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二合一(2 / 2)

櫻田真希抬頭看向降穀零,眼睛中都有淚花了:“降穀君,對不起,我害你害得好慘啊!還有鬆田君......”

降穀零:“?”

降穀零有些手足無措,不明白小人偶怎麼突然就要哭了:“你彆著急,慢慢說......”

接著降穀零就聽見櫻田真希哽哽咽咽,把他的那些風評被害的社死時刻一個不落地複述了一遍。

降穀零:“......”我真是謝謝你了。

抽抽噎噎說了一大通,櫻田真希眼淚汪汪地總結:“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的話,降穀君不會一個人背負這麼多,鬆田君也不會被噩夢折磨地連心靈之樹都要枯了。”

降穀零聽罷,愣了一下。

小人偶一直表現得大大咧咧的,沒想到心裡竟然會想這麼多,還把責任都歸結在她自己身上......

可是。

“真希,你想岔了。”降穀零摸了摸她耷拉下來的小腦袋,“有錯的明明是那個薔薇水晶,是她派人偶過來攻擊你,也是她害得鬆田陷入噩夢中,和你有什麼關係呢?”

櫻田真希吸了吸鼻子,抬頭看他。

降穀零紫灰色的眼睛中寫滿了認真:“真希,你沒有做錯任何事。”

櫻田真希盯著他眼睛中自己的倒影看了會兒:“可是如果沒有我的話,你也不會多出這麼多事......我給你添了很多麻煩吧?”

降穀零失笑。

“你的確是個麻煩的家夥。”他使勁兒揉亂了櫻田真希的頭發,“但我們是夥伴,夥伴之間互相包容、有麻煩一起解決,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櫻田真希聽他這麼說,心中高興,但是又有點小心翼翼地不敢確定。

她揪著裙子上的小花邊,最後問了句:“你真的不會嫌我麻煩嗎?”

降穀零拿紙巾擦掉櫻田真希眼角的淚花,想到她當初塞給自己的那些金豆子,開著玩笑:“我可是收了錢的,怎麼會嫌棄付錢的甲方爸爸呢?”

櫻田真希終於笑了。

“好了,彆多想了,”降穀零讓櫻田真希坐在他手臂上,帶著她一路往人多的地方走,“鬆田還在等著我們呢。”

“嗯!”

櫻田真希點點頭,將體內薔薇聖母的力量向外輻射鋪開,很快感應到了鬆田陣平的位置。

畢竟夢中的人和場景實際上都是不存在的,在這個夢境的世界中,唯三活躍的精神力,就是櫻田真希、降穀零和鬆田陣平了。

哦,當然還有魔術師小熊,他是自己誕生了精神力的有天賦的人偶,不過人偶自主誕生的精神力,低微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有著真希牌指南針在,櫻田真希和降穀零一路來到了一所學校門口。

兩人看著校門口上高懸著的“XX小學”的標誌,頓了兩秒,不由得微妙地對視一眼。

為什麼噩夢世界的鬆田會在小學?難道他變成小學生了?

降穀零遲疑:“真希,你剛才不是說,鬆田此時的樣子應該不會發生變化嗎?”

櫻田真希撓撓頭:“唔,所以我說的是‘應該’嘛。”

她記得爸爸和自己講的睡前故事裡,爸爸被水銀燈強行拉入夢境中的時候,並沒有發生年齡或者體型的變化。

不過也有可能是因人而異的吧。

“叮咚咚——”

放學的鈴聲敲響,小朋友們陸陸續續地從教學樓裡走出來。

櫻田真希一個勁兒探頭往裡麵看,用薔薇聖母的力量感知,深怕認不出變成小學生模樣的鬆田陣平。

不過櫻田真希顯然是多慮了。

即使變成了小蘿卜頭,鬆田陣平的那頭標誌性的卷毛頭還是很好認的。

幾乎是對方剛一出教學樓,櫻田真希和降穀零就同時發現了他。

鬆田·小蘿卜頭·陣平穿著一身簡單的白色T恤和黑色小短褲,背著小書包,臭著一張小臉,頂著一頭小炸毛,一個人從教學樓裡走出來。

“還真是小學生!”降穀零驚訝了一瞬後,又覺得有些疑惑,“看鬆田現在這身高,應該是小學一年級吧?這個時間段究竟發生了什麼,竟然演變成了鬆田他的噩夢?”

從櫻田真希的敘述中,降穀零大概了解到,所謂的“噩夢”並非是尋常意義上的那種沒有邏輯和現實根據的無厘頭的噩夢。

而是挖掘出一個人內心中最痛苦最灰暗的時刻,並且不斷放大、扭曲這種痛苦,由此而形成的噩夢。

所以說,現在夢境中的發展,就是鬆田陣平的親身經曆,或者說,至少是從他的親身經曆變形而來的。

也正因此,降穀零才覺得驚訝。

鬆田那家夥內心最痛苦的時候,竟然是小學一年級嗎?

