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第九十三章(1 / 2)

回到古代當鹹魚 緩歸矣 21227 字 3個月前

一聽要見皇帝,江嘉魚頭發頓時發麻,一種發自內心的抗拒湧上來,然而這並不由她做主,甚至準備的時間都沒有,她直接被宮人領出宗人府的大牢。

揣度著對方說話的態度尚可,江嘉魚客氣詢問:“敢問這位公公,皇上可還召見了其他人?”

這個其他人自然是指當日在山洞裡的人,如林七娘、桔梗、忍冬以及謝澤白鶴主仆。

為首的廖太監眉眼帶笑,態度頗有幾分客氣。他雖是奉皇帝之名行事,可也知道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的道理,按如今的局勢看來,這位江郡主且出不了事。

他撞見過帝後爭執,謝皇後話裡話外那意思都是既然無憑無據那就按照意外來處理對各方都好,畢竟謝大公子也被卷了進來,至今也在看押當中。

深居簡出的南陽長公主往宮裡跑了好幾趟,自然是為江郡主說情。

還有朝堂上,無論是謝相還是崔相都請皇上早日定奪,免得懸而不決引發不必要的滿城風雨。

四皇子一係話裡話外也都是意外。

三皇子一係倒是想把罪名按在四皇子身上,隻著實沒有真憑實據,倒是三皇子厭勝帝後以及兩位皇子板上釘釘,被弄得灰頭土臉,顯然處理下風。

如此看來,要不了多久,江郡主就能重獲自由。

也是,無冤無仇,江郡主怎麼會害三皇子,也沒那個膽量害三皇子。

隻是運氣不好,被困在山洞裡,遇上這無妄之災。

“據咱家所知,還傳了林姑娘。”廖太監客客氣氣道,沒準能遇上,也沒必要隱瞞。

江嘉魚心裡一沉,等了等,沒聽到其他答案,便直接問:“沒傳謝公子還有我們的隨從?”按理來說他們不是一夥的嗎?

廖太監搖頭:“沒曾聽聞。”

江嘉魚抿唇笑了笑,沒再追問,暗暗納悶是派了另外的人傳,還是壓根就沒傳,隻傳召了她和林七娘?她捏了捏手指,那股不安變得更濃鬱了些。

忽然之間,江嘉魚聽見了一陣淩亂的腳步聲,心裡一動,加快腳步往轉彎角走,沒等她轉過彎,就看見林七娘的身影出現在拐角處。

“表姐!”

林七娘眼前一亮,剛想加快步伐,卻被傳令的宮人扯住,語氣帶著幾分惡劣:“做甚!”

林七娘眼神暗了暗。

江嘉魚掃了一眼那宮人,自己加快步伐上前,端詳林七娘,蒼白麵容上帶著些許擦傷,雙手帶著降落未落的血痂,明顯受過刑。

這一點,狸花貓早告訴過她,當時在山洞的那些人中,唯獨自己、謝澤以及四皇子沒有被刑訊,其他人都未能避免。相對來說,林七娘受到的刑罰略輕一些,唯一的好消息就是無人因為刑訊而喪命。

被囚禁這十幾天,江嘉魚十分懊惱,懊惱於三皇子的倒黴,他怎麼就好死不死地自己把自己摔死了。

至於後悔,她還真沒有,後悔什麼,後悔逃跑還是後悔撒藥粉?若是她們不跑不反抗,一旦被三皇子抓住,誰知道是個什麼後果,她和林七娘加起來都不是三皇子的對手。

至於三皇子會被石筍刺死,這個意外,實屬出人意料。她們的本意隻是想擺脫三皇子,隻要等到桔梗忍冬回來,獨身一人的三皇子便不足為懼,誰知道三皇子會這麼寸。

寸到江嘉魚都覺得是不是因為用小人咒親爹親兄弟,連老天爺都忍不住要收走這個畜牲。那老天爺就不能換個時間換個方式收走這個禍害,非得殃及她這條池魚!

