。

“夫人安,秋菊沒看見夫人在此處,請夫人恕罪。”

“秋菊?”顧澤咬牙坐起身來,一把掐住小翠的脖子,將她摁在床榻上,“上元節時你怎麼不告訴我你被秋婉去了秋姓,改了名字?”

小翠頗覺委屈,眼淚汪汪:“顧郎為何如此對我?不管秋婉給我改了什麼名字,在我心裡,我就是秋菊,就是將軍府的二小姐。”

“顧郎你不是說過你愛我嗎?你說秋婉不如我豔麗妖媚,還說她就是投胎投的好,實際上哪裡都比不……”

顧澤掐著她的手力道緊縮,小翠漸漸喘不上氣,她拚命的拍打顧澤的手臂。

“顧郎,顧郎,”小翠掙紮道,“難道你忘了上元之夜,你我花前月下,你擁著我,要了我的身子,說要同我一生一世在一起的諾言嗎?”

良久,顧澤慢慢鬆開小翠。明溪把她送來就是想讓他了結小翠,他偏偏不能如她的意。

小翠說到底算是皇妾,入府第一日就被他掐死,皇帝怪罪下來,撫遠侯府又得脫一層皮。

他已經給皇帝遞了一次刀,不能再遞第二次。

這樣想著,顧澤還是氣不過,抬手扇她一耳光:“記住,你永遠是侯府的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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