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倫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等他反應過來,差點兒沒被氣死: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毛給你咬禿了信不信!
提米抖了抖毛耳朵:不信。
安德烈無奈地把身子橫在兩個兄弟中間,阻擋阿倫衝過來真的把弟弟毛咬禿。
他語氣一如既往的不公正,充滿極強的感情傾向性:“呃,我知道提米這麼說不太好,但其實他就是開玩笑的。開開玩笑你也沒什麼損失,彆生氣。”
在他身後……
提米探出個腦袋,朝著阿倫吐舌頭,毫無愧疚地哈哈大笑。
等三頭獅子鬨了一會兒,又確定鱷魚不會再上岸後,他們才隨便找了個地方休息。
雖然阿倫認為尋找‘鱷魚上岸’的原因沒什麼用處,但為了滿足提米的好奇心,安德烈還是提出了一個很符合真相的看法:“它們應該是追著河馬來的。”
提米恍然大悟,一點就透:“我說河馬怎麼突然上岸,原來是被鱷魚們趕上岸的?所以,河馬原本是鱷魚的獵物,這麼說……”
他的胡須不由自主地翹起來,臉上流露出占了便宜後的壞笑表情:“這麼說,其實是我們打劫了這群鱷魚?”
安德烈表情十分正值:“不能這麼說,獵物一向誰咬死是誰的,又沒規定河馬隻能給鱷魚吃。”
阿倫也在旁邊讚同:“就是,到我們嘴裡的肉,怎麼可能讓出去。”
剛剛鬨矛盾的三頭獅子瞬間達成共識:
動物之間的事情怎麼能說是搶呢?明明是公平競爭,這都怪鱷魚自己不行!
發現晚餐是搶回來的,獅子們的心情更愉悅了。
尤其是想到鱷魚們被群毆後,回到水裡還要餓肚子,三頭雄獅都不約而同地露出開心愉悅(幸災樂禍)的表情。
但安德烈不經意間抬起頭,四處張望時,卻發現來飲水的草食動物明顯不如以前多了。
他皺了皺眉,心底深處有一個念頭產生……
這隻是一個開始,河馬大餐像是一個預兆。
接下來的氣溫越升越高,獅子們不得不改變以往的作息時間,開始走晝伏夜出的路線。
可儘管如此,白天的炎熱對獅子依然影響很大。
駐地上的大樹,樹葉全都乾枯脫落、隻剩下光禿禿的樹乾,再沒有辦法像以前那樣給獅子們提供一個陰涼的休息場所,渾身長毛的獅子們直接被暴露在烈日下,每天接受高溫暴曬。
他們乾脆拋棄以往的駐地,搬家到了水源旁邊的沙地上。
但那條河水也在漸漸地減少,最後,源頭處幾乎斷流,隻剩下一個小小的水塘。
小小的水塘顯得無比的擁擠,有河馬、鱷魚和野牛們。
當提米還暗自為這麼多的食物而欣喜時,卻發現在四十多度的高溫情況下,自己實在很難有力氣和精力去抓捕這些大型獵物了。
旱季艱難的不止是水源和食物。
高溫對獅子來說,同樣也是一個巨大的挑戰。
提米望著小水塘中的食物流了會兒口水。
最終,他和雌獅們一起選擇了更保險,比較容易抓、又攻擊性較弱的小斑馬。
晚上,在雄獅們主動配合幫助下,他們還成功殺死了一頭牛。
野牛獅群整體實力的強大,讓他們在旱季剛開始的這段時間裡,日子過得並不太難。
可每天的情況都在瞬息萬變。
隨著水位一天天地下降,植被漸漸變得發黃、枯萎,羚羊、斑馬等草食動物們開始成群結隊地離開這片領地,去尋找有更多水源和食物的新地方。
曾經繁茂的野牛獅群領地,一天比一天安靜了下來。
空蕩蕩的領地上,隻剩下獅子們,還在領地上來回遊蕩,尋找著更多的食物。
幸好疣豬們不會遷徙,為獅群提供著最後的糧食。
但糟糕的是,這一年和往年不太一樣。
往年,獅群完全可以靠疣豬熬過艱難的旱季,。
可今年,強大的野牛獅群中的獅子太多了,他們是一個非常繁茂的家族,十來頭小獅子,加上十多頭成年雌獅和四頭雄獅……
如何填飽這麼多張嘴,成了獅群的最大難題。
作為捕獵隊伍的主要領袖,蓋爾開始變得憂心忡忡起來。
是要繼續堅守下去,還是換一種方式生存。
安德烈也陷入了思考之中……
以他豐富的經驗判斷,麵對這種形勢,獅群通常隻能有兩個選擇:一個是保守的選擇,駐守原地,等待旱季結束,雨季來臨;另一個就是冒險的選擇,跟隨那些草食動物們的步伐,一起踏上遷徙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