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吧。
林雲起對著屏幕上植物虛畫了一個圈：“這科學嗎？”
羅盤七咽了下口水,後悔自己早上應該直接去上班，讓同事帶著林雲起來查監控也一樣。
如此，這個問題就落不到他頭上。
林雲起皺了下眉。
他承認世界上存在另外一麵,但對‘鬼’認知帶有部分傳統見解,譬如：不懷好意，破壞力強。但監控裡人,似乎擁有讓植物恢複生機能力,而且光天化日下來網吧，更為離奇。
羅盤七也想不出解釋。
豔鬼出現已經推翻了傳統意義上對異物認知,能觸碰到實物，還能重傷不死。當時茅十八將豔鬼拎過來，對方已經被骸骨狗爪子砸成重傷，一般異物有這種傷勢早就煙消雲散。
專家在進行研究探討,這才是豔鬼沒被扔進‘囚’主要原因。
“我……”羅盤七有些結巴。
林雲起拍了下他肩膀：“不知道就說不知道，沒什麼不好意思。”
沒錯！
羅盤七揉揉眉心,自己原本就不知道,到底在糾結什麼？
林雲起耐心分析：“這人全程避開攝像頭,說明預測到後期警方可能會查到這裡。”
“……你看,”他快速重播了一下片段,“連帽衫裡還戴鴨舌帽，也不開口說話，是極度謹慎性格。”
如此細心,卻留下一個破綻，本身就是疑點。
“未必不是故弄玄虛。”
羅盤七：“你好棒。”
好會保護自己世界觀,而且說得好有道理。
被詭異語氣激起一身雞皮疙瘩,林雲起：“……好好說話。”
羅盤七拿出u盤,拷貝了一份監控：“我先回去,看看視頻有沒有剪輯過痕跡。”
林雲起：“我精通電腦，一起。”
“不用。”羅盤七直接拒絕，根據雙凶局後卦象，最近還是離大吉大利人遠一點好。
眼睜睜看他大步離開，林雲起發怔，自己好像不受待見了。
“喂，你手機響了。”正在打遊戲男生被鈴聲吵到，不耐煩地提醒。
一看來電，是白辭。
“早上好。”白辭打了招呼：“一起晨練嗎？”
“我在網吧，還有二十分鐘才能回去。”
白辭隨機應變，發出共進早餐請求：“正好附近新開了一家粥餅店，我在那裡等你。”
以發定位為由，那邊直接掛斷電話，全程沒有留給林雲起拒絕機會。
盯著手機屏幕看了幾秒，林雲起不禁歎了口氣。羅盤七避自己如猛虎，白辭恨不得送上門，真正是兩個極端。
等他找到定位上地方時，剛好就用了二十分鐘。
這家店有很多特色茶點，白辭差不多將招牌各點了一遍。林雲起來之後，隻用單獨再要一碗粥。
飯間白辭詢問起他大清早跑去網吧緣由。
林雲起放下筷子，講述那段詭異監控。
“像你？”
林雲起點頭，遞過去手機，裡麵有他先前錄下來一段監控。
從頭看完，白辭看不出過多情緒變化，稍頃才有些玩味道：“身形是有幾分相似，不過他好像也知道這點，你看這裡……”
說話時故意不把手機往前推，等著林雲起俯身湊過來腦袋。兩人盯著一個屏幕看，呼吸都快要糾纏在一起。
目得逞，白辭巧妙轉移對方注意力：“無論是坐姿，還是慣用手，哪怕進門時習慣邁腿，都跟你恰恰相反。”
對於最後一點，林雲起有些不確定：“是麼？”
白辭點頭：“你一般會左腿先邁進。”
聽上去像是巧合，不過林雲起沒直接反駁，認真盯著視頻看。他扇子似睫毛過長，白辭覺得幾乎是要掃到自己心尖上，呼吸一緊。
“原來如此……”林雲起自言自語。
男人在進網吧時，在門口停了一下，換了條腿跨過門檻。如果沒有這一瞬間停頓，按照原本走路情況看，應該是左腳先進門。
林雲起皺起眉頭：“小鬱失蹤那天狂風暴雨，身形相似話，或許會認錯人。”
忍住幫忙撫平眉心衝動，白辭就事論事：“如果早有預謀，孩子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
林雲起擔心反倒是這點，到現在都沒有索要贖金電話。碰上不圖財綁匪，才是最麻煩。
白辭結賬時，林雲起打給羅盤七，準備問一下監控視頻有沒有被動過手腳。
“我錯了。”
沒頭沒尾道歉讓人一頭霧水。
進部門前，羅盤七感覺到了周圍溫度低，不過隻當是又有強大異物被抓來。看押點常年陰氣重，周圍又有削弱陰氣法器，反而模糊了餓死鬼存在。
一直到他推開門，頓時有種五雷轟頂之感。
……餓死鬼。
康鬱腿跟灌了鉛似，自餓死鬼出現就沒移開過位置，站在一邊小聲解釋起經過。
得知餓死鬼訴求，羅盤七整個人都不好了。恰好這時林雲起打電話來，他張口就是一句錯了。
錯在自己明明今天可以避開，卻非要往部門趕。
過了片刻，羅盤七勉強找回聲音：“剛在跟彆人說話，監控我還沒來得及核對。”
林雲起察覺出他狀態不對：“要是被綁架了，你就嗯兩聲。”
白辭付完錢，抬頭用口型問：“怎麼了？”
林雲起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白辭挑眉，伸手：“我來。”
拿到手機，對麵隻有急促呼吸聲，白辭：“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