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1 / 2)

第二天, 李秀琴拿著蒲扇去村口納涼,敏感發現不少村民看她的眼神都變了。

李秀琴一頭霧水,“你們這是怎麼了?怎麼這樣看我?”

陳豔娘哼道, “有些人啊,還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

她用這麼陰陽怪氣說話, 李秀琴多聰明的人啊,很快聽出不對勁兒。她向來不是好性子,耍起狠來,那是不管不顧, 她站起來衝陳豔娘陰沉著一張臉,“陳豔娘,你跟我說清楚嘍。”

陳豔娘向來厚臉皮,要不然年輕時也不會仗著有幾分姿色就到處勾引男人。

見李秀琴這麼跋扈,她自然也不怵,“怎麼著?我怎麼了?今早我男人回來, 可是清清楚楚看到有個男人從你家出來。你做得出來,我有什麼不能說的?”

今天早上, 吳寶財揮著牛車從林滿堂家出來時,剛好碰到昨晚在隔壁村賭輸回來的周興旺。

李秀琴拍拍喜鵲示意小丫頭往後退, 喜鵲愣了下, 還沒反應過來, 就見李秀琴已經撲向陳豔娘, 騎到她身上,巴掌來回輪,“虧你說得出來!那是吳寶財,正大光明來我家拿貨的。怎麼到了你嘴裡就成我偷漢子了?”

大娘大嬸們這才反應過來,紛紛上前拉架。

喜鵲趁大人勸架時, 溜進去,撓陳豔娘的臉。

一行人打得不可開交時,林滿堂一行人自河渠方向緩緩駛來。

一開始幾人還一副看好戲心態,都在猜測誰家乾仗。

林廣源猜測是陳豔娘,“她就是個攪家精。到處說人是非,她要不是個老娘們,我早削她了。”

林廣仁猜測是文先生,理由也很充分,“因為文先生和媳婦成親這麼多年,一直也沒個孩子,村裡人傳得很難聽。興許那些人說嫌話被文先生聽到了,斯文人受不住,所以就咬起來了。”

林滿堂自信滿滿,“咱們村誰都有可能,就我媳婦不可能。”

她那人清高,最不屑當潑婦。

可是他話音剛落,就聽女兒一臉驚恐,“爹,好像是娘啊。”

眾人定睛一看,那被村民們拉開的人不正是李秀琴嗎?

和她乾架的人正是陳豔娘。

“住手!”林滿堂將韁繩甩給大吉,從車上跳了下去。

大吉猝不及防,趕緊伸手接韁繩,好不容易才穩住牛車,就見林曉也從牛車上跳了下去。

林滿堂這一聲喊,惹得村民們紛紛側目。

“你們不是去府城賣涼粉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哎呀,這三個人是誰啊?”

林滿堂隨口答道,“涼粉方子已經賣了,就早些回來了。”

村民們又打聽多少銀兩,當得知有三十吊錢時,大家齊齊瞪圓眼睛。

因為不知道涼粉到底有多掙錢,得知一個方子就有三十吊,大家全是一副發了大財的表情。

林滿堂衝借錢給他的村民們拱手,“之前借了大夥錢,等明日,我就一一還回去。”他看了眼李秀琴,“你們剛剛吵什麼?”

李秀琴剛剛打架,發型早就亂了,簪子歪在一邊險險掉下,她將簪子扯下,隨手用根發帶將頭發紮好,扯住想要溜走的陳豔娘,“我這不是賣冰棍,吳寶財一早過來拿貨。我讓範寡婦給他開門,被她男人看到了,她就到處造謠我偷人。”

林滿堂臉色陰沉。俗話說得好“毀人名節猶如殺人父母”,這陳豔娘平時待周木生刻薄也就罷了,居然敢壞他媳婦名聲。

他皺眉打量陳豔娘。

陳豔娘被他看得發毛,麵色發白,強自辯駁,“也不能怪我啊。你又不在家,有個男人從你家出來,誰看到都得誤會。”

林滿堂劈手打斷,“我媳婦溫柔賢淑,知書達理,對我更是一心一意,從未有過不當之舉。倒是你,不弄清情況就惡意造謠,還真是仁者見仁,淫者見淫。”

村民們都被他四個字的成語給驚住了。

林滿堂啥時候會說好話了。

溫柔賢淑、知書達理應該是誇讚的話。

但是“仁者見仁,淫者見淫”是啥意思?

