妧妧被放開後,哆嗦著入了被衾,鑽入了他的懷中,一覺睡到了翌日日上三竿。
醒來之時,小姑娘渾身還有些酸軟,沒力氣,喚了宮女過來,問道:“什麼時辰了。”
秀兒答著,“已經辰時了娘娘。”
妧妧還真沒想到,這都快正午了。
她應了一聲,想起安安康康,臉上露了笑出來,“大皇子和二皇子怎樣?”
秀兒笑答,“可愛的緊呢,剛被喂過,睡著啦。”
那兩個寶寶都甚乖,妧妧一提起兒子,臉上的笑便再沒消失,但沒一會兒想起昨晚,哭笑不得。
昨晚,他雖溫柔,但每一下都在問她,“還冷落不冷落朕了,嗯?”
他竟然用冷落二字!
且還說他換了新衣服她都沒瞅他。
妧妧一直嬌笑,當真是哭笑不得。
便是此時回想起來,心中也有些不大敢相信那些話是從裴紹口中說出來的。
妧妧臉又燙了起來,臉上也又洋溢出笑意,心中更是極暖。
這個男人,這個曾經讓她又愛又恨的男人。
他不完美,他偏執,固執,強勢,沒耐心,更是個壞脾氣的。
他有太多太多不好的地方。
但他那麼精明酷厲的一個人,竟然有一天也能這麼幼稚。
和自己的兒子爭風吃醋,還特意換了新衣服去吸引人的注意力。
妧妧怎麼想,也不敢想象,那是他能乾出來。
這天,小姑娘心情更好了似的,每每想起前一夜的溫馨之感,便想笑的不行。
閒暇下來,她煮了湯,待好了後,便叫人去了禦書房請皇上晚膳時過來。
當日是十五。
她想和他一起賞月。
那男人忙完公務,準時出現在了她的寢宮。
一進門,亦如往常,還是那副高大沉穩的模樣,讓人瞧著,怎麼也和昨晚那個幼稚的小孩兒聯係不到一起。
她為他脫了外衣,引著他到了桌前,為他盛湯,盛飯,夾菜。
倆人視線時而相對,總是有些黏膩。
妧妧始終麵上帶著笑意。
那男人也慣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
晚會兒膳後,夜幕降臨,圓月當空,星河如畫。
她披著披風,與他院中賞月,訴說往事。
突然一顆流星劃過天際,妧妧抬手遙指夜空,拉著他。
“我們許個願吧。”
說完後,小姑娘便閉上了眼睛,雙手合十,默默地叨念了起來。
待畢了,她仰著小臉兒,有些好奇那男人許沒許,許了許的又是什麼,便張口問了出來。
“璟承有許麼?”
裴紹“嗯”了一聲。
妧妧好奇,笑嘻嘻地小聲問道:“璟承許了什麼?”
原也沒想著他能回答,但不料,他卻張了口。
“朕許了生生是你。”
小姑娘心口一顫,臉上那笑便定在了臉上。
他慣是愛胡鄒,就會說好聽的,也慣是愛逗弄於她。
但即便如此,卻也突然紅了眼尾,轉過了臉龐。
生生是你。
多動人的情話。
他真的想過生生是她麼?
裴紹看到了她微紅的眼睛,薄唇輕啟,低笑了聲。
他扶著她的肩膀,將她轉過,敞開披風把她背身裹在衣裡,抱住。
他真的許了此言。
夜風緩緩吹過倆人的臉龐,冬雪飛揚
輾轉浮沉二十載,一朝邂逅。
歲月匆忙,時光不可回,總覺得一世太短,如有來生,但願生生是她........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