無視領著林七娘的宮人,江嘉魚小心握住她的手臂,近看更能看清楚受過夾刑的手指傷痕累累。這是一雙巧手,能化妝擅女工。

“表姐,我不要緊,”確認江嘉魚氣色雖然不太好卻沒有受傷的痕跡,林七娘五臟六腑落回原處。她吃過苦受過罪,那些刑罰對她而言都在可以忍受的範圍內。可表姐金尊玉貴長大,哪怕在山洞裡也未受過皮肉之苦,幸好外麵那些人還有些用場,能護住表姐。

林七娘若無其事地道:“也就前麵幾天受了一點罪,之後就沒再上過刑。”

江嘉魚有一堆話要說,卻也知道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遂扯了扯嘴角:“那就好,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想來很快就還能出去了,到時候請個好郎中。”

被帶出宗人府牢獄之後,姐妹二人被帶上同一輛馬車。

饒是如此,江嘉魚和林七娘也沒說太多,隻怕這安排是故意為之,外麵的人這會兒應該都豎著耳朵,想聽聽她們會說什麼。

這麼看來,皇帝終究還是心存疑慮,或者是無法接受手足相殘,也無法接受意外這個說辭,私心裡更希望找出個凶手來撫平喪子之痛。

“表妹,這幾日你受苦了。”

江嘉魚嘴上說著無關痛癢的話,手指在林七娘掌心裡寫字,把很可能隻有她們被皇帝召見以及桔梗她們都受了刑但是什麼都沒說以及四皇子的侍衛發現了屍體卻自作聰明掩藏的事都簡單告知。這般好叫林七娘心裡有數,回頭不至於被詐出什麼。

“我還好,表姐你的病怎麼樣了?”林七娘隻當有人暗中傳話給她,並未多想,口中配合著江嘉魚的話。

……

末了江嘉魚寫最後一句話——進宮後,你能不說話就彆說話,儘量彆抬頭。

林七娘滿臉傷痕卻有種淒豔,正應了現代流行一時的‘戰損妝’,而皇帝是個老色鬼,誰知道死了兒子會不會色心不死,隻恨時間匆忙條件有限,都沒機會掩飾容貌。

七娘怎麼就不更狼狽些。

江嘉魚鬱鬱地想。

林七娘抬眸望著江嘉魚。

江嘉魚知道她聰慧肯定明白自己的言下之意,用口型道:“我和公孫煜的婚是欽賜,不會有事。”單從沒對她動刑這一點上來看,皇帝還是有幾分顧忌她背後的江氏和留侯。

林七娘慢慢笑起來,五指收攏,握住江嘉魚的手指,同樣無聲道:“我們都會沒事的。”

江嘉魚小心回握,避開林七娘指尖傷口,也認真道:“我們都會沒事的。”

但願吧。

然而,這世間越是不想發生的事情越會發生。

心理學上有個著名的墨菲定律:如果事情有變壞的可能,不管這種可能性有多小,它總會發生。

江嘉魚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她留意到皇帝乍見之下的驚豔,之後目光落在了林七娘身上,那是一種非常惡心的目光,就像鬣狗看見了柔弱的羚羊。

那一瞬間,死了兒子也沒死色心的皇帝心態發生改變,他親自傳召江氏女和林氏女是打算做最後的確認。在他看來,這兩人是最好突破的環節,比那些可以大刑伺候的奴仆侍衛都好突破,閨閣女眷能見過多少世麵受過多少驚嚇,倘若心虛肯定會露出馬腳,至於宗人府那般廢物穩不住個子醜寅卯,隻怕是被人打了招呼。這一陣以來,可多得是人替江氏女說情。

