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騷操作(1 / 2)

“馬嶼扮演什麼角色?”

“馬嶼同誌將去執行更加危險的任務。”

“去日寇那邊臥底?”

“他出賣了自己的同誌,現在身份暴露,除了投奔日寇,已經沒有其他選擇。”

“日寇會收留他嗎?”

“不知道。”

“那……”

“這是馬嶼同誌自己強烈要求的。他要借這個機會接近日寇。”

“如果他被鋤奸怎麼辦?”

“所以我大半夜來見你。必須和你麵對麵的說清楚。”

“什麼意思?”

“如果你張庸不出手,馬嶼同誌暫時就沒有危險。”

“但是我必須出手。否則,日本人肯定會懷疑的。”

“是啊……”

螞蟻沉默。

張庸說的沒錯。這是非常關鍵的一點。

以張庸的性格,不可能放過馬嶼。如果張庸沒有對馬嶼出手,日寇就會發現事情不對勁。

打死結了。

張庸一旦出手,馬嶼肯定得死。

如果馬嶼沒死,就說明張庸可能是故意放水。那馬嶼同樣會被日寇乾掉。

這年頭,要無聲無息的消失一個人,太多辦法了。

日寇一旦懷疑,就會果斷處理。

沉默。

寒風呼嘯。

張庸腦海閃過無數影像。

馬嶼……

真是想不到啊!

他真的非常非常普通。非常不起眼。

雖然,他是天津站的老人。可是,平時真的毫無存在感。默默無聞。

天津站隻有陳恭澍,沒有其他人。

幾次接觸下來,張庸已經當馬嶼透明。後來直接將他打發去後勤。

伱讓張庸現在形容馬嶼的長相,都沒辦法用準確的言語描述出來。

真的很普通很普通。沒有任何特征。放在人海裡,絕對沒有人會注意到他的存在。平時好像也沒什麼愛好。也沒什麼特點。

誰能想到,他居然是紅黨。是在複興社內部已經臥底多年。一點行跡都沒有。

大巧無工,重劍無鋒。都是牛人啊!

“你代號螞蟻?”

“是。”

“你隸屬北平地委?”

“是。”

“我跟你打探幾個人。”

“你說吧!”

“好。他們是……”

張庸說了幾個名字。

都是當初參加了五原誓師的。都是紅黨的代表。

“他們在北平嗎?”

“有的在。”

“果然……”

張庸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難怪一二九運動聲勢如此好大。原來是有大佬坐鎮。

隨著紅軍在陝北逐漸的站穩腳跟,越來越多的人員開始進入華北。試圖在這裡生根發芽,建立新的根據地。

紅黨的生命力是非常頑強的。一個人就是一顆種子。

他們就像風滾草。風吹到哪裡,就在哪裡生根發芽。發展壯大。

隻要有一個人,就能發展出一大片。

“張庸同誌……”

“我不是你們的同誌。”

“隻要是誌同道合,都可以稱為同誌。”

“我和你們好像誌不同道不合。”

“你難道不是在抗擊日寇,不是在抵禦外辱,保家衛國嗎?”

“呃……”

“我們共同的目標都是驅逐日寇。隻要你認可這一點。那我們就是同誌。”

“好吧……”

張庸不得不承認。對方說服力很強。

也足夠坦誠。將自己的身份完全托出。等於是將性命交到他的手裡。

隻要他張庸有一點點的異心,這個螞蟻就死了。

“你叫什麼名字?”

“趙廣林。”

“真名?”

“化名。”

“那你的真名是什麼?”

“陳二狗。”

“你現在是什麼偽裝身份?”

“北平警察署,孟蘭街分署,三級警長。”

“你自己一個人夜班?”

“這樣比較方便行動。”

“原來如此。”

張庸若有所思的琢磨著。

既然對方已經透露身份,他也沒必要藏著掖著。

攤開說。

“日本人想要在你們學生當中安插一些人,他們都帶著武器……”

“我們已經知道了。正在處理此事。”

“但是你們可能不知道,日寇的目的,是要引出蜈蚣。他們的目標是蜈蚣。”

“什麼?”

