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陶吉放好東西,才叫人進來。
陶管事滿臉著急,“老爺,不好了。”
陶吉就是眉頭一皺,本來這些日子就不好過,他還來上這麼一句,不就是觸黴頭,想要訓斥,陶管事就將手中的報紙呈了上去。
“老爺,您先看看這個。”
陶吉也就展開報紙看了起來,想知道他在搞什麼名堂。
卻是越看臉色越黑,看到那小像觸目的紅色血跡,更是怒氣衝衝,連文人的形象都維持不住,直接將桌子上的東西掃落在地,一片狼藉。
“豈有此理,真是豈有其理,是誰給他們的膽子竟敢如此編排我陶吉的兒子。”猶如困獸般在書房裡來回走了兩圈,胸口氣的上下起伏不定。
陶吉是沒想到自己還沒開始動手,就被人將了一軍,還動作這麼快,可見是早有準備,就等著時機成熟。
“老爺外麵的百姓都說少爺是妖怪,還有的說要燒死他,若是任由其發展下去,怕是不能控製啊。”陶管事趕緊提醒。
陶吉驚醒,方才就是沉浸在如何報複回去,如今最重要的還是將這個流言壓下去,不然真被人鬨上府,那就真的是裡子麵子都丟乾淨了。
在陶吉看來,百姓就是愚蠢,隻要被人一扇動,就會相信,就像是之前天災下來,傳出是宣德帝治理不善,上天看不過去降下懲罰,百姓也都信了,硬是逼著堂堂皇帝去燒香拜佛,吃素念經一月,日日罪己詔,才算平息。
法不責眾,若是他們真信了這話,要將他兒子拉出去燒死,事態發展大了,再有那背後的人推動,硬闖陶府,他們也能乾的出來。
“去,將府裡所有家丁護衛都派出去,將賣這報紙的小販全都抓起來送到順天府,就說他們擾動民心,散發謠言,毀我兒名聲。”陶吉一番吩咐。
“是。”陶管事應了一聲,就轉身想去吩咐。
陶吉叫住人,“再備好馬車,我要親自去順天府府一趟。”
陶管事應下,就下去吩咐。
陶府小廝護衛也有一百來人,全都被叮囑一番,就趕派出去,之前那給陶管事報信的名叫陶五,因為知道的多,陶管事也沒時間罰他,還讓他當作指揮,這可把陶五給樂壞了。
這下子陶府除了女眷,幾乎是傾巢而出,這麼大的動靜,當然引起了許多百姓的圍觀。
陶五首先就帶人去之前自己買報紙的地方,二話不說就讓人把報紙全都搶過來,還將那賣報紙的小販給綁了。
“欸,你們乾什麼,乾什麼搶我的東西,彆碰我!”小販大呼小叫起來,往後躲,隻是哪裡能躲得過去,還是被人抓住了胳膊。
頓時就更大聲起來,衝周圍看熱鬨的百姓喊,“這還有沒有王法了,天子腳下,也不是官差,就敢光明正大的搶東西,還抓人,有沒有好心人幫我去報官,一定有答謝。”
陶五冷笑一聲,“你也不用報官。”
“那可不成,就算你將東西還回來,那也是耽誤了我這麼久的生意,不賠個十兩八兩,這事都過不去。”小販昂起脖子。
陶五簡直要被氣笑了,“青天白日的,你可想的真美,我就是送你去見官的,給我帶走。”
這下可更是熱鬨了,就這麼折騰了一個多時辰,陶府的人,竟抓了二三十個賣報紙的小販,全都扭送到順天府府門口。
順天府還從來沒有這麼熱鬨過,除了扭送過來的小販和陶家的人,還有許多跟著過來看熱鬨的百姓,都是想看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門口吵吵嚷嚷這麼大聲,裡麵的人自然聽得清楚,有陶府的管事去敲了登聞鼓。
順天府一臉苦笑的看向坐在對麵飲茶的陶吉陶尚書,“大人,您這是在為難我啊。”
陶吉不為所動,他知道這些人都是老油條,若是自己不親自來坐鎮,今日這事就能被這順天府糊弄過去,到時候不僅流言不止,他陶府的名聲都要不保。
“話可不能這麼說,辦案本就是你的職責,我隻是讓你秉公辦理,何來的為難之色?”陶吉反問。
順天府被噎了一下,自知自己說不過他,便站了起來,整整官袍,開堂。
“堂下何人?”順天府看著被擠得滿滿當當的廳堂,還有門口圍攏的百姓,就是一陣頭疼,怎麼什麼事都要找到他頭上,有本事去大理寺啊。
都是正三品官,什麼雞毛蒜皮的事情都要找上順天府,真當他們是閒的嗎?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