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2 / 2)

“我想試試看能不能做些吃食出來賣。”

李廣角點頭,告訴她怎麼去除腥味。

李秀琴沒想到他連茉莉、茶葉、杏仁都知道,不覺有些奇怪,她爹用的藥材都是自己采的,茉莉和茶葉都是南方產的,而杏仁,山上根本就沒有。她爹怎麼會知道用三樣去除腥味呢。

李廣角見女兒懷疑,忙道,“真的。我看村裡好幾戶人家都喝羊奶。他們都是加這些東西去除腥膻的。這還是我無意中發現的。”

李秀琴聽後,默默歎氣。這古人有一點秘法都會藏起來。這固然是他們的生存之道,但實際上不利於傳承,許多珍貴方子都遺失在曆史長河之中了。

不過倒也不怪這些人,就連她有那麼多秘密,為了自保,不是也不願意告訴彆人嘛。

李秀琴與她爹閒聊幾句,就告辭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李秀琴順道去郝木匠家取了冰棒棍。

又等了七天,李秀琴從鐵匠那邊取回自己要的圓柱形鐵桶。

回到家,她從冰窖中取出羊奶,加了茶葉沫子放到鍋裡煮,煮好後,將茶葉過濾。

羊奶用稱稱過,足有十斤,往裡加了八兩糯米粉和一斤二兩白糖,煮開後,倒入圓柱形鐵桶,再插入冰棍棒。

為了讓冰棍棒垂直插入,還要確保放在最中間,李秀琴特地給鐵桶加了個蓋子,中間剛好可以插入一個冰棍棒。

每個冰棍大概是二兩,一共做出六十個雪糕。

她又用同樣的方法做了二十個紅豆冰棍和二十個綠豆冰棍,一百個磨具用完。

冰棒做好後,李秀琴用糯米紙在外麵裹一層,防止它們粘連在一起。包好後,拿了自己之前做好的小棉被,將冰棍放進木箱裡,用棉被包得嚴嚴實實。

做好後,她打算到縣城找鋪麵幫忙兜售。

她和範寡婦將木箱放到板車上,回房換上去年那套體麵衣裳。又因為外麵太陽太大,擔心臉曬黑,她還特地戴上鬥笠。這鬥笠被她改良過,邊上圍了一圈白紗,既可以防曬,又不擔心擋路。

兩人一塊往河渠那邊等牛車。其他村子想進城,都會經過河渠。

路過村口,不少村民在大樹底下乘涼,看到李秀琴這身打扮,又看到兩人拖著木箱子往外麵去,好奇問道,“你這箱子裡裝得什麼呀?”

李秀琴笑道,“新吃食。我去縣城試試看。”

說完,示意範寡婦快走。天這麼熱,冰棒可不能化了。

範寡婦向來是個寡言的性子,忙加快動作。這兩人火急火燎往外衝,落在村民眼裡就有些不對味兒了。

男人不在家,她打扮這麼漂亮還特地戴上鬥笠巴巴跑到縣城,她想乾啥?

這其中以陳豔娘想得最多。她嫉妒李秀琴能穿這麼漂亮的衣服,還不用下地乾活,便惡意揣測起來,“你們說她該不會是把家裡的東西都倒騰到外麵了吧?”

大家麵麵相覷,不太相信,“這怎麼可能。她傻啊。”

陳豔娘見大家不信,哼道,“那你們有見過誰賣吃食還抬著木箱子的?”

這還真沒有。眾人不由懷疑起來。

“而且她還穿成這樣,說她會情郎都有可能。”陳豔娘捂嘴笑,“成親這麼多年,她也沒給滿堂生個兒子。她這是急了吧?”

她這話中有話啊。

是,李秀琴這麼多年沒生兒子,就算急了,也該是去山上庵裡拜拜。怎麼會打扮成這樣往縣城跑呢?

有那聰明的大娘當即就領會陳豔娘話裡的潛台詞。她不就是說李秀琴穿這麼好看是去會相好,想給滿堂戴綠帽嗎?