私心裡,皇帝還是更偏向於是四皇子殺了三皇子製造成意外。隻四皇子堅決否認,皇帝沒看出破綻來,下麵的侍衛也隻承認掩埋屍體不曾謀害,然而生性多疑的皇帝就是不信。

所以他打算親自審問江林二女,不是想定四皇子的罪,而是想尋一個答案,到底是不是四皇子殺了三皇子?還有謝澤這些人又是否知情而故意包庇四皇子。

可當江嘉魚和林七娘被帶上來,皇帝晃了晃神。不期然想起當初許清如說江氏女容貌還在名滿都城的崔蕭二女之上,原來不是誇大其詞。

可惜江氏女已經賜婚公孫煜,倒是林氏女,皇帝目光定格在林七娘身上,眸底溫度漸漸上升。

林七娘沒有抬頭,她垂首跪在冰涼的白玉石上,似乎是察覺到強烈的關注,下意識悄悄抬了抬頭,猝不及防撞進帝王欲念翻滾的眼底,瑟縮了下,慌亂低下頭,受了驚一般。

謝皇後瞥了一眼皇帝,又掃了一眼慌亂跪在那的林七娘,眼底掠過一絲輕嘲。她本是怕皇帝做出荒唐事,遂頂著皇帝的不悅特意趕來。隻要不是把邪念動到江氏女身上引來非議,看上了林氏女也就看上了,死了個三皇子,皇帝一肚子邪火,不肯善罷甘休。得了個絕色佳人,也好安撫下那火氣。

生了心思,皇帝的態度也就和緩了幾分。

那些問題都是當初在山洞裡,謝澤反複質問過江嘉魚和林七娘,又在宗人府大牢中被來回問過。

謊言說上一千遍也就成了真的,又有關生死,死的還是個合該天打雷劈的人渣敗類。

無論是江嘉魚和林七娘的表現都堪稱毫無破綻,尤其是皇帝心不在焉的情況下。

皇帝擺擺手:“那就這樣吧,帶下去。”

待江嘉魚和林七娘離開,謝皇後徐徐開口:“陛下可看出什麼來?”

皇帝唔了一聲:“瞧著倒是沒什麼不妥的地方。”

謝皇後笑了笑,要是能被皇帝看出不妥來,宗人府的人早就審問出來,還輪得到皇帝。酒色早就掏空了他的腦子,隻剩下一堆廢料,三皇子屍骨未寒,他這個當父皇的卻對著個嫌疑人動起心思來,簡直荒謬。這樣子的荒謬倒也好,省得他咬著不放口,一直拖下去,鬨得沸沸揚揚人心各異。

“皇後可有覺得不妥的地方?”皇帝轉而問謝皇後。

“臣妾也沒覺得何處不妥,”謝皇後下了定論,“看來她們的確什麼都不知道。”便是有什麼不妥,也沒必要再節外生枝,死了一個三皇子,甚好,省得蕭氏一係上躥下跳胡鬨,內耗國力。

皇帝看了看謝皇後:“既如此,就放了吧,景元也是,這一陣子倒是委屈景元了。”

謝皇後笑道:“陛下言重了,這都是他應當應分的,沒照顧好三皇子,說起來也是他的過錯。”

想起三皇子,皇帝臉色陰了陰,一麵憐惜他英年早逝,還死因成謎,沒個具體說法。另一麵又痛恨他竟敢用巫蠱之術詛咒自己,沒有人倫,喪儘天良。

皇帝懨懨地搖了搖頭:“景元也不知道老三在山洞裡,不然老三也不至於落得那個下場,說來也是老三自己混賬,竟然聽信一個女人的蠱惑,孤身進入山洞行不軌之事。”

提及黃三娘,皇帝就咬牙切齒,死在山洞裡便宜她了。無緣無故老三怎麼知道有關於那個山洞的無稽之談,顯然是生活在附近村落的黃三娘進了讒言,蠱惑老三行巫蠱之術。可惡的黃三娘,可惡的黃家,然而就是活剮了黃家也於事無補。

憤恨湧上來,皇帝的頭又開始隱隱作疼,他揉了揉太陽穴疲憊道:“朕乏了。”

