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七十二章(1 / 2)

“江郡君,這是怎麼了?”

認識她。

江嘉魚如聞天籟:“有壞人要,”話說到一半,撞進謝澤含笑的桃花眼底,她卡了殼,驚愕,“是你!”

謝澤眼角彎了彎,笑意溫柔:“正是在下。”

突然意識到兩人之間的曖昧姿勢,江嘉魚推開謝澤。

謝澤順勢鬆開手,含笑道:“事發突然,唐突了。”

他這樣風度翩翩,江嘉魚倒是不好意思起來:“是我突然衝出來,撞到了謝少卿,該是我賠不是。”

謝澤麵帶關切之色:“郡君剛剛說有壞人?”

“對,有壞人要抓我。”江嘉魚轉過身看向深巷,黑漆漆一片,哪來的壞人。逃命逃的太過投入,她壓根就沒留意對方有沒有追上來,不是很確定道,“可能是暈在了裡麵,他們吸入了會乏力的藥粉。”

謝澤便道:“白鶴,你進去看看。”

眼見白鶴中等身材,一張喜慶的圓圓臉,看起來十分老實可欺,江嘉魚不禁擔心:“他們有四個人,有幾個似乎會武功,他一個人會不會太危險?”

“郡君且放心,”白鶴拍了拍胸口,自信滿滿,“小的也會點拳腳功夫。”

謝澤笑了下:“我這小廝,唯一拿得出手也就那點身手了。”

江嘉魚後知後覺想起來,好幾次謝澤都是隻帶著一個白鶴進進出出,正所謂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尤其他這樣的世家繼承人,必然惜命的很,隻怕這個白鶴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沒準暗處還藏著傳說中那種來去無影無蹤的暗衛。

她盯著白鶴看了看,沒看出所謂武林高手的腳步輕呼吸淺來,可衝他一個頓都不打就往裡頭衝的無畏步伐來看,就覺得是個高手,正所謂藝高人膽大。

白鶴很快就消失在幽暗的長巷裡,一陣冷風順著巷子吹來,江嘉魚打了一個噴嚏,與此同時,驚魂未定的腦袋突然冷靜下來。

她意識到一個能致命的問題,萬一害她的人是昭陽公主,眼前的謝澤可是昭陽公主的表哥!她雖人微言輕,卻頭頂江氏光環,今日之事傳揚出去,無論是對皇族還是謝氏而言都是一樁醜聞。萬一他們一不做二不休想殺人滅口,自己不就是剛脫離虎口又落入狼穴。

一陣寒意順著腳底板直衝天靈蓋,激得江嘉魚情不自禁打了個哆嗦,忽見謝澤抬起手,驚得她往後退了幾步,握住了腰間的荷包,那裡麵還有一袋藥粉。

謝澤看了看江嘉魚,修長手指落在披風扣上,不疾不徐解開遞給江嘉魚,饒有興趣地問:“江郡君以為我要乾嘛?”

江嘉魚臉色僵了僵,不自然地避開眼,實則在研究萬一逃命該往哪個方向逃更好。還有,這麼大一條街,為什麼一個路人都沒有!難道她被包圍了?

謝澤依然拿著灰色貂皮披風舉在半空中:“郡君實不必拘泥此等小節,病了難受的是你自己。”

“多謝,我不冷。”話音未落,江嘉魚打了一個十分清脆的噴嚏。

謝澤直接笑出了聲,聲音十分愉悅。

被當場打臉的江嘉魚漲紅了臉。

“郡君敢去安樂公主府,敢去四方樓,居然不敢接我這一件披風。”披風兜頭蓋下刮過江嘉魚的耳朵,一同刮過的還有謝澤近在咫尺的聲音,“你何時變得這麼迂腐了,還是怕我?”

江嘉魚如被蟄了一般連連後退,瞪著眨眼之間方才欺近到身前的謝澤,忍不住在心裡爆了粗口,為什麼是個人都會功夫,就欺負她這個現代來的異鄉人是不是!

她穩了穩心神:“謝少卿說笑了,您這樣熱心腸的好人,我怎麼會害怕,你救了我,我謝你都來不及。”

其實這會兒,江嘉魚真有些怕他了,怕害她的真是昭陽公主,怕他是來幫昭陽公主善後,隻要自己一露出破綻,就會被滅口。

之前她能逃出來是贏在了出其不意上,那幾個太監沒防備她,可謝澤這種比狐狸還精的人,她不覺得自己還能有這種好運。

江嘉魚暗暗掐了掐虎口,逼自己鎮定:“那我就不客氣了,多謝謝少卿贈衣。”

“郡君不必客氣。”謝澤淺笑盈盈,眸光澄澈溫柔,“江郡君怎麼會孤身一人出現在這樣偏僻的地方?”

江嘉魚道:“我在燈市上,他們從背後打暈了我,等我清醒就在這兒了。”

謝澤擰眉:“天子腳下竟如此囂張,郡君可認得他們?”

“我不認識,也沒看清楚模樣,巷子裡黑不溜秋,隻知道是四個人。”江嘉魚搖頭,她是真沒看清楚,但是她之前暈暈乎乎地從挾持著她的人身上抓了一塊腰牌一樣的東西,具體是什麼,也沒機會看,也許是個線索。

謝澤遺憾地嘖了一聲,又安慰江嘉魚:“郡君不是說他們吸入了藥粉,可能就暈在裡麵,沒看清也無妨。”

話音剛落下,白鶴一個人走了出來:“公子,江郡君,巷子裡一個人都沒有,倒是在牆上找到幾個腳印,該是跑了。”

見勢不對,趁著還有力氣跑了,也不是不可能。

可還有一種可能,白鶴和他們熟人見麵,放跑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