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八十四章(2 / 2)

回到古代當鹹魚 緩歸矣 13047 字 6個月前

三皇子鑽進馬車,丟下一句話:“趕緊走,彆讓老四追上來。”

載著林七娘的馬車跑在馳道上,前往三皇子專門用來藏美人彆莊,三皇子再大的膽子也不敢把坑蒙拐騙搶來的美人往宮裡帶。

也是因此,三皇子一直盼望著封王分府出宮。可皇帝不希望兩位皇子和朝臣走得太近,一直沒鬆口封王的事情,以至於唯一兩位皇子都娶妻了還隻是光頭皇子。

三皇子在心裡怒罵了皇帝一頓,看著眼前的美人,怒氣漸漸消弭隻剩下淫|欲,越看越是心癢難耐。他嘿嘿一樂,掐住林七娘的人中,昏迷不醒有個什麼趣兒。

林七娘在疼痛中醒來,短暫的茫然過去之後,看清了三皇子令人作嘔的臉,他本就生得粗狂暴戾,露出垂涎欲滴的表情之後,更是不堪入目。

“美人兒你可醒了。”三皇子色眯眯盯著林七娘,就像一隻鬣狗盯著鮮肉。

林七娘定定望著三皇子,似乎還沒回過神來。

在平穩的車轔馬蹄聲中,她聽見一陣激烈雜亂的馬蹄聲在漸漸靠近,有一大群人在靠近馬車,這可能就是她逃生的機會。

“救命!”林七娘算著時間,竭儘全力高喊,以至於聲音因為過於高亮而變了音。

馬車外的章眀決本還在嘀咕,今天倒是大飽了眼福,又遇見一個絕色美人,要是三皇子看見了,說不定又得讓他們動手。不過也不一定,不說那群目露精光的護衛,一看就是好手,連婢女都是練家子,這年頭能訓練出武婢的都是世家豪族。

正胡思亂想著,猛地聽見一聲救命,章眀決心裡咯噔一響,扭頭回看,果見已經過去的那隊人勒住馬匹折回來,並且訓練有素地變換了隊形,把領頭的那位美貌少女圍繞在中間。

這是來者不善。

這種嬌滴滴的千金貴女沒嘗過人間疾苦,所以心軟,但是也最懂權衡利弊,打小就在這種環境裡長大,外人的命哪比得上他們自己的權勢富貴重要。

眼見著那支隊伍反超回來擋住前路,章眀決沉了臉冷聲道:“你們想乾嘛?”

護衛往兩邊讓出一條路,露出最中央的那位美貌少女,赫然正是江嘉魚。她們一行人比賽誰先跑到一線天那裡,她涉獵騎術最晚,當仁不讓跑在最後麵,反正有桔梗一眾人陪著倒也不孤單。

江嘉魚盯著馬車看了看,視線移到拱衛在馬車周圍的那群人身上,多數人有種彪悍之氣,眉心蹙了蹙又鬆開,她含笑道:“聽見你們馬車裡有人在呼救,可需要幫助?我這裡有懂醫理的人。”

這個聲音?

是表姐!

馬車內被三皇子捂著嘴巴不能出聲的林七娘眼底迸射出明光,她更加劇烈地掙紮,然而三皇子生得人高馬大,輕而易舉就製住她。

三皇子冷哼一聲,好事被打斷使得他火冒三丈,隔著車簾厲聲怒罵:“滾開,本皇子的路也敢擋,小心你的腦袋!”

皇子?

竟然是三皇子!

林七娘掙紮的動作霎時凝固,想起三皇子欺男霸女的惡評,整個人如墜冰窖,刺骨陰寒頃刻間席卷全身。

怪不得有恃無恐,光天化日之下敢在白馬寺這種地方擄人。

察覺到懷裡的嬌軀僵硬如石頭,三皇子自鳴得意地笑起來:“算你識相。”

林七娘半張著嘴定在那,不敢掙紮也不敢出聲,恐懼如同狂竄的藤蔓密密麻麻纏緊心臟。一旦看見表姐,身後這個色中餓鬼會不會又見色起意?

江嘉魚的心往下沉,皇子,再聯係那道喊破了音的救命,她產生了一種很不好的聯想。

“敢問是哪位皇子?”

章眀決等人不敢出聲,總歸不是什麼光彩事。

車廂內的三皇子氣急敗壞:“三皇子,你是什麼人竟敢攔本皇子的路,再不讓開,彆怪本皇子對你不客氣。”

至此,章眀決也沒了顧忌,掏出令牌以證身份,喝道:“還不快讓開。”

氣成這樣都不掀起簾子來,江嘉魚幾乎可以確定自己的猜測。這位三皇子最出名的事跡就是得知哪家姑娘生得好,威逼利誘弄到手當禁臠,僥幸的還能留一條命回家,可更多人被一卷席子扔到亂葬崗。

風聞參奏的禦史折子堆積如山,可那些苦主敢怒不敢言更不敢告,難得幾個告了的,皇帝也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畢竟皇帝自己也沒少乾搜羅民間美女的事。

這是封建時代。

皇族為尊,代表著至高無上的權利,他們淩駕在道德法律之上,就是有權為所欲為。

而且她麵對的還是以好色荒唐出名的三皇子,搞不好又成了被殃及的池魚。

若說江嘉魚沒有一點猶豫是騙人的。

隻她忽然想起上元夜躺在幽冷陰暗巷子裡的自己。

不知道自己撒藥粉的計劃能不能成功。

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逃出生天。

不知道逃不出去的結果。

當時她把如來觀音三清天君玉皇大帝太上老君上帝但凡能想起來的神明,不管是東方西方全都求了一遍。

祈求來個人,幫幫她,救救她。

她順風順水活了一十年,那是她人生中的至暗時刻,她從未如此恐懼無助過。

江嘉魚抓著韁繩的手緊了又緊,她翻身下馬,福了一福:“臣女乃武安

公之女江氏,見過三皇子。”