謝皇後便告退,走出宮殿,她的眼神變得若有所思,自從三皇子四皇子失蹤之後,皇帝的頭疾越來越嚴重了。

*

一直到回到馬車上,江嘉魚才變了臉色,還不敢出聲,隻憂心忡忡望著林七娘,色鬼皇帝分明是動了色心。

林七娘心下愧疚,她知道表姐看出了皇帝的心思,表姐擔心她,在表姐看來,皇宮是龍潭虎穴。

可她並不害怕,甚至等著這樣的機會,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是老天爺都在幫她。

山洞裡那些日子的惴惴不安,大牢之中的刑罰加身,再一次讓她知道權勢的力量。

明明是三皇子該死,她們卻要擔驚受怕承皮肉之苦,隻因他是皇帝的兒子,無憑無據就能決定她們的生死。

何況謝澤這人未必可靠,萬一他以三皇子之死威脅表姐怎麼辦,此人分明狼子野心對表姐圖謀不軌。

這些話,卻不好說出來,甚至都不能表現出來,林七娘隻能勉強地笑了笑。

恰當時,一個宮人追上來傳出皇帝放人的口諭。傳到坐在馬車裡的江嘉魚耳中,她不喜反憂,這麼快的反應,隻怕大半是衝著林七娘來的,如此看來,皇帝勢在必得,這可如何是好?

穩了穩心神,江嘉魚挑起窗簾問:“那我的婢女是否也會放出來?”

傳話的宮人含笑道:“這是自然的,請郡主放心。”

江嘉魚略略放心,這算是唯一的好消息了。

馬車轔轔,載著江嘉魚和林七娘前往臨川侯府,因為事出突然,府裡並無人得到消息。

直到她們進了門,在家的五夫人祝氏以及林家姐妹們才急急忙忙趕來。宗人府不允許探監,也就把外麵的人急得團團轉。

“你們可算是回來了,急死個人。”林五娘喜出望外,發現林七娘的傷勢又大叫起來,“他們竟然對你動刑了,簡直豈有此理!”

“七妹。”林元娘小心捧著林七娘的手。

林三娘怒聲罵:“那些人怎麼下得了手。”

林四娘問江嘉魚:“表妹,你可有受傷?”

……

聽著你一言我一語的關心,江嘉魚終於有了自己脫離山洞回到人間的腳踏實地感。

最後還是祝氏壓下嘰嘰喳喳的林家姐妹,無奈道:“有什麼話回頭再說,先讓淼淼和七娘回去梳洗一番,再讓郎中瞧瞧。”

林五娘一拍腦門,忙忙點頭:“對對,趕緊讓郎中瞧瞧,可彆落下什麼病根,尤其是七娘的手。”

如此林四娘林五娘簇擁著江嘉魚,林元娘林三娘簇擁著林七娘各自回院落。

沁梅院裡,古梅樹興奮極了:【可算是回來了,老夫就知道你不會有事。】

狸花貓時不時就和江嘉魚暗中見麵,倒沒什麼特殊,懶洋洋地瞄了一眼之後繼續趴在陰涼處發呆,不知道是不是在想哪隻母貓。

赤狐繞著江嘉魚轉了一圈:【嗷~~~你說你怎麼就那麼倒黴。】

江嘉魚望了望他,覺得自己的確挺倒黴的。

在古梅樹的喋喋不休之中,江嘉魚洗了這一個月來的第一個熱水澡,換了好幾遭水才算是洗乾淨了。在牢獄中,洗臉什麼的倒有,可洗澡那真是癡心妄想。

待江嘉魚從浴桶裡出來,林伯遠已經等在外頭。

林伯遠本是在外麵打聽消息,一聽家人傳話,立馬趕回來,見了江嘉魚激動的是熱淚盈眶,抱著外甥女就是一通哭天抹地。

“我可憐的兒啊,都瘦成什麼樣了。”

