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坐。”
“你要做什麼?”
“我們好好的捋一捋。看看疑點在哪裡。”
“你……”
顧小如隻好悻悻的坐下來。
明知道眼前這個壞蛋不安好心。可是,她確實想要知道真相。
她就是因為這件事,被孟德會發配到外麵來的。
上麵懲罰她的理由,是她提供了假情報。目標提著的,是一個空箱子。裡麵什麼都沒有。
她當時也相信了。
以為張庸用了瞞天過海的手段。
以為是他半路將手提箱掉包了。
這也是常用的手法。
可是,現在,張庸提出反駁理由。她又覺得張庸可能是對的。
很糾結……
“第一,箱子有重量。裡麵肯定有東西。對不對?”
“是……”
顧小如想了想,謹慎回答。
確實。她從金庫裡麵提出保險箱時。可以明顯感覺到分量。
“裡麵有五十根大黃魚。”
“我不知道……”
“每根大黃魚的重量是十兩。五十根,就是五百兩。差不多三十多斤的樣子。”
“我……”
顧小如遲疑了。
感覺張庸說的是對的。但又好像不全對。
她明確記得手提箱確實是有分量的。可是,具體多少斤,當時沒有準確判斷。現在記憶也模糊了。
“五十根大黃魚!”張庸重複強調。
其實真相根本沒有。他就是欺負顧小如記憶沒那麼清晰。
畢竟,當時沒有將手提箱上稱,沒有具體的數字。隻有模糊的感覺。她肯定無法反駁。
這就是他要的效果。
直接將數字誇大幾倍。讓孟德會內部混亂。互相懷疑。
我抓不到你們的人。但是,我會製造內訌啊。就好像給顏如姿潑臟水一樣,讓她們自己人鬥自己人。然後自己漁翁得利。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他畢竟不是專業的特工。專業技能一團糟。
隻能是想辦法讓她們鬼打鬼了。
等她們兩敗俱傷,同歸於儘,他再小心翼翼出來收拾殘局。
“我……”顧小如咬嘴唇。
“五十根!”張庸伸出五個手指,重複強調。
看到顧小如沒反應,他繼續說道:“然後,伱將手提箱給我。我在布簾後麵打開。我走以後,你肯定檢查過布簾後麵,確信我沒有遺漏什麼。對不對?”
“我……檢查過。沒有遺漏。”顧小如緩緩的承認。
這是基本工作流程。
以防止客人有損失。
如果當時有遺漏,她肯定能發現。
不要懷疑她的專業技能。
“當時我的身上,也不可能藏下五十根大金條,對不對?”
“我……”
顧小如努力回憶。
當時的情況,張庸穿著什麼衣服。動作神態。
最終確認。不可能。他的身上不可能藏有金條。因為金條是沉甸甸的,放在口袋裡也很容易看出來。
何況是足足五十根金條。絕對不可能放在身上。
不知不覺的,她已經接受了張庸的謊言。那就是,手提箱裡麵有五十根大金條。
因為張庸提供的細節,她無法反駁。隻能傾向於相信。
“好。這就說明。你拿出手提箱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的。我帶著走出銀行的時候,也是什麼樣子的。對吧?”
“對……”
“我還沒走出銀行,魏勇就過來了。之後,和我再也沒有分開。對吧?”
“我不知道……”
“這一點,你可以自己去查證。如果我和魏勇分開過。或者說,手提箱離開過魏勇的視線,複興社早就將我抓起來調查了。”
“我……”
“你覺得複興社專業嗎?”
“專業……”
“這就充分的證明,我沒有可能拿走手提箱裡麵的任何東西。所以,它絕對不是空的。”
“如果魏勇……”
“你的意思是,我有可能和魏勇共同作案?”
“是……”
“如果我和魏勇共同作案,你覺得複興社那些老狐狸,會看不出蛛絲馬跡?我一個半路出家的特工,加入複興社才兩個月,啥都不會,就敢和魏勇謀劃這麼大的一樁案子?我們倆的信任,已經深厚到天衣無縫的程度了?”
“我……”
顧小如語塞。無法反駁。
確實,張庸這邊,是沒有任何疑點的。
但凡是有一丁點的懷疑,複興社的那些老滑頭,都不會放過他。
吞沒幾萬美元,還有金條,開玩笑呢!
所以……
問題隻能出在孟德會的身上。
是孟德會的人,拿走了手提箱裡麵的錢財,然後報告說箱子是空的。
為什麼會這麼做?
最大的一個理由,就是不想被複興社盯上。
他們之前並不清楚張庸的身份。等發現張庸是複興社特工的時候,已經晚了。
為了自保,隻能說手提箱是空的。以減輕自己的罪責。
“你被自己的組織出賣了。”
“我……”
“顏如姿為什麼會知道?”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