妧妧:“他聽見了?”
小玉:“大人那會子正在喂小姐喝水,自是聽到了。”
妧妧:“他說什麼了?”
小玉搖頭,“大人什麼都沒說。”
妧妧一連串地問了這好幾個問題,而後方才一點點冷靜了些。
她沒有想過裴紹,實則都不信自己夢裡會喚他!
此時想起來,也是越想那廂越可恨。
他害了魏璟卿,囚-禁了她。
她沒恨死他不錯了,還會想他?
這個話題姑且到此了。
小姑娘用過膳後便又回了床榻上。
起先什麼都未想,但不知不覺間又想起了昨夜這事。
丫鬟說,叫來了郎中.......
她緊緊地攥著手,“郎中”這兩個字隨後一直在她眼前徘徊。
或許,她可以.......
眼下她之處境,是任人宰割的絕境。
她想救魏璟卿,也想給家人報平安。
但她被囚在這兒,什麼都乾不了不說,怕是等到半年後,還得被裴紹強行納為妾室。
她肯定是不願的。
彆說是妾室,就是正室她現在也不願做,不願和他在一起。
總而言之,其它的都是後話,還有機會再想,最棘手的是給家中報平安,已經四日了。
妧妧得到了啟發,有了希望,自然斷斷不會輕易放過。
是以接著,她便開始謀劃了起來。
眼下,借著昨日生病之事,或許一切不難。
她想了半個時辰左右,便喚了丫鬟,“你去給我準備文房四寶,我有些想寫字了。”
丫鬟自是乖乖地應聲,而後便去了。
所需時間也不長,不到半個時辰,東西便都拿了來。
妧妧起身去了桌前。
那丫鬟一直在一旁陪著,她自然是真的就寫寫字而已,直到午時,丫鬟去為她取膳食。
趁著這麼個時機,妧妧急匆匆地寫了一張字條出來。
其上無他,隻一句話,大意為:“替她送東西去七裡街蘇府,送到後可得百兩銀子答謝。”
並且在結尾畫了一枝梅花。
那梅花是昔日的梅苑之意,不知能否提示秀兒,她被裴紹抓了來。
她匆匆地寫完後吹乾紙上的字,而後趕緊折起,跑回床邊兒壓在了玉枕下。
這一切做完之時,恰好丫鬟回來。
妧妧心驚膽戰的,而後她吃了飯。
再接著,為了做戲做全套,她又寫了一下午的字。
原本想越快越好,但因為怕那男人來,她還是決定明日上午再做此事。
裴紹必然上朝,上午基本沒什麼過來的可能。
如此,一切想好了,當晚妧妧喝過藥後,早早地睡了。
如願,裴紹沒來。
這天晚上,她便開始準備做戲。
沐浴過後,丫鬟剛將她扶到床邊,她便捂住心口,假意不適,呼吸有些困難。
小玉自然是嚇壞了。
“小姐,沒事吧!”
她緩了好一會兒,朝她搖了搖頭。
“沒事。”
但話剛說完,便又裝了一次。
小玉顯然很是緊張。
妧妧讓她寬了心。
這宿,她便就這麼睡了。
翌日天將蒙蒙亮,妧妧便醒了來,等了大約半個時辰後,找了時機。
她先是以口渴為由叫來了丫鬟,為她端水來。
待人剛一過來,她便捂住了心口,另一隻手,突然抓住了那丫鬟的衣服。
“小玉,我.......我不舒服.......”
丫鬟臉色瞬時白了。
“小姐,又不舒服了麼?小姐,穩一穩,穩一穩試試。”
妧妧呼吸急促,佯做孱弱,“我,我不成了......”
“小姐,莫要亂說,怎麼會呢!”
妧妧:“你.......幫我叫個郎中來.......”
她越說聲音越小,且越說越有氣無力。
小玉還想什麼,連連應聲,而後先扶著妧妧躺下,接著自己便急匆匆地跑了出去和雛嵐商量。
那雛嵐一聽,立刻讓人出去找了郎中。
手下丫鬟有分寸,知道該怎麼做。
妧妧在小玉出去後,便躺了下,玉手伸進枕頭低下摸了摸事先準備好的東西,而後便是靜等。
不時,那小玉回來,她還是裝了陣子虛弱,呼吸難耐。
大概半個時辰後,郎中便被請了來。
自然和上次的並非一個。
妧妧也早被小玉幫忙戴上了麵紗。
在得知郎中已經入府之後,她便表現的舒服了些,等郎中進來,為她診上了脈,她便更是漸漸恢複了原樣。
郎中診過之後說道:“小姐脈相虛弱,瞧著好似是有些上了火,不過無礙,小姐說心口不舒服,可能與生病有關,切記多休息,莫要生氣,如若再有不適,定要快快尋醫。”
他說完後便開了個藥方來,交給丫鬟。
妧妧自己也道著,“是,我覺得,這會子好多了。”
而後她便以口渴為由,支走了丫鬟,趁著玉兒轉身取水的這會,突然拉住郎中衣袖。
那郎中顯然一驚,但見她食指豎立唇邊,不叫他說話,自是也就沒出聲。
接著,妧妧便將枕下事先準備好的一張字條連同一支珠釵,塞進了那郎中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