村裡人少有說話這麼惡毒的。更何況比起好吃的李秀琴,大家更不喜歡沒事攪三分的陳豔娘。

大家看她的眼神都有些不對勁兒了,心裡都想著,李秀琴到底什麼時候得罪她了,她要如此汙蔑李秀琴。

倒不說村民有多通情達理,而是村民們將心比心,覺得李秀琴不可能做對不起滿堂的事。

滿堂已經蓋了三間大瓦房,李秀琴沒必要鋌而走險。萬一出了事,那她就什麼都沒了。

就在這時,劉翠花帶著兩個女兒從劉家村拖回磨好的豌豆。母女三人剛拐進村,就有人叫住她,“大吉娘,你弟妹剛剛拖著木箱去縣城了,你知道她乾啥去了嗎?”

劉翠花停下板車抹汗,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啊。”

陳豔娘便添油加醋將剛才的事說了,末了又問劉翠花,“你說她抬個木箱子乾啥?”

劉翠花跟陳豔娘有舊仇,當即就呸了她一口,“好你個陳豔娘,我弟妹怎麼著你了,你空口白牙就這麼汙蔑她。要我說你才是敗家娘們。家裡日子過成那樣,成天不是打就是罵,這村裡最惡毒的就是你。我弟妹用木箱裝吃食怎麼了?她防的就是你這種小人。”

溜完羊的王婆子見這邊吵起來,也附和劉翠花,“就是!前幾天她還到我家要羊奶呢,肯定是做吃食的。人家不想告訴你們,所以才用木箱子裝,你這種整天見不得彆人好,滿肚子齷齪心思的人才會覺得彆人乾的是壞事。”

大家麵麵相覷,在王婆子和陳豔娘臉上不停變幻。

陳豔娘恨得咬牙切齒。

陳豔娘瞥了眼旁邊人群中的文娘子,“我說什麼了。她男人不在家,穿那麼好看。誰知道她乾什麼去了。文娘子這麼多年也沒下個蛋,人家就老老實實在家。可她倒好,男人不在家,恨不得將壓箱底的好看衣裳都倒騰到自己身上。隻要是個人都能看出不對勁兒。我是好心才會提醒你,免得你們林家也出個私奔的婆娘。你不領情也就罷了,還罵我。我的老天爺,怎麼會有這種不識好歹的人呐。”

文娘子臉色白了白。她不過就是看了熱鬨而已,怎麼就扯到自己身上了。

許多人的目光有意無意落到自己身上,她下意識撫了撫自己的肚子,心裡酸澀得不成,悄悄擠開人群,腳底抹油般跑了。

其他人看到這一幕,卻也沒有多想,大夥的注意力全集中在王婆子身上。

隻見她指著陳豔娘大罵,“我呸!你還好心。秀琴怎麼了?人家是正經人,跟誰家都處得好。不像你,沒了男人就到處勾搭。”

陳豔娘在嫁給周興旺之前是個寡婦,夫家正是王婆子的二兒子。

對於這個成親不過一年就克死自己兒子的媳婦,王婆子自是恨得咬牙切齒。

兒子剛走不到百日,水性楊花的陳豔娘就開始塗脂抹粉,到處勾搭男人,王婆子氣得找上門與她大吵一架。

也就是等她改嫁給周興旺,容顏漸漸凋敗,她之前的壞名聲才被村民漸漸遺忘。現在王婆子毫不留情戳破,不少人看陳豔娘的眼神都帶了幾分微妙。甚至不少人擔心惹禍上身,往旁邊挪了幾步。

陳豔娘此時的臉就像調色板似的,青一陣,紅一陣。

又是這個老虔婆,怎麼總是跟她作對,就是見不得她好。

陳豔娘惡狠狠瞪了王婆子好幾眼,以為對方會被她嚇住,沒想到對方有恃無恐,竟反瞪回來。

陳豔娘氣了個倒仰,卻又拿她沒辦法,灰溜溜走了。,,網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