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小姑娘便彆過頭去,也沒看他,隻開口回道:“沒有。”
那男人聽罷低身探身,一把捏住了她的雪腮,狠聲道:“蘇妧妧,你想凍死我啊!”
妧妧淚汪汪的,一把推開了他的手,怒道:“沒有就是沒有,冷你可以走,誰讓你呆在這了?你沒銀子麼?你去住客棧呀!客棧暖的很!”
那廂眼眸晦暗不明,聽罷站直了身子,並未說話。
倆人對視了好一會兒,他點了點頭,嗬了一聲。
然後人走了。
秀兒又跟去了窗口聽動靜。
那男人離開後又回了學堂,聽起來進去後火氣不小,似是踹了幾張凳子,想來是搭了床,就那麼睡了。
這般凍掉下巴的天兒,這一宿他會凍成什麼樣可想而知。
第二日一早,醒來秀兒便又注意起那邊兒來。
整個一上午,士兵忙忙碌碌,有的在粘糊那小學堂的窗子,有的在塞門,總歸是把漏風的地方堵了個嚴嚴實實。
然,還沒完,鄰近中午有床抬進了小學堂,更是送來了五六床被子。
秀兒起先沒敢相信,使勁兒揉了揉眼睛,看得清清楚楚。
而後,急匆匆地跑回去告訴妧妧。
妧妧一小天兒都沒出去,聽了後,攥了攥小手,大體知道,那男人昨晚肯定是凍壞了,但她也不明白他抬床來是何意?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又要在這呆多久?
這些統統不知,唯知道早上和中午,士兵做的飯,那廂似乎也沒怎麼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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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屋小學堂
男人躺在床上,桃花眸深邃,眼睛緩緩地轉著。
過了一會兒,他叫來了護衛。
“去把秀兒叫來。”
那護衛領命去了。
但過不多時回來,人卻是自己回來的,支支吾吾地丫鬟沒帶來。
裴紹斂眉不耐地道:“你是廢物麼?”
士兵躬下身去,“屬屬下無能。”
裴紹乜了他一眼,問道:“怎麼說的?是她不過來,還是蘇妧妧不讓她來?”
士兵恭敬地道:“是蘇小姐.......”
裴紹唇角緩緩微扯,皮笑肉不笑。
“蘇小姐怎麼說?”
護衛道:“蘇小姐告訴秀兒姑娘,皇上不需要她們,自己什麼都能解決。”
裴紹聽罷低笑了一聲,一揮手,讓護衛退下了。
而後他摸了摸手上的扳指,眸光深邃晦暗,似笑非笑,不知想著什麼。
他抬起手臂枕在了頭下,微眯著眼睛,如此想了一會兒,終是自己起了身,親自出馬了去。
到了外頭,他長身玉立,站在了房邊,有著房屋遮擋,那小姑娘的屋子處倒是看不到他。
他立在那等了好半天才得了機會。
那秀兒出了來。
見了人,裴紹倒也大大方方地迎了上去。
秀兒猝不及防,萬萬沒想到,一抬眼就看到了人,瞬時有些慌張。
那男人負手在後,看見她就停了下,抬手朝著人手指微動,冷聲道:“過來。”
秀兒小臉兒微紅。
旁的不說,但男人壞是壞了些,但便有那個氣勢。
他不怒自威,說話讓人拒絕不得,也不大敢反抗。
秀兒自然不比妧妧,沒那麼強的定力,一時之間便猶豫了。
但終還是站在小姐一方,腦中時刻想著小姐告誡的話,也是端的住一些的。
她沒過去,垂著頭,開口問道:
“皇上.......乾什麼?”
這般突然改了稱呼,秀兒實則還不大習慣。
小姐敢反抗,敢跟他放肆,甚至想說什麼說什麼,但她終究是個丫鬟,卻是不敢不敬,也不能太失了分寸。
裴紹哪來的好脾氣,微微斂眉,顯然這就不耐煩了。
“我讓你過來!”
他這態度一變,秀兒就害怕了,微抬了頭,見人說完後就抬了步,轉身進了那小學堂。
秀兒顫微微的,低著頭,到底是硬著頭皮跟了進去。
人進了來,裴紹的態度顯然便又好了一些,坐了下,開門見山,朝她慢悠悠地問道:“你們家小姐喜歡魏璟卿?”
這話問的秀兒一呆,她沒大想到。
小丫鬟趕緊搖頭,“沒有。”
回答的甚快。
那男人未語,隻冷冷淡淡地看著她,不知心裡在想什麼。
秀兒立在那也不敢說話。
屋中一時氣氛冷凝了下去,卻是過了一會兒,秀兒方才見那男人再度有了反應。
他身子向前探了那麼一絲絲,“她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