螞蟻臉色明顯一凜。

隨即意識到了什麼。眼神頓時變得淩厲。

張庸就知道自己掌握的情報有價值了。原來這一點,紅黨也沒有覺察到。

他們摸準了戴老板的脈。可是,日本人的這一招,他們卻暫時沒有想到。

他們還以為,日寇是想要破壞學生運動,製造流血衝突。卻沒有想到,日寇是希望通過這些誘餌,找出紅黨的高層,然後消滅。

諜戰,就是這樣。

你算計我。我算計你。沒有人可以算無遺策。

隻要是人,都會犯錯誤。

紅黨也會。

沒有誰可以抵禦100的算計。

總會有想不到的地方。總會有注意不到的缺陷。然後被敵人利用。

“蜈蚣是你們領導?”

“是……”

“那你們自己處理吧!”

張庸終止話題。

不該知道的不要知道。免得麻煩。

這年頭,知道的太多,絕對不是好事。戴老板最終機毀人亡,也有這方麵的原因。

有些事情,他知道的太多了。彆人可能有顧慮了。

想要讓一個人永遠保守秘密。最好就是身死道消。

“馬亞禮還活著嗎?”

“活著。”

“我能和他單獨對話嗎?”

“可以。”

張庸立刻安排。

他直接帶著趙廣林進入順風當鋪。

給其他人的介紹,就是李伯齊安排的眼線。是來協助他們做事的。

需要和李伯齊打招呼嗎?

不用。

張庸覺得自己現在也摸到一點李伯齊的脈了。

隻要是涉及紅黨的事情,李伯齊要麼裝糊塗,要麼直接出手掩蓋。這個家夥,很擔心他遲早會被戴老板收拾。

留下趙廣林和日諜單獨相處。張庸帶著人在外麵警戒。

冬夜。異常寒冷。

幸好。大家的中山裝裡麵都穿著毛衣。

可惜啊,張庸定做的大衣還沒有完工。暫時還不能發放到位。隻能暫時忍忍了。

“鈴鈴鈴……”

“鈴鈴鈴……”

驀然間,有電話響起。

回頭一看。是順風當鋪的電話。

張庸下意識的看看時間。有點詭異。淩晨兩點啊!

誰會在這個時候打電話來?

騷擾電話?

詐騙?

想多了。這年頭,沒這樣的事。

半夜來電,絕對是有重要情況。或許是日諜的同夥。或許是司。

怎麼辦?

必須接。

如果不接電話,就說明當鋪出事了。對方立刻就會察覺到。

接。怎麼接?被發現怎麼辦?沒什麼辦法。隻能見招拆招。

讓鈴聲繼續響。

睡著了。哪有那麼快起來接電話?

大冬天的,起床很要命的好吧。需要穿好多件衣服的。必須磨蹭。

大北平的冬夜,是真的會凍死人的。

對方顯然也知道這一點。所以,非常有耐心的等候。

足足響了一分鐘以後,張庸才拿起了話筒,故意裝作含糊不清,還有點不滿的的說道:“誰啊……”

“你們老板呢?”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嚴肅的聲音,“叫他聽電話。”

“我們老板不在。”張庸想到了一個很好的借口。

“你們老板去什麼地方了?”

“可能是被江朝宗的女兒帶走了。他沒說去哪裡。晚也沒回來。”

“江朝宗的女兒?”

“對。今天來了一個年輕女人,自稱是江朝宗的女兒,拿著一塊金表來當,開口就要五千大洋,我們老板沒答應。然後那個女人就威脅說,回頭找人要我們老板好看。然後走了。下午,有人來,老板就出去了。”

“八嘎……”

電話那頭有人悻悻的嘟囔著。

顯然,對方深信不疑。

沒辦法,張庸說的有板有眼的。九分真,一分假。

不過是將發生在自己身的事情,套在了馬亞禮的身。然後再加了一點點的尾巴。

電話被掛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