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諜被押走,張庸也就沒事了。
寫行動報告,是楊智的事。筆杆子功夫,都是他的活。
具體怎麼寫,楊智自己想。
反正就是一悶棍搞定的事。
帶著宋子瑜回到新辦公區。是她自己強烈要求“單獨采訪”的。
“哦?你們換地方了?”
“原來的地方太小。擠不下那麼多人。”
“你們複興社的人越來越多了?”
“還不是因為日諜越來越多。如入無人之境似的。”
“也對。日本人最近是越來越囂張了。搞了個何梅協定不得已,又想搞雲南獨立。”
“還有這樣的事?鬼子的手都伸到雲南去了?”
張庸不免有些吃驚。
後來想想又釋然。華夏這麼大,哪裡沒有鬼子的陰影?
明年的兩廣事變,明顯有日本人背後策劃。
大西南挨著法國殖民地,日寇想要搶奪法國人的利益,搞點事情也不奇怪。
現在的日寇確實是非常狂熱的。誰都敢懟。全世界都是假想敵。極度膨脹。
“你聽誰說的?”
“忘記了。反正我聽人說起過。”
“哦……”
張庸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既然宋子瑜這麼說,那肯定是真的。想起川西會館。
日本人的魔爪也都伸到川渝地區去了。
不得不說,日本人真是狂。
思緒回到現實。怎麼才能將野穀金太郎釣出來呢?
“請!”
兩人進入辦公室。
張庸請她坐下,泡茶。還有節目。
采訪呢,多少都得透露一點資料。
“鈴鈴鈴!”
“鈴鈴鈴!”
忽然間,電話響。
疑惑。誰來電話呢?拿起話筒。
“少龍,是我!”
“哦,是楊主任啊!”
“恭喜!”
“同喜。”
張庸笑著回應。原來是楊善夫打來的。
估計是得知武川熊三被捕的消息了。所以來電話恭喜。這位楊科長也是人精。
他的侄子楊智,這次肯定是出風頭了。
以他的顏值,上報紙以後,絕對會成為很多人津津樂道的對象。
“少龍,有心了。謝謝。”
“都是自己人。這麼說就見外了。”
“楊智就麻煩伱了!”
“他做得挺好的。我很滿意。真的。”
“那你就好好的鍛煉鍛煉他。想打就打,想罵就罵,我保證他沒有任何怨言。”
“那不行。彆人這麼優秀,怎麼能打罵?”
“對了,那個日諜怎麼處理?聽說了嗎?”
“委座指示,驗明正身,公開槍斃。”
“那,少龍,你以後小心點。”
“我會的。”
“如果沒有必要,你最好不要在雨花台周圍出現。”
“為什麼?”
“日寇不是紅黨。我擔心他們會報複。”
“明白!”
張庸點點頭。
其實,他也想到過的。
公開槍決一個日諜,解氣的確是解氣了。
但是,估計日本人會瘋狂。
除了外交壓力,各種日諜,隻怕也會聞風而動,蜂擁而上。
尤其是日寇的楠機關,本身就是專門搞破壞,搞暗殺的,很擅長行動。現在武川熊三被抓,他們豈能無動於衷?
估計很快就會展開各種報複行動。特彆是針對複興社。針對他張庸。
日諜應該能打探到是他張庸抓的人。
所以,為了自身的安全,他肯定得打醒十二分精神。
總之,短期內,絕對不可以單獨行動。
一旦落單,那就是死路。
出門在外,至少帶一個班。帶十幾個人防身。
“謝謝!”
“少龍,注意安全!”
“謝謝!”
張庸衷心致謝。
楊善夫反複強調,說明此事確實不可小覷。稍微疏忽,就沒得挽回。
等楊善夫掛掉電話以後,他才緩緩放下話筒。
“你有危險?”宋子瑜見微知著。
“抓了日寇一條大魚。日寇可能要報複。”張庸坦然承認。
“那,你可千萬不要單獨出去。”
“知道。”
“日本人喪心病狂,什麼都做得出來。”
“明白!”
張庸點點頭。
送死的事,他肯定不會做的。
既然眼下是風頭火勢,那就乖乖的苟著。這也是生存智慧嘛。
“你也小心點。”
“我?”
“對。”
“我是記者。沒所謂的。”
“不。我怕日諜將你和我聯係起來。動不了我,然後動你。那就糟糕了。”
“你的意思是,日本人會用我來要挾你?”
“不是沒有可能……”
“如果是那樣,你會怎麼辦?”
“我……”
張庸欲言又止。
能怎麼辦?當然是一槍過去。
要麼是日寇死。
要麼是人質死。
反正,好像諜戰劇裡麵那樣,放下槍,絕對不可能。
如果情況不對,他會直接調來機槍。將人質和日諜一起乾掉。人質死了。也就沒有人質了。
很冷酷。
很殘忍。
但,這就是他的選擇。
所以,他不希望有親人。哪怕是家人,也要遠離。
好像宋子瑜這樣的。當然不希望她和自己走得太近。否則,真有那一天,必定會香消玉殞。
忽然明白,處座後來為什麼要禁止軍統的人結婚。
或許,也是為了避免這殘忍的一幕吧。既然選擇了這一行,就得接受這個殘忍的設定。
“你說,我能接受的。”
“先殺人質。”
“你……”
宋子瑜沉默。
張庸也沉默。
沒得解釋。就是這樣。
所以,宋小姐,想清楚了。我們不是一條道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