三皇子嘶了一聲,暗道倒黴,經過昭陽公主之事,誰還不知道武安公遺孤江氏女是個不能惹的硬茬,頭頂江氏功勳,連嫡公主都撞得頭破血流。

三皇子低頭看了看一動不動的林七娘,不明白見到自己表姐,她怎麼反倒不掙紮了,難道她們表姐妹不合,那倒是個好消息。

“原來是平樂郡主,本皇子還有事要趕著去辦,就不和你多說了。”三皇子耐著性子打發。論起來,還是親戚,從他這邊論江氏女是他表弟妹,從蕭璧君那邊論是他親舅母。當然親戚不親戚不重要,重要的江氏和公孫氏的麵子,蕭璧君一直念叨讓他對留侯府尊重點,留侯手握兵權,公孫煜又有子承父業的跡象,本就是親戚更該拉攏。

聽他語氣明顯客氣起來,江嘉魚定了定心,她也不全是憑著一腔熱心,也憑江氏名望以及公孫煜,還憑周圍這一圈比三皇子更多的人。

感謝好了傷疤沒忘疼的自己,她再也不嫌人多太誇張,她現在帶的人少了都不敢出門。

江嘉魚正了正臉色:“敢問殿下要辦的事,可是和車裡喊救命的女子有關?”

不防她開門見山,三皇子愕然了一瞬,緊接著生出一股不悅:“這不是你該問的,平樂郡主,記住你的身份。”

“正是因為記得,臣女才鬥膽開口。前幾日臣女去探望南陽長公主,長公主還說讓臣女多和三皇妃走動走動,說不管從哪邊論,都是至親。”江嘉魚儼然一幅苦口婆心便宜舅母模樣,“臣女正打算這兩日進宮一趟,殿下您說這讓臣女怎麼和三皇妃說。”

據說三皇子有些懼內。

真懼內的三皇子一聽蕭璧君的名號頭都大了一圈,惡狠狠道:“你威脅我!”

江嘉魚情真意切:“臣女怎麼敢,隻是殿下,這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禦史口筆如刀,名聲要緊,還請殿下以大局為重。”

卻不知這句話踩了三皇子的痛腳,他最煩的就是以大局為重這句話。但凡他想乾點什麼出格的事情,蕭璧君就用這一句話來壓他。

說什麼等以後就可以隨心所欲,忍一時享一世。可父皇龍馬精神能夜禦數女,瞧著再活個一一十年沒問題。等到十年一十年之後,他都多少歲數了,到那時候,他又能享受多少年?再萬一他活不過父皇怎麼辦,父皇命硬克子,沒準哪天他就被父皇克死了,那他不虧死了!

越想越是那麼一回事的三皇子火冒三丈,把不敢衝著蕭璧君發的火一把發了出來,他狠狠撩起車簾,怒目而視:“少跟本皇子提什麼大局,本皇子不想管大局,隻想現在風光快活。”

聲音越到後麵變得越低,三皇子直勾勾盯著江嘉魚,眼底閃現驚豔之色。邪了門,今天這是吹的什麼風,一而再地遇見絕色佳人。

林氏女瑰姿豔逸,靡麗如妖。

江氏女仙姿玉貌,麵如觀音。

感情林家是個鐘靈毓秀的寶地,格外滋養絕色。

江嘉魚驚愕看著被三皇子捂住嘴的林七娘,竟然是七娘!一陣後怕躥上天靈蓋,幸好自己回頭了,不然一輩子良心難安。

發現捂在臉上的力道明顯鬆弛,這個畜生明顯失了神,林七娘扯開三皇子的手,厲聲:“表姐快走!”

走什麼走,要走也是帶上林七娘一塊走。

江嘉魚遞了個安撫的眼神給她,旋即不敢置信望著三皇子:“殿下,這是我表妹,怎麼會在您這裡?”

三皇子從驚豔裡回過神來,眯眼盯著江嘉魚,一抹貪婪劃過眼底,又被強壓下去。

昭陽還沒把江氏女怎麼著,就被褫奪封號貶為庶人,還當著滿朝文武的麵被打了個半死不活,至今還在皇陵苦哈哈地熬著。

對麵人比自己還多看起來也非泛泛之輩,他可沒把握全部滅口,隻要跑出去一個,不說公孫家就是老四那邊都得咬著自己不放。

他可不想去皇陵陪昭陽點燈熬油。

帶著那點不可名狀的遺憾,三皇子煩躁道:“少管閒事!彆管她,衝過去,就不信他們敢跟本皇子動手。江郡主,跟皇子動手是什麼罪名,你自己的掂量掂量。江氏名望也許能護住你,可絕對護不住你這群奴才!”

他是不敢動江氏女,但是若連個林氏女都得瞻前顧後,那他乾脆彆做這個皇子去當龜孫得了,他就不信父皇會為了這麼點事嚴懲他。

先禮不行,那隻能後兵了,江嘉魚收起了多餘的表情:“殿下是皇子,臣女怎麼敢跟你動手,臣女隻敢對自己動手。”

三皇子不明所以:“你什麼意思?”

江嘉魚翹了翹嘴角,帶起三分笑意,卻不達眼底:“殿下若是執意要強行擄走臣女表妹,那臣女隻能一身狼狽地逃出去搬救兵,哭訴殿下意圖對臣女和表妹不軌。或者殿下把臣女等人都滅了口,可臣女身邊這麼多護衛,總能逃出去幾個報信,屆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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