於是村民們都齊齊看向文娘子。

對方小聲解釋一句,大夥看陳豔娘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陳豔娘被林滿堂一個小輩指著鼻子罵,羞臊難當,雙手捂臉跑回了家。

林滿堂回頭,就見林曉正拉著媳婦的手,“娘?你沒事吧?”

李秀琴搖頭,“沒事兒”,看到男人帶了三個陌生人回來,頗有些不解,“這三人是?”

林滿堂笑道,“這是我在府城認識的朋友,送我們回來的。走,咱們回家好好招待他們。”

李秀琴點頭,衝其他村民們道了聲謝,牽著女兒先回家了。

林廣源和林廣仁將牛車上的東西都卸下來後,就趕著牛車回家了,大吉大利同樣如此。

李秀琴做了一桌好菜,叫來了林廣源、林廣仁、林福全一起招待三位鏢師。

因為三位鏢師急著回去,林滿堂也沒準備酒。

幾人吃飽喝足,三位鏢師騎馬離開了小莊村。

送走了客人,林廣源、林廣仁和林福全也都各回各家。

林滿堂回了家,李秀琴正在和女兒翻看從省城買來的東西。

看到男人專門給她買的化妝品,李秀琴不禁露出自得的笑容,“這個怎麼用?”

林滿堂給她講了一遍用法,“拿一顆丸子放入麻油、龍腦與麝香,攪拌調勻就行。”

這麻油、龍腦與麝香用小瓷瓶盛著,龍腦和麝香本來價就不低,也難怪這畫眉七香丸值二十兩銀子了。

李秀琴點了點頭,心癢難耐,當即就讓喜鵲端盆水進來,她要試試這古代眉筆好不好用。

喜鵲端盆水進來,李秀琴照著水細細描著,很快就將兩隻眉毛畫好,又塗上林滿堂給她買的朱唇(大紅色)口脂。

養了一段時間,她皮膚白了很多,但還是不敢用檀口(淺紅色)口脂。但朱唇就不一樣了,不挑皮膚,顯得膚很白。

隻是簡單畫了眉毛,塗了口脂,她整個人的氣色就提高了一大截,林滿堂和林曉大呼化妝品的驚奇。

李秀琴左看右看,頗有些得意。

喜鵲端完水也沒急著出去,她以為太太是想洗臉,沒想到對方隻是用來照臉。又看到李秀琴化妝,前後變化極大,小丫頭眼睛都看直了,呆愣在原地。

林曉噗嗤一聲樂了,“喜鵲,我娘是不是很好看?”

喜鵲是個實誠孩子,不錯眼盯著李秀琴瞧,直愣愣點頭,“好看。真好看,像城裡那些貴太太。”

李秀琴聞言差點笑出聲,“啥貴太太?我哪有那個命啊。”

她也覺得自己化得不錯。嗯,這麼久沒化,手也沒生疏,挺好。

這墨也不錯,比她前世買的那些高檔貨差不了多少。

李秀琴摸了摸眉毛,再放下時,手上沾了些黑灰,好看是好看,可惜不防水,容易脫妝,這就不太美了。

想到現代那些眉筆,李秀琴突然想起裡麵好像還加了石蠟、蜂蠟、地蠟、礦脂等等。

其他的都弄不到,但是蜂蠟這古代是有的。

李秀琴心裡想著,下回去集市一定要買些蜂蠟回來,加進去,這樣就可以保持長久不脫妝。

不過這會子就算了。她拿麵巾將妝卸掉。

林滿堂有些可惜,“化得這麼好看,乾啥擦掉啊。”

這敗家娘們化一次就要幾十文,這連一刻鐘都沒有就擦掉,也太浪費了吧?

李秀琴白了他一眼,“這墨不防水,一會出汗,我就成大花臉了。早擦早完事。”

林滿堂便沒再糾結,又給她看那一袋芒果,“這可是從南邊來的。很難得的。”

李秀琴笑道,“這麼多芒果,咱們也吃不完。不如就做些放進冰棍裡賣吧。”

提起這個,林滿堂才想起來,“冰棍賣多少了?”

“昨天賣了一百個,今天兩百個。”李秀琴笑道,“咱們得抓緊時間賣,天熱,冰窖裡的冰化得太快了。”

林滿堂點頭,隨即把銀子交給李秀琴。

當看到麵前五個五十錠銀元寶,李秀琴驚呆了,“你這是?”

林滿堂攤了攤手,“這是涼粉方子賣的。”

李秀琴瞪圓眼睛,這涼粉方子竟這麼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