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真千金18(2 / 2)

她捂著臉痛哭,說起話來語無倫次:“我就是尊貴的侯府嫡女,你就是卑賤的鄉野丫頭。被換人生是你的命,你就要認!”

“攝政王殿下三年前在義母的府邸救了我,合該我與他有緣。憑什麼你才回來,他就把象征身份的玉扳指給你。”

“你搶走了阿娘,搶走了攝政王。那好,我不和你爭這些,”寧瑾歡幾乎要喘不過氣來,她的嗓音逐漸沙啞,“可是為什麼太後殿下不召我入宮,反而召你入宮。”

“你沒回來,太後殿下想過撮合我與陛下;你回來了,太後殿下就召你入宮,現在你連我的皇後之位都想搶,憑什麼!你告訴我,我憑什麼不恨,憑什麼不怨!”

明溪踉蹌著倒退兩步:“原來你心底竟是這樣想,難怪……”

後麵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她差點驚呼出聲。演得太過,明溪險些摔倒在地,多虧攝政王眼疾手快,抽出腰際佩劍橫劍一欄,她才勉強站穩。

不過也是歪打正著,此舉落在彆人眼中,更是加深了寧瑾歡惡毒言辭的厭惡。

江陰侯撇過臉,不肯去看滿目惡毒的寧瑾歡,拱手朝向天子:“陛下,此女來曆不明,又屢次意圖加害本朝貴女。微臣自請將其逐出江陰侯府,依律處置。”

從前玉兒和他說寧瑾歡所做之事,他顧念與她父女情深。

不僅沒有懷疑她,相反還為了她懷疑他和阿撫的女兒,落南安王府的麵子。

結果沒想到,他百般疼愛的女兒,是騙他最狠的人。

他竟然為了個不知出身的野丫頭,趕走自己的親女兒。

想到此,江陰侯慈祥地望向明溪。

擁有攝政王的維護,南安王的寵愛,還有少年天子說不清道不明的偏向。

這才是他的女兒。

察覺到江陰侯目光的明溪慶幸自己出府時所食不多,現下就算反胃也吐不出什麼。

否則真叫她在大庭廣眾之下嘔吐,豈不是以另一種方式圓滿寧瑾歡想要她出醜的心。

寧瑾歡滿臉不可置信,想要去拽江陰侯的衣袖,被他躲開:“爹爹不要歡兒了嗎?”

江陰侯冷聲道:“我本不是你父,念你年幼,將你留在府中教養,不成想你如此狠毒。今後姑娘如何全是姑娘的造化,莫要再以江陰侯府的名義招搖。”

一直旁觀的福嘉適時提起衣裙跪到在地,朗聲道:“陛下明鑒,臣並未讓嬤嬤教導此女煙花輕浮之道。”

既然寧瑾歡已被老夫人和侯爺拋棄,那她就不必再把她當做自己和侯爺的親生女兒。

“哦?”天子玩味地望向寧瑾歡的供詞,“白紙黑字分明,請姑姑解釋一二。”

“都是奴婢的錯,”福嘉身邊的嬤嬤忙不迭跪下叩頭,“寧家娘子因為清河縣主回府的事,來與殿下訴苦。殿下光明磊落,自是勸解她要放寬心。”

“寧家娘子不肯,便轉頭問奴婢有什麼法子可讓清河縣主出醜,”說著她從腕上胡亂褪下一隻金手鐲,“她給了奴婢一錠金子,奴婢迷了心竅才想出這個法子教她。這就是她給奴婢的金子,奴婢用它打了個手鐲。”

寧瑾歡指著嬤嬤大喊:“你說謊!”

福嘉雖然跪著,背脊依舊挺得筆直。她知道這樣驕傲而又孱弱的姿態,會讓人想起她曾為天下奉獻己身的壯舉。

“臣馭下不嚴,還請陛下責罰。”

春風拂來,輕飄衣裙隨風起舞。

不知是誰喃喃一聲:“還記得當年大長公主出塞和親,便是在一個暖風拂麵的春日。”

輕飄飄的話語刺痛福嘉的心,她恨她的兄長將她送給草原,以期求得邊境和平。

還記得年少時的她,也曾心懷憧憬,天真爛漫。

一朝被送往蠻荒草原,她的天真爛漫卻成了老單於的小閼氏們戲耍算計她的籌碼,幾次差點活不下來。

若不是她醒悟的早,哪有被送還京城榮養的日子。

天子想起福嘉出嫁那日,是父皇帶著他一同相送。那天,她眼角那滴淚始終掛在眼尾,一直沒有落下。

良久,天子似乎也有些動容:“即是如此,姑姑何錯之有?”

他複又望向早已癲狂的寧瑾歡:“寧瑾歡擄掠農人,陷害清河,又幾次口出狂言,禦前失儀。傳朕旨意,將其沒入掖庭為奴,非死不得出。”

“我不為奴,我絕對不為奴。”寧瑾歡倉惶爬到天子身前,還沒觸碰到天子就被內侍一腳踢開,接著被禁軍反手押解。

寧瑾歡淚流滿麵:“皇帝表哥,我是你的歡兒表妹啊,我不要為奴……我不要!”

“寧瑾玉,都是你的錯,”寧瑾歡邊哭邊笑,咬著牙的模樣格外醜陋,“你怎麼不去死……”

她雙腿不停地在空中亂踢,很快被禁軍拖下去。

明溪眼睫輕斂,沒去理會傳入耳中的詛咒。

因為她知道,詛咒殺不死人。而被罰入掖庭為奴的寧瑾歡,日子絕對不好過。

明溪一瞬不瞬地盯著神色平靜的福嘉大長公主,看得福嘉大長公主渾身不自在。

“下一個就是你。”

明溪無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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