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末世苟命日常(04)(1 / 2)

陳幺在七樓,電梯在一層層地往上爬,他的心也一點點地安穩下來。

還好遇見的是付芳。

換個人就算是當看不見,私下裡也可能報警,當然,現在警力分配不過來,大概率報警也沒人管,但萬一管了呢。

他肯定會被抓起來的。

貨運推車擠不進門,陳幺得把槐玉瀾拖進去。

陳幺在掀開車衣的時候多少猶豫了下,他穿著校服就顯得很年輕,他體格就是偏瘦弱,像高中生。

他扶著鴨舌帽,戴著口罩,敲響了對麵的門:“有人嗎?”

bang、bang,防盜門晃啷的聲音。

他聲音壓低就會有點陰鬱,“有人嗎?”

隔壁好像住著一對小夫妻,兩天都沒動靜了,應該是昏了過去。

他之前就懷疑、現在基本就是確定他們已經昏過去了。

這下他可以放心地拖槐玉瀾了。

他抬不起槐玉瀾,把人往裡拖的時候肯定會鬨出動靜。

事實上也確實是如此。

他租的單間門,說好聽點可以說是一室一廳,進門就是玄關,玄關後是客廳,客廳和臥室沒有阻斷,就直接是通的。

除去廚房、浴室,就一個長方形的戶型。

進門就窄,還有個門檻,陳幺聽著槐玉瀾的腿砸到地麵的咚咚聲真的會眼皮直跳,而且,他真的會累,拖一分鐘,休息兩分鐘。

重度肌無力患者:“我真的能活下去嗎?”

777驚訝出聲:“你是說靠你自己嗎?”

“……”

陳幺自己其實也是清楚答案的,“當我沒說。”

陳七幺也不是故意要虐待槐玉瀾的,是他根本就不敢出門,也不敢去找物資,樓下樓上都是喪屍。

大街上時不時就有讓人很不適的慘嚎聲。

搶劫、殺人,性虐、人性的惡在社會崩壞的時候簡直展現得淋漓儘致。

當然,陳七幺也沒有說彆人壞的意思,畢竟他自己還圈養著一個人。

陳七幺就是清楚自己出去會遇到什麼下場而已,他的臉在和平時期是一件好事,一旦道德淪喪,先遭殃的就是他。

彆說什麼奮起反抗之類的話,他就是瘦弱,單薄。

末世,對大多數普通人來說,身體強壯是能不能活下去的關鍵,陳七幺就是虛,就跟某些抱不起七八十斤的女星的人一樣。

他也抱不起來。

……果然,還是應該多屯點狗糧吧。

吃狗糧總比餓死強啊。

床大概是半米高。

陳幺又開始犯難了,他稍做猶豫:“要不還是讓他睡狗窩吧。”

777無所謂,它隻是提醒陳幺:“付芳過來了。”

陳幺沒關門,隻是把門虛掩著了,付芳推開了門,她還推著嬰兒車,頭發用發夾架起,一襲碎花長裙很溫柔,看起來就是一位溫柔良善的母親。

她看到了槐玉瀾,但沒當回事:“小妹,要幫忙嗎?”

陳幺留著長發,基本出門就會被當成女孩子,到家了,他就摘掉了鴨舌帽,他之前紮的高馬尾折騰了一大圈已經散了。

銀發披在肩上,閃動著如水的亮光,藍白校服有些寬大,他這時候看起來就很乾淨,額頭光潔飽滿,蒼白的眉眼精致。

他不怎麼和人相處,麵對他人友善的時候,是會有些局促的:“……那,謝謝。”

付芳至今還以為陳幺是女孩,她走了進來:“抬床上嗎?”

陳幺點頭:“嗯。”

他話音才落,付芳就把槐玉瀾抬了起來,大概就三秒,槐玉瀾就被安置在床上了,他把伸出去的手又放下來,“……謝謝。”

付芳三十多歲,之前還有點陰沉,現在好像是重新活過來了一樣,語態很溫柔:“他比我丈夫輕一點。”

你丈夫不都被你……這好像不是個很好的對比。

陳幺雖然是個變態,但他內向且靦腆,付芳幫了他,他說聲謝謝後,就有點手足無措。

他低頭,又踢腳尖:“哦。”

付芳是有目的:“我家糧食快沒了,我需要出去搞一些。”

陳幺發現付芳說話就很微妙,搞……嗯,搞應該不是買的意思吧。

他沒忍住抬了下頭:“啊?”

付芳自從結婚後已經開始厭男了,她隻對女性友好,她看了眼槐玉瀾,也認出了他是誰:“他在發燒?”

她進一步確定道,“他沒什麼行動能力了吧?”

陳幺點頭,再點頭。

付芳稍微放下心:“囡囡午睡要醒了,我等下把她抱下來,你幫我照顧一下囡囡。”

她閨女才三歲,她總不能把她閨女鎖家裡。

付芳跟陳幺說話的時候還是會去看槐玉瀾,陳幺現在已經覺得槐玉瀾是他的私人物品了,彆人看,他大概會不高興,但付芳的話沒問題。

她不會對槐玉瀾感興趣的。

付芳確實對槐玉瀾不感興趣,她就是擔心槐玉瀾會傷害到她閨女:“你家裡有沒有麻繩和鐵絲什麼的?”

她聲音平靜,“還是把他捆起來比較好。”

陳幺搬來還沒多久:“沒。”見付芳看他,“不過我買了個栓藏獒的鐵鏈子。”

付芳看陳幺的眼神更溫柔了:“對,就應該這麼對男人。”

陳幺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後背有點陰涼,他還默默夾了下腿……他也是男的啊。

付芳又上了一趟樓,把她女兒給抱了下來。

小女孩三歲多點,被教得很乖,似乎是怕生,她被付芳放到沙發上,就沒再動過,一直在看她拿著的那本故事書。

陳幺也沒什麼和小朋友相處的經驗,就沒管她,他的注意力更多地放在了槐玉瀾身上,他租的地方床不是很大,是1.5x2米的。

他躺上去還是有空餘空間門的,槐玉瀾幾乎把床占滿了。

其實也不至於占滿,但那個視覺就很有衝擊力,他把他追了五六年的偶像帶回了自己家,還放到了他的床上。

男人確實是英俊的,眉眼筆挺,又有點疏離的淡漠。

他在這個時候、落了難的時候,還是那麼熠熠發光,至少在陳幺眼裡是發著光的,他不怕熱,但他緊張就容易出汗。

他口罩下的臉微紅,手心已經濕滑了,

槐玉瀾還在發燒,他的意識時而清醒,時而在沉淪,發燒的人需要補充水分,他的唇瓣已經脫水,乾得要裂了。

但比起生理性對水的渴望,他竟然覺得陳幺的視線更難熬一些。

他對他之前的行為是有些歉意的。

……他還覺得他現在很狼狽。

陳幺看了好半天才從槐玉瀾臉上挪開視線,就離奇,真有人連頭發絲都帥,他揉了下臉,還沒等他緩過那羞澀勁,他又聽到了敲門聲。

是黃海天來送貨了。

付芳就比陳幺這個自閉變態靠譜很多,她出門的時候把門關得嚴嚴實實的。

老黃看到推車,沒看門牌號就確定是陳幺了,他敲門:“您好、您好——”

陳幺在他熱情推銷下,買了狗窩、狗玩具,狗糧,狗罐頭,貓砂,還有尿墊和狗廁所,陳幺買了不少,他兩趟才能運得完。

陳幺看著小,還真的挺有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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