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他才回來,他才和幺幺見麵,就隻是抱了下,王妄往地上一蹲,氣沉丹田:“我不走,我就不走。”
陳幺真覺得:“齊哥,你看他像不像逛超市時爸媽不給買玩具就躺地上打滾的小屁孩。”
係統:“……”
它也覺得這玩意有點丟人,但又實在不好意思說不像,“他至少沒有滿地打滾。”
係統話音剛落,王妄就地躺下,他倒是沒事打滾,聲音還十分平靜:“我今晚睡在就行,幺幺不用擔心我會不會凍死了。”
係統:“……”
丟人現眼。
長壽:“……”
不敢說話,完全不敢說話。
陳幺:“……”他歎氣,“彆鬨。”
王妄也不是非要鬨,他看向陳幺:“你讓我離你遠點也就算了,你直接讓我回軍營嗎?”他很幽怨,非常的幽怨的,“半個月不見,一封信都沒給我寫,一件定情信物都沒給我送,你都不想我的嗎?”
你他媽就走了半個月,不對,是還不到半個月……你要我給你寫什麼信?
陳幺垂眼:“你起不起來?”
陳幺聲音一冷,王妄就有點慫了,他默默爬起來了,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我餓了,等會兒吃什麼?”
長壽一般不多話的,但這次真的沒憋住:“您這就起來了?”
王妄桀驁地看了長壽一眼:“堂堂五尺男兒豈能久居人下。”
長壽念的書不多,但他知道這句話絕對不是說男人不能躺著:“……好,王大人好文采!”
王妄雖然不知道哪裡不對,但看長壽這諂笑,他沉吟:“……大丈夫能屈能伸?”
這回還能說得過去。
長壽忙點頭:“對對對!這回對了。”
王妄又踢了他一腳:“那你還王大人好文采,你罵我呢。”
長壽捂著屁股叫:“我哪敢啊,我發自內心崇拜大人您呐!”
王妄冷笑,他媳婦鬼精鬼精的,跟著他媳婦的人也鬼精鬼精的:“看不起我就直說,我最討厭你們這些兩麵三刀,尖嘴猴腮、上躥下跳的人。”
也沒見王妄動手,長壽就是在上躥下跳,王妄是相師的事在福壽殿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其實王妄也沒下多重的手,就是人對未知的看不見的東西比較恐懼:“王大人、王大人……奴才是有那麼一點看不起您。”
“什麼?”
王妄哼了聲,陰陽怪氣,“罰你倒一年的夜香。”
長壽直接被踢了出去,屁股先著地的,摔得眼睛都在冒金星,聽到王妄最後的哼聲更是欲哭無淚。
福壽殿上下都知道,隻要他們不犯錯,陳幺就還算寬容,王妄呢?
他不但是個真煞星,他還是個小心眼。
長壽還沒暈過來,又被人踢了一腳:“娘的,誰!敢踢你爺爺我!”陳幺是皇帝,王妄是宮裡的二把手,他和福全算是三把手,哪個不敢長眼的敢踢他?
他平日裡與人為善,是不會說娘的、你爺爺這種話的,但耐不住剛被戲耍了一通,他定睛一眼,差點沒把魂嚇掉,“衛大人。”
是欽天監衛賢。
衛賢等許久了,食心妖的事他解決不了,他必須得找少帝商量:“你一個太監脾氣還挺大啊。”
長壽臉都白了,欽天監在陳幺和王妄眼裡不算什麼,在他眼裡可就堪比神仙了:“不敢不敢。”他磕頭,“是奴才昏了頭了,奴才……”
衛賢不是個小性的人:“得了。”他打斷長壽,目視前方,“快去替我通報。”
長壽剛被踢出來,他哪裡敢再進去,他雖然怕衛賢,但顯然他更怕王妄:“衛大人,要不您喊一聲,主子就在裡麵……”
喊?成何體統!
衛賢可不願意在陳幺麵前這麼丟人:“你再說一遍?”
長壽立馬不敢吱聲了,他爬起來:“奴才這就去,這就去。”
王妄其實已經聽到了,他收了下不正經的神色:“他來了?”
陳幺剛提起筆:“放他進來吧。”
他是大臨的皇帝,總不能不管。
王妄寬慰他:“彆管他說什麼,你彆往心裡去。”他有自知之明道,“他比我還沒腦子。”
陳幺又給王妄畫了張小相,正是他剛蹲門口戳門的模樣,他三兩筆畫完:“嗯。”
長壽揣著袖子,低眉順眼地領著衛賢進來:“陛下,衛大人來了。”
陳幺放下筆:“有事?”
衛賢隨意一拱手就當請安了,緊接道:“涼州食心妖。”
陳幺瞥了眼被他堆在一角的加急件:“稟告給我做什麼。”衛賢不把他當君,他也不把當衛賢當臣,就當是平常人之間說話了,“這不是該欽天監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