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作精和他的怨種男友(23)(2 / 2)

“確實是這樣。”係統,“但大學剛開學一般還是用企鵝群聯係的,陳六幺想找他們的微信也找不到。”

企鵝的空間都有點花裡胡哨的,這個人的就很簡單,他其實沒有刻意炫,就發了一些室內讀書、偶爾出去玩的照片。

他更新的頻率不高,大部分還是一看就是為了客套轉發地說說。

有錢沒錢其實挺好辨認的。

陳幺看到了書下麵的桌麵:“紫檀木、龍紋?這張桌子少說得上千萬吧。”

係統也看了下:“這就是陳六幺勾搭上的那個富二代。”

“……”

這就是他的劈腿對象嗎?陳幺沒翻幾下就到底了,“我現在就勾搭他?”他有點感慨,“這都能碰到,這世界真小。”

不是世界小,是這富二代本來就是和陳六幺同屆的,係統給出了自己的建議:“還是按照劇情走吧,等開學

你們再認識。”

陳幺才不:“我現在就翻到他了,我要……”就在他說話的時候,富二代關了他的企鵝空間,他被踢了出去,“怎麼回事?”

係統:“你沒看到他說說下的評論嗎?那些人都想跟土豪做朋友。”

陳幺就掃了一眼,他不記得其他人都評論什麼,就記得那評論確實挺多的:“想走捷徑的人這麼多嗎?”

係統倒是挺平靜的:“一直是這樣。”

陳幺倒是不關心其他人想不想走捷徑:“我被他踢了出去,是不是就要繼續翻彆人的空間了?”

“其實也不用。”係統理智分析,“明渡喜歡你,不會甩了你的,他也肯定不會讓自己被你甩的,原劇情的事大概率不會發生……你不會身敗名裂到連看彆人企鵝空間的事都被扒了出來。”

陳幺其實不想很和明渡相親相愛,但事已至此,他也不想掙紮了:“不會歸不會,人設還是照常走吧。”

他現在還不知道明渡賊有錢,他在知道明渡賊有錢之前都不會放棄勾搭富二代的決心,“……哎,我是真敬業。”

敬業不敬業先放一邊,係統看著陳幺:“你ooc我也不會扣你年終獎的。”

係統就起到一個監管作用,直接監督宿主的還是主神,又不是係統說不扣就不扣的,他ooc一定會扣年終獎,係統說不扣的話,那一定是……陳幺還在翻其他人的空間:“你要用你的績效補給我嗎?”他是真的感動,但沒必要,“我動動手就能不ooc,小事啦,你都夠照顧我了,這次不麻煩齊哥了。”

係統之前一直不理解,它作為人類時為什麼會那麼懦弱,它現在稍微懂了點了,如果它的追求對陳幺造成困擾的話,它願意放棄這種追求。

它不想看見陳幺難過。

係統其實知道陳幺對它沒有愛情,它就是想再試一下,它朝陳幺走了一步,毫不意外,它被擋了回來。難過是有點難過,但沒有什麼是不能接受的。

它想說不麻煩,但還是道:“嗯。”

陳幺覺得係統的話好像有點多,他關心了下係統:“怎麼了?你有事?”作為係統的朋友,最好的朋友,“齊哥要是有什麼不開心的,可以跟我說說!”

係統沒什麼不開心的:“我表白失敗了。”

陳幺知道他齊哥心係它的鄰家弟弟:“你表白了?什麼時候?”

係統一直在他身邊,也不是一直在……他和主角滾一起的時候,係統是不在的。

想想還有點小害羞。

係統聲音一如往常:“不久前。”

就剛剛。

陳幺沒喜歡過什麼人,更沒暗戀過什麼人,也不是他吹,他在感情這條路上就走得很順,順得他都有點害怕、惶恐。

他是想安慰係統的,但一張嘴:“拜拜就拜拜,下一個更乖。”

fuck,他這樣的人渣,跟齊哥這種深情人士根本就對不上腦電波。

係統倒不生氣,它笑了笑,聲音溫和:“愛情對我來說不是必需品,我就喜歡他而已,他就是不喜歡我,我也不會喜歡其他人。”

陳幺不是很懂:“人的一生會遇到很多人的,你為什麼那麼確定?”