江嘉魚覺得真正瘦的是林伯遠,將軍肚小了一大圈,一張臉上掛著兩個深深的黑眼圈,可見這一陣都沒休息好。

“沒事,好好養生一陣就養回來了。”江嘉魚哄林伯遠。

林伯遠吆喝著郎中過來:“快來看看,可彆傷到根底了,你原就體弱。”

郎中趕緊上來把脈。

江嘉魚就說:“還好,宗人府替我請過郎中熬過藥。”說起來她這坐牢待遇還是相當可以的,遠比在缺衣少食的山洞過得還好。

“回頭得去謝謝留侯和長公主。”林伯遠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他們林家可指使不動宗人府。

江嘉魚點頭。

郎中望聞聽切結束,說的也是無大礙好好調養補元氣。

林伯遠又把江嘉魚上下打量一番,除了氣色憔悴,連個擦傷都沒有,這才把一顆心落回肚子裡,拉著江嘉魚問這一個月的情況。

江嘉魚儘量撿著好的說,還是把林伯遠聽得兩眼淚汪汪,便是邊上林四娘林五娘也都覺得江嘉魚和林七娘著實受了大罪。

苦儘甘來的江嘉魚反倒覺得還行,過去了便好。

好不容易送走林伯遠,江嘉魚又和林四娘林五娘去看望林七娘。她才是真正的受了罪,好在都是皮肉傷,沒傷到內裡,也是調養的細功夫。

呂嬤嬤細細留神著和姐妹說話的江嘉魚和林七娘。在傳出三皇子死訊之後,她第一反應是四皇子,第二個反應則是林七娘。

隻四皇子和三皇子矛盾太深,加上蕭氏推波助瀾要把罪名落實給四皇子,所以外人都下意識地忽略了這兩人。然而且不說之前的矛盾,單是三皇子見色起意被害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何況彆人不知道,她可心知肚明,三皇子和江林二女有過節。

這話她暗中傳給過主子,主子傳話讓她悄悄關注不可聲張。她懂,哪怕不是四皇子殺害了三皇子,也隻能是四皇子不能是旁人,這樣才能爭取來最大的利益。

呂嬤嬤收回目光,倒是看不出來什麼,回頭還得細細問一下林七娘看看能不能找到蛛絲馬跡。

稍晚一些,林予禮和臨川侯前後腳回來,少不得又是一番問詢。

即便是麵對林予禮,江嘉魚也沒說出真相,這種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就當三皇子是意外而死便是。其實在某種程度上來,的確是意外,隻是多了一點波折。

“回來了便好,下去好好休息吧。七娘留一下。”臨川侯淡淡開口。

江嘉魚微微一怔,林老頭單獨要和七娘說什麼?有關三皇子的事,還是皇帝?

臨川侯找林七娘要說的就是皇帝,皇帝召見了他,原本他以為是為了三皇子的事,孫女外孫女都牽扯進一位皇子的死之中,臨川侯這段日子有多忐忑就彆提了。

在不安中進了宮,萬萬沒想到皇帝問的竟然是林七娘可曾婚配。

一愣之後,臨川侯恍然大悟,是的了,林七娘美貌傾城,連四皇子都心動了,更何況是好美色的皇帝。隻是在三皇子剛死這個節骨眼上……臨川侯壓下那點子齒冷,恭恭敬敬回答:“稟陛下,微臣孫女還在孝中,尚未婚配。”倒是和四皇子有那麼點說不清道不明的瓜葛,可四皇子從未明示暗示過,那麼他自然不好多說。

一時之間,臨川侯有些可惜,與其跟皇帝,真不如跟四皇子好。如今三皇子死了,九皇子尚在繈褓之中,如無意外,四皇子就是儲君的不二人選,前途不可限量。

且四皇子情竇初開,林七娘更容易站住腳,而皇帝薄情寡恩見一個愛一個。七娘進宮想得一時之寵不難,難得是長久的寵愛。隻是曇花一現,反倒是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