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立的小幼崽(1 / 2)

上淮高中剛曆經一場月考的洗禮, 三五成群的學生從教學樓湧出來,嘰嘰喳喳地討論著今天的試題。

“哪個變態出的題,能做出來的都他媽不是人。”

“放心, 林子大了,總有那麼幾個禽獸。期中考數學那麼變態, 還不是有禽獸滿分。”

男生這話讓旁邊的齊劉海女生聽不下去了,“好酸!人醜就要多讀書,長得帥還成績好是蘭哥的錯嗎?檸檬精!”

男生嗤之以鼻,“收起你的花癡臉吧!顧澤蘭再帥也不是你的, 520那天校花表白都被拒了,勸你回去多照照鏡子。”

被攻擊長相, 女生也滿不在乎, “這不正好?反正我也得不到, 那就讓他當女同胞的共有財產,長得帥的學神不需要愛情,某些醜人隻有酸的份。”

“我怎覺得你倆在打情罵俏?不過這次顧澤蘭要是還能保持年級第一,那我也跪服,聽實驗班的說他缺席了半個月的課。”

“啊?為什麼缺課?難怪我很長時間都沒看見過他。”齊劉海女生吃了一驚。

“好像是他爸爸失蹤了, 媽媽懷著二胎受不了打擊,在醫院住了半個月院, 就在我姨媽的科室。實驗班的老劉想組織學生給他捐錢, 被他婉拒了。”

“我怎麼沒聽說?”

“顧澤蘭那麼高冷,會到處宣揚?也就老劉知道。現在沒有爸爸,他媽媽肚子裡的二胎月份大了, 生下來和人流都不好選,也挺慘的……”

“彆說了!顧澤蘭走過來了!”一旁的同伴低聲提醒。

幾人齊刷刷扭頭看去。

清瘦頎長的少年走在被高大槐樹遮去天光的林蔭路上,影影綽綽的光斑搖曳著, 劃過那張神情淡漠的臉,落了一身斑駁葉影,很有電影的畫麵感。

他的五官長得極俊,高鼻薄唇,琥珀色的眸子在光影中如墜落了淡淡星火,冷清又疏離。

白色襯衣解開最上方的一顆,露出漂亮的喉結,以及隱約可見的精致鎖骨。

“蘭哥好帥!”

“彆浪!他看過來了!”馬尾女生拉著齊劉海同伴加快步伐往校門口走去。

祁夢宇小跑兩步追上來,拍了拍顧澤蘭的肩膀,直男式地安穩:“你彆太在意,沒消息就是好消息,就還有希望。”

顧澤蘭抿著唇,心下漠然:他寧可那個人失蹤,而不是……像個死人一樣躺在醫院。

他冷漠收回視線,垂眸出了校園。

兩人在校門口分彆,顧澤蘭去216路的站牌等車。

“哥,錢錢給我!”

“沒錢!你討債鬼呢!”

“嗚嗚嗚,我要錢!我要吃冰激淩!我就要吃!”四歲左右的小女孩守著小賣部不肯走,非要鬨著買雪糕。

十三四歲的男生凶道:“要走走,不走就等著人販子把你賣掉!”

“我走不動,我不走!我要吃冰激淩,你背我!嗚嗚嗚……”小女孩看著小男生離去的身影,索性往地上一躺,大哭大鬨,很快就引來一群路人圍觀。

顧澤蘭冷著臉,妹妹這種生物,確實、有點、煩。

正這麼想著,兜裡手機傳來振動。

“蘭蘭,快去醫院,你媽給你生了個妹!”

顧澤蘭:……

*

槐米感覺自己處在一片混沌中,已經很久很久了。

這裡像雲夢仙境,充滿了靈氣,讓她倍感安心。偶爾她還能聽到哥哥的聲音,但是她衝不破這片水澤,也發不出聲音,無法告訴哥哥她被封印在水裡。

直到她穿過一條狹窄的甬道,被一雙手解救出來,她才重現世間。周圍依稀有光,她努力睜開眼瞧了下,卻什麼都看不清楚,到處都是陌生的聲音。

她害怕極了。

“小孩怎麼沒哭?”

“你拍拍她的小屁屁。”

槐米:QAQ!

她試圖聚起靈力反抗,不料卻被一雙大掌提起,體內竟無一絲靈力。對方力大無窮,她目不能視,也失去了妖力,嚇得大叫:哥哥,救我!

發出來的卻是一聲:“哇啊——”

槐米:!!!

“哈哈哈!”提著她兩條腿的巨人朗聲大笑,“你這小家夥生下來就是個鬼靈精!還聽得懂阿姨要打你屁屁?肺活量不錯,來洗個澡澡。”

槐米不太聽得懂巨人的話,她完全不清楚現在是什麼情況,甚至絕望地想自己是不是要被洗淨投入煉丹爐……

不!她不要被煉成仙丹!!

槐米害怕地哭起來。

“怎麼還哭得沒完沒了?好了,乖,不哭,看看媽媽。”她被一團柔軟的棉布包裹著,隨後被送到一股熟悉的氣息旁。

這股氣息和她混沌時感知到的靈氣一模一樣,她終於找回了些安全感,止住了哭聲。

“孩子媽媽,是個小公主,長得還挺漂亮。”

“嗯。”虛弱的女人側頭看了眼在醫生懷裡掙紮亂動的小家夥,露出一抹溫柔的淺笑。

“你辛苦了,先休息,小孩就在嬰兒床上,等會兒會有護士過來帶寶寶去打疫苗和做檢查。”

“謝謝!”

周圍恢複了安靜,槐米驚嚇連連,她躺在柔軟暖和的棉布上,渾身卻像被抽走了力量,弱小、無力。

難道她又回到了化形初期?剛才那些是修道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