因為經曆過。係統去過很多世界,見過很多人,到最後,幾乎都忘記了一切,連人的感情都失去了:“因為他讓我相信,靈魂本質是不會變的。”

“就算是什麼都不記得了、失去了所有,再碰到他,我還是會喜歡他……我還是我。”

它不是係統,他是季隨。

他作為人,真實的存在過。

他會失望、會開心、會……很喜歡很喜歡一個人。

曾經的懲罰世界是諸神的棲息之地,是隻有神才能達到的地方,他們擁有無儘生命、無邊權利、無邊富貴,還有著通曉萬物的偉力。

一開始大家都還沒發現弊端,直到他們開始喪失情感,開始連自己都忘記了……無窮的信息湧入,把他們的人格衝得七零八碎、像是宇宙的一粒塵埃落到了地球那般渺小。

曾經的自我在沒有上限的力量和比星屑還龐大的信息裡迷失——他們就成為了係統。

係統到底是什麼?

……是迷失自我的人。

一滴水掉進了大海,它到底是那一滴水,還是海呢?

很多人都被大海的磅礴偉岸吸引,自以為成為了大海,但其實是大海吞噬了他們……水跌進大海裡,除了被打散成無數份,還是那一滴水而已。

那些磅礴浩瀚能使水感到強大,但它連自己都是水都忘記了、都不記得了,有真的得到過什麼嗎?

它連自己都失去了,它已經被海同化了。

……

係統認識的人裡,是有人仍然沉迷力量,絲毫不在是否已經成為了沒有情.欲的存在,但更多的人,都不甘心。

他們九死一生地做任務,終於走上了成神之路,成為了無上的至高者……難道是為了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都不在乎了嗎?

不,他們能走上來,就是有堅定的信念,獨特的人格。

他們很在乎。

隻是好多人意識到這個問題已經晚了。

從海裡撈出來一滴水容易,那你試過把一滴水丟進海裡再撈出來嗎?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不可能成功的。

如果真的有人成功的話,那就不是海吞噬那滴水了,是那滴水征服了海……那個人會成為真正意義上的神。

……

水還是水。

他還是他。

這對陳幺來說有點複雜,他就聽出來了一點:“那你真的好喜歡他哦。”

係統說:“是的。”

它聽到了自己的聲音,“我很喜歡他。”

這就難辦。

陳幺覺得:“你要不哭一下?”

係統平靜道:“我不會哭。”

高度的擬人化都讓陳幺忘了他齊哥就是段代碼,他其實已經覺得係統不是代碼了,於是他又問了句:“……那你難過嗎?”

係統笑了下,然後平靜道:“難過。”

陳幺安靜了下,他其實也難過,不隻是周稷,他告彆每一個人的時候,都會難過,他們真誠熱烈地愛過他,他會想忘掉。

又不太舍得:“齊哥,做統會不會快樂一點。”

係統知道陳幺就是說說,但還是道:“做統就不知道什麼是快樂了,對我們而言,物質都可以

是不存在的。”

它們想的話,可以用代碼編程一個虛擬世界,虛擬世界是代碼,它們也是代碼……虛擬世界對它們而言就是真實存在的。

虛擬都可以真實存在的話,彆說物質可以不存在了,其實根本就不會就有物質這麼一說了,隻要它們想,一切都可以是真實的。

陳幺很久沒動手機屏幕了,他垂著眼,抱著膝蓋:“哦。”

“這樣嗎?”

