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兒起身扶起了小姐,為她撲了撲塵屑,有些沮喪,更心疼小姐。
她輕輕地喚了她一聲。
“小姐,沒事吧?”
妧妧倒是還好,雖眼中有淚,不過她意料之中。
她搖了搖頭,沒就此事說什麼,但在丫鬟為她整理衣服之際,朝她開口問了一句,“大理寺的位置記下了麼?”
秀兒點頭,知道小姐明兒定是要去大理寺跪了。
妧妧正是此意。
過了今日,距離她父親問斬便隻剩下了九天,她沒有旁的法子。
她想過去大將軍府門前跪,但那種世族大家,她肯定等不到他回來便會被攆走,何況她不知道他晚上會不會回家。
她也想過去大理寺卿府門前跪,但那高官尚未成親,她還是不確定他晚上會不會回到那府上。
她唯獨確定,他每日一定會去大理寺。
如若她守在路上,就必然會再見到他。
她和丫鬟這便返了回去,到家之時已月上柳梢,去看過母親,也看過弟弟,待回到房中,也沒想太多的事,隻沐浴過後便為第二日養精蓄銳,睡了。
翌日,她與丫鬟依舊起的很早,天還未亮便出了門,雇車去了西長安街。
到了那大理寺時,天兒將將亮起。
小姑娘自是沒敢離著太近,怕被人攆走,前了條街,在他來時的必經之路上。
她等了一個多時辰,終是再度等到了那高官的馬車。
妧妧亦如昨晚,眼見著馬車過來,她便跪了下去,抬高聲音地喊冤。
但那男人的車也同昨晚一樣,半絲沒有要停下的意思,直到到了地方。
妧妧與丫鬟起身追去,親眼看著那高官一身深色官服,從車中下來,被簇擁著入了寺內,一眼都沒往她們這邊兒瞧。
而她與丫鬟再往前去,自是無疑被官兵攔下。
妧妧跪了下去,朝著那男人的背影高聲相喚。
“民女有冤情,求大人見民女一麵吧!”
無聲無息,她當然是沒得到那高官的回複,但卻得到了官兵的回複,不時便被他們驅趕了去。
小姑娘眼中含著淚,當然委屈。
太難了。
她與丫鬟進了附近的一家茶肆,抹了幾滴眼淚,終是又振作了起來。
秀兒哭著問,“小姐,小姐我們該怎麼辦啊?”
“等中午。”
於是,他們便等到了中午,然和上午根本便無甚差彆,繼而到了晚上也是如此。
第二天,第三天,妧妧與丫鬟皆是這般一次一次地跪求,苦等,一次一次地被官兵驅趕,皆是無果。
直到第四日的下午......
這日黃昏在即,到了晚上天兒有些發陰,瞧著是要下雨的模樣。
散衙時候,裴紹與手下方子澄從寺中走出。
出來他便聽方子澄道:“大人,那姑娘又在那邊跪了。”
裴紹朝著方子澄眼睛所示方向隨意地掃了一眼,隱約看到了兩個人影,也沒瞧仔細就收回了目光,淡淡地道:“問她何冤之有?”
方子澄領了命,為裴紹打開車門,送其上去,自己上了馬。
他交代了馬夫兩句,車行的便頗慢。
妧妧與丫鬟早便跪在了路邊等候,眼睜睜地瞧著馬車慢慢駛來,淚汪汪的便要呼喚,但還沒來得及出聲,聽那車旁騎馬的男人勒住了韁繩,先說了話:“大人問你有什麼冤屈?”
妧妧自是沒想到,瞬時仿若都不會說話了般,嘴唇囁喏兩下。
她努力壓下了心中的悸動與激動,開了口。
然天邊兒轟隆隆的雷聲正好與她這一番話語重疊了去。
車中的男人微微蹙眉,扶額,揉了揉太陽穴。
她聲音過柔,聽得出來抬聲大聲了不少,但他一句也沒聽真實。
眼見著烏雲密布,有大雨之勢。
裴紹也沒問第二遍,亦是沒等著聽方子澄的轉述,隻道了三個字。
“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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