降穀零不自覺從鬆田陣平聯想到了他自己。

說起來,他這22年來的人生經曆中,最灰暗的一段時刻,其實也是幼稚園和小學這段時期。

小孩子們一方麵的確是天真可愛,但是有的時候直率地說起話來也更加傷人。

降穀零小時候沒少因為發色原因遭到其他小朋友的孤立和欺負。

鬆田他......是因為什麼事呢?

降穀零一時間心情複雜,看向鬆田陣平的方向。

小蘿卜頭鬆田一個人背著小書包走在路上。

周邊的人都刻意和他隔開了距離,還成群結隊地悄摸著說小話。

降穀零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鬆田這是被孤立了嗎?就像他當初一樣......

降穀零和櫻田真希一路綴在小鬆田的身後。

當小蘿卜頭鬆田拐到一條沒有人的小巷子裡的時候,異變突生。

一個小男孩不知道從哪裡突然竄出來,把一張寫著“殺人犯”的白色紙條拍在鬆田陣平的書包上,還用力推了鬆田陣平一下。

“你這個殺人犯的兒子還有臉來上學?”

“不要臉!”

那個小男孩身後還站著十幾個跟班,一溜煙湊過來,一起跟著起著哄,把鬆田陣平圍起來,滿心惡意地嘲笑著他是殺人犯的兒子,還對他推推搡搡,動手動腳。

“滾開!”

鬆田陣平本就炸毛的頭發直接炸毛成刺蝟頭了。

他凶凶地朝那群人齜牙,露出了缺了顆門牙的牙齒。

“好啊,殺人犯的兒子還這麼囂張!打他!”

給鬆田陣平貼小紙條的男孩本身就是小霸王的性子,見鬆田陣平竟然還想反抗,振臂一呼,帶領著他的小弟們齊上陣。

降穀零看不下去了,板著臉就要上前製止。

但是鬆田陣平緊接著的動作讓降穀零沉默地停住了腳步。

隻見鬆田陣平額角迸出一個忍無可忍的井號,小書包嘩啦一甩,捏緊小拳頭就衝了上去。

彆看鬆田陣平現在還隻是一個一年級的小蘿卜頭,但是打架的技能點早就已經點滿了,這群和他做對的烏合之眾除了人數上略勝一籌之外,完全不是鬆田陣平的對手。

鬆田陣平直接一拳一個小朋友,把那群人全都打趴下了,而且還惡趣味地把被他打趴下的小蘿卜頭們全都疊羅漢似的疊成一座小金字塔,而他自己則大爺似的坐在人塔頂端。

鬆田陣平頂著標誌性的小炸毛,臉上帶著兩道滲血的傷疤,眼神凶惡地踩著腳底下的手下敗將:“服不服?”

“服......”被收拾的鼻青眼腫的小蘿卜頭們全然沒了之前惡意起哄的精神氣兒,聲音虛弱地都打顫兒了。

鬆田陣平不滿意地皺起小眉毛,踢踢那個給他貼小紙條的領頭小霸王:“問你們話呢!之前一個個不是起哄的很起勁的嘛?啊?給我大聲點!”

“服!服了!”小蘿卜頭們被鬆田陣平突然拔高的吼聲嚇到了,忙不迭應聲,“鬆田大哥!我們徹底服了!以後我們就是你的小弟了!”

鬆田陣平扣扣耳朵:“我剛才聽你們說‘你’?”

小蘿卜頭們連忙上道地改口:“您!是您!”

鬆田陣平這才勉強點了點小下巴,撿起他之前丟到一旁的小書包,拍拍小書包上的腳印和灰塵,重新背到了身上。

鬆田陣平背著書包,背對著被打趴下的小弟們站著,雙手酷酷地插在褲子口袋裡,淺淺淡淡的橘紅色夕陽將他的小背影拉得很長。

“以後不要讓我再看見你們找茬,否則的話,”鬆田陣平偏頭,極具威懾力地朝地上的小蘿卜頭們揮了揮小拳頭,“我見一次打一次。”

“是是是!”被打怕了的小蘿卜頭們連聲應著。

鬆田陣平這才頂著他的小刺蝟頭一個人離開了,孤獨的背影詮釋著什麼叫“無敵是多麼寂寞”。

櫻田真希:“......”

降穀零:“......”

兩個人都直接被鬆田陣平的騷操作給看愣了。

話說,這真的是鬆田陣平的噩夢世界嗎?

為什麼畫風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樣?!

不愧是鬆田陣平!

櫻田真希突然想起什麼,抬頭朝天上看了一眼,卻是愣了下。

灰撲撲的天比之前更加陰沉了。

一大片烏雲緩緩地、緩緩地遮住了最後一點夕陽的餘暉。

降穀零疑惑:“真希,你為什麼一直要往天上看?”

櫻田真希:“夢境中的天空,其實是夢境主人內心世界的寫照。”

降穀零抬頭看向那片更加灰暗的天空,不由得沉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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