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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認出
蘇少琅麵上沒有半絲變化,也不愧是混官場之人,喜怒不形於色,半晌後,隻重複了一遍,“裴大人?”
陸鴻年麵有笑意,意味深長地點頭。
過多的話倆人均沒說。
但蘇少琅心中斷不是平靜的。
陸鴻年所言之意,太子下獄乃裴紹傑作。
此事蘇少琅並非沒想過。
但事情過大,他沒敢妄自猜測。
實則在他心中也早認定了妹妹在裴紹之手。
彆了陸鴻年之後,蘇少琅回了府,在書房之中坐了很久,終還是再度出去,去了長公主府上。
然巧之不巧,長公主入了宮,並不在。
蘇少琅在外等了一會兒,眼見著夜幕降了,長公主也回了來。
小廝稟明後,蘇少琅便下了車去接她。
詠陽從馬車上下來就看到了蘇少琅,頗驚喜。
“少琅怎麼來了?”
但她雖是笑著說著,卻也不難看出,眼圈很紅,一看便是適才哭過。
蘇少琅沒怎麼見過詠陽不歡喜,這般乍一見,很是擔憂,神情也緊張了去。
“姐,這是怎麼了?”
詠陽知道他看了出,笑了一下,“沒什麼,本宮去看望皇嫂了。”而後便錯過了他,轉而進了府。
但接著,不過須臾,她的情緒便繃不住了,轉眼便沒忍住,悲痛地哭了出來。
蘇少琅大驚,更是手足無措,趕緊從懷中拿出帕子給她遞去。
“姐!”
詠陽停下了腳步,接了過來,穩了許久,蒼然地笑了,聲音哽咽,告訴了蘇少琅真正的緣由。
“今日,是璟承的忌日。”
蘇少琅聽後心一顫,徹底明白,上前一步,出言安慰。
“姐,節哀順變,已經很多年了.......”
長公主側過頭去彆開視線,這便又哭了出來。
蘇少琅再度上前了一步,借她靠了肩頭,輕聲安慰。
“都過去了。”
他自然知道長公主口中的璟承是誰。
說起來,他能被長公主收養,其實還是因為那已故的大皇子。
他遇上長公主那年九歲,或是因為年齡相仿讓長公主想起了自己那已故的侄兒,所以他方才那般幸運,被她收養了去。
且她待他甚好,便宛若親人一般。
她最開始的時候讓他喚她姑姑,或就是一種托思........
蘇少琅和長公主已經認識十幾年了。
長公主的很多事情,蘇少琅都知曉。
包括她十四那年,差點被匈奴王子侵犯之事。
彼時,便是她九歲的侄兒,皇太子魏璟承及時趕來,衝進去打了那匈奴王子,救下了她,維護了她的貞潔與名聲。
如若沒有魏璟承,她必將下嫁匈奴,以匈奴人的殘暴,此時可能早已死在了他鄉異國。
本來感情就深,加之這一事,長公主對侄兒魏璟承的感情是很不一般的。
蘇少琅將人扶回房中,又安慰了幾句。
長公主終是緩了很久,方才平靜下來,問蘇少琅所來緣由。
男人沒說。
今日乃大皇子忌日,那大皇子是裴紹的表哥,且許多人都曾言他生的和大皇子甚像,蘇少琅無法再開口提和大皇子有些關聯的人和事,去揭長公主的傷疤,何況還不是什麼好事。
他搖了搖頭,隻說是來看看她,原對外稱妹妹病了,與她說了幾句妹妹之事,也便罷了。
返回府上,這晚蘇少琅幾乎一宿沒睡。
想的無非兩件事。
白日裡陸鴻年的話和妹妹之事。
平心而論,因為妹妹,蘇少琅對裴紹這個人印象極差,且是越來越差,但不知為何,他對陸鴻年的感覺更不好。
這官場便是如此,沒有絕對的真話,也沒有絕對的假話,正如,沒有絕對的好人,也沒有絕對的壞人。
蘇少琅現在與太子有了關聯,已歸屬到了太子一黨不假,但他不甚明白,陸鴻年跟他將刀尖兒對準了裴紹是什麼心思。
在從長公主那邊更深地了解裴紹之前,蘇少琅什麼都不會做,更不會給彆人當刀子使。
但至於妹妹,他幾乎肯定,她在裴紹手中。
當務之急,蘇少琅也隻想救妹妹。
是以,隔日,他又去了長公主府上探望。
瞧著長公主心情恢複了,蘇少琅也便與她說了。
“實則少琅幾日前便想與義姐說此事,但一直也未能開口。”
長公主聽他這般說,當然好奇他要說什麼,將親手煮好的茶給他推了過去,問著,“少琅但說無妨,本宮是看著你長大的,對你如何你不清楚?你與本宮還有什麼不能說?”
蘇少琅眸光灼灼,握住她推來的杯盞,“少琅慚愧,有一事,因為事關她人名聲,一直相瞞,事到如今,卻是也不知該怎麼和義姐說了。”
長公主聽到此,神情變得緊張了許多,“什麼意思,事關誰?”
即便長公主是個重情重義之人,蘇少琅也是真心相信她,但事關妹妹清譽,他還是不願與她人說。
但妹妹失蹤,事情早晚要暴露,已經就要瞞不住了。
前幾日,太子下獄,太後生病,事情都連在了一起,長公主甚忙,幾乎一直在宮中居住,方才一直沒去看望妹妹。
蘇少琅現在也唯寄希望於將妹妹悄悄地找回。
否則,事態發展下去,妹妹怕是要永不見天日了。
原,他想什麼都與長公主明說了,但真章的時候,還是沒說出口那麼多,隻實話實說,先道了後頭的事。
“妧妧並非病了,而是,成親當夜便在太子府失蹤了。”
長公主渾身一震,隻差一點沒碰灑茶水。
“少琅說什麼!這,怎麼回事,你,剛才說什麼!!這!”
詠陽顯然甚急,人語無倫次,慌張極了。
蘇少琅意料之中,知道接著的話,長公主怕是會更吃驚,甚至可能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