係統知道陳幺是清楚的,陳幺一直很清楚,陳幺跑了很多世界了,他有必要在乎十萬塊的年終獎嗎?陳幺隨便拿出來一首歌,一部電影,欲望更大一點,就拿出一項先進的科技,他馬上就能爆紅、暴富。

但陳幺沒有。

陳幺領著他三千塊的工資,死死地摳著那十萬的年終獎。

他不是為了十萬塊,他是一直在提醒自己是個普通人,權利也好、富貴也好,他一直沒有讓自己走丟,他快樂地做著他自己。

非常的隨性、非常的美麗。

至少在係統眼裡,他真的很漂亮,無關軀殼,就是靈魂,比水還溫柔、比光還溫暖,無論重來多少次,它大概還是會喜歡他。

堅韌、勇敢,自由,通透又浪漫的靈魂。

走了這麼多世界,權利或者金錢都沒有讓陳幺有一點的顧慮或者不舍,羈絆著的他始終是愛而已。

明渡都把衣服晾好了,他還惦記著還難受著的陳幺,推門,他看到了一個抱著膝的背影,有這麼一瞬間,他知道他好像不太開心。

是身上不舒服?還是昨天沒買到鞋,總不能是因為剛剛就讓他隻吃兩碗豬肚絲的湯吧……他覺得這些都不會讓陳幺這麼不開心,他可以自己進去的,但還是敲了下門。

明渡其實挺有教養的。

他那不可言說的XP僅僅是對著陳幺,也僅僅在特定的場合釋放而已。

陳幺回神,他扭頭看明渡,門框邊的年輕男生站起來幾乎頂著門框,寬肩上是很廉價的黑T,他還穿著非常便宜的褲子。

但就是很帥。

明渡不摳的,明渡對他很大方:“你去哪了?我要……”

明渡的步子有點急:“洗衣服,還給你把鞋刷了……放心,是抽掉鞋帶刷的,我不會偷懶。”他不知道彆人失身後會不會脆弱,但陳幺好像有點,他的人生信條就是及時享樂,他早熟,他三歲就知道覺得承諾那種玩意都是騙小孩,“你是怕我睡了你不負責嗎?”

已經開始找下家的陳幺:“不是,我是想……”他看著似乎沉浸在自我世界的明渡,“真不是!”

明渡坐到床邊,墊子軟,往下塌了些許,他養成的習慣都很好,放鬆的時候坐姿都是優雅的,他睫毛也長,冷白的膚色有點禁欲,但他嘴唇很性感。

他眼尾狹長,往上挑時確實會點人渣味:“我也不知道咱們能走多遠,但你跟我肯定不虧。”懟彆人他都是理直氣壯的,但他就是有點不好意思在陳幺麵前說,他多成熟、多穩重、多持家的一個人,“我其實是離家出走的……”

陳幺也沒彆的愛好,就有點貪財,明渡想得挺簡單的,他家可能什麼都沒有,但肯定有錢,就算是他們以後掰了,分手費他肯定給夠的。

這下陳幺應該不會害怕了吧:“你抖什麼?”這對他來說真的是真情流露、推心置腹的坦白局了,他這麼大個人了,連離家出走這事都承認了,“陳幺……你敢笑、我。”

陳幺憋好久了,但他屁股疼,腿軟,他怕尿半路上,他擠在明渡懷裡,抖得跟篩子一樣,他在某些方麵非常地不要臉,但真的挺要麵子的。

還是死要麵子活受罪的要麵子,他實在抹不開臉喊明渡抱他去噓噓,他憋得快內傷了:“快、抱我去廁所

。”

豬肚湯,銀耳羹,全是水啊。

明渡:“……”

他是說臟話的,雖然很少說,但確實是說的,“C。”他挑眉,眉骨的真得鋒利的一批,“你剛滿腦子尿尿是不是?”他神情都冷酷了起來,“你聽到我剛說了什麼了嗎?”

陳幺剛剛在用意念憋尿:“啊?”

他要忍不住了,“你說什麼了?我管你說什麼……我要去廁所,廁所!”

明渡擰眉,又拉平:“憋成這樣都不叫我,還矜持什麼。尿吧,就尿床上。”

“?”

你這是什麼智障發言。

陳幺都不敢說話了,但還是堅強地豎起了中指,一個字一個字地硬往外憋,即使是要尿床,即使要尊嚴儘失地苟活在這世上,他也要用他晦澀的嗓子,喊出對明渡最真摯的評判,“死、辣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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