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視鏈,在這裡,是毫不掩飾的存在的。
“哐啷!”
第一道鐵門被打開。
“哐啷!”
第二道鐵門被打開。
張庸看到了牢房裡麵的人。都是陌生人。
這是必然的。他從來都沒有和裡麵的人有過接觸。怎麼可能有認識的人?
一直沿著走廊向前走。
眼光時不時的瞅一下兩側。結果當然是毫無收獲。
皺眉。
這樣大海撈針不是辦法。
政治犯和死刑犯不能提。自己胡亂指幾個,絕對是浪費。
最終決定轉回來。
不看了。直接找人。找誰?石秉道。
石秉道是剛剛從提籃橋監獄裡麵放出來的。他應該對裡麵有所了解。
至少,和他同一個牢房的人,他應該是了解的。
一個電話打到社會申聞報社。
這個報社,不在四馬路。而是在四馬路的背後。
“喂……”
“我是張庸。讓石秉道聽電話。”
“你是……”
“你跟他說,我是張庸!”
“好的!”
不久以後,石秉道來接電話了。
他剛剛召集了一些人,通報了一些很重要的情況。正好回到報社。
“東家……”
“我現在在提籃橋監獄。我需要八個人的名字。”
“什麼?”
“我還可以從提籃橋監獄裡麵提八個人。但是我不知道應該提什麼人。你有什麼建議?”
“建議……”
石秉道內心湧起一陣激動。
張庸居然還可以從裡麵提八個人?這個家夥能量這麼大?
那……
努力按下內心的激動。
他不能在張庸的麵前暴露身份。否則,一切將會前功儘棄。
可是,八個人的名額,確實非常誘人。因為,之前陸陸續續被捕的同誌,暫時還沒有被查明身份,如果列入名單,應該都可以保釋出來。
問題是……
張庸會覺察到嗎?
這個家夥,可是力行社特務處的人啊!
何況還有李伯齊。
石秉道和李伯齊有私交。但是,他的真正身份,也是不可能讓李伯齊知道的。
想了想,石秉道緩緩回答:“我隻有一些了解……”
“那就足夠了。將名單給我。我今天全部提出來。否則,就沒有機會了。”
“好的。我想想。”
石秉道深呼吸。斷斷續續的提供名單。最終湊夠八個。
不是政治犯。也不是死刑犯。全部都是被捕的尚未暴露身份的同誌。無論張庸是否察覺,都必須先將他們救出來再說。
“李組長那裡……”
“沒事。他已經讓我全權處理。我不用報告他。也不用報告其他任何人。”
“明白了。”
石秉道稍稍放心。
如果隻有張庸一個人知道,還是可行的。
“給他們安排新身份。”
“什麼?”
“我要他們都給我做事。”
“明白。”
石秉道答應著。
給張庸做事?給力行社特務處辦事?
其實是好事。至少可以多加一重保護傘。萬一有危險,也可以搬出力行社特務處的名頭。
何況,給張庸做事,張庸也是給錢的。
“將資料準備好。”張庸繼續說道,“我一會兒將人帶出去。到新時代照相館彙合。照相。然後辦理新的證件。”
“知道了。”石秉道沉穩的回答,“我在照相館等你。”
“對了。你和新時代照相館的老板商量商量,看他是否願意替力行社特務處做事。”
“做什麼事?”
“就是掛一個我們力行社特務處的名義,以後需要照相都找他。”
“我想他肯定願意的。”
“那就行了。掛了。你去忙吧!”
“好……”
張庸掛掉電話。
想起門簾背後那個小姑娘。
嗯,單純是為了她吧。偶爾發發善心也是可以的。
有力行社特務處這個保護傘,以後就沒有人敢找新時代照相館的麻煩。除非是有人不長眼。
收拾心情,準備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