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園寺嵐季當然不知道皮斯科正在吐槽自己的“雙標”行為。
和皮斯科告彆之後他就給衝矢昴打了電話, 和對麵說了自己現在大致的位置之後,西園寺嵐季就待在原地等了起來。
大約過了十來分鐘,西園寺嵐季看見轉角走來一個熟悉的人影, 與此同時,衝矢昴看見他也微鬆了一口氣。
看這樣子西園寺嵐季應該是沒出什麼事。
那出事的應該就是那個被認錯的倒黴蛋了。
想到這, 衝矢昴的心情頓時有點古怪,按安室透的說法, 如果西園寺嵐季是按他當初的描述來認人,那對方大概率就不是什麼好人, 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西園寺嵐季報警倒也不算是報錯。
現在西園寺嵐季也沒事, 看起來似乎是皆大歡喜, 但衝矢昴總感覺自己似乎還遺漏了什麼。
對了。
衝矢昴看向西園寺嵐季問道:“你之前在電話裡說, 那個人的發色是什麼?”
“是銀色,”西園寺嵐季對此也有些尷尬,“所以我現在也不太確定對方是不是諸星大了,不過對方身上有槍,看著也不是警察。”
衝矢昴若有所思。
西園寺嵐季一開始看見的肯定是黑色,不然他也不能把對方認成自己, 但西園寺嵐季後來又說對方變成了銀色長發,也就是說之前大概率隻是偽裝。
而銀發本就少見, 尤其對方還是留著長發的男人……衝矢昴微微皺了皺眉,他總感覺這個描述略微有點熟悉。
自己在哪裡見過類似的人嗎?
說起來, 我剛才還遇見枡山先生了……”
“你說誰?”
西園寺嵐季隻是隨口一說,結果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頓時愣在了原地,有些不明所以地重複了一遍:“枡山先生……有什麼問題嗎?”
這問題大了。
衝矢昴現在想起來自己是在哪裡見過這個人了, 更確切地說,他並沒有親眼見過對方,但在組織臥底的這段時間,他也沒少從資料和其他人口中聽過這個人。
——琴酒。
衝矢昴見過對方側臉的照片,和西園寺嵐季的描述基本是對得上號的,而且皮斯科不可能無緣無故出現在這裡,他會過來,也是側麵證實了這一點。
想到這,衝矢昴看西園寺嵐季的眼神就不太對勁了。
“你說……你報警了?”
琴酒,組織裡的王牌殺手,這種人要是會因為一個報警電話就涼涼,那組織早就完蛋八百遍了,還用得著各國情報機構往裡麵派臥底?
然而事實卻是,西園寺嵐季不僅報了警,他最後居然還安全地回來了。
西園寺嵐季:“嗯……具體解釋起來比較複雜,真要說的話,就是我運氣比較好吧。”
然後衝矢昴就聽到了關於琴酒莫名其妙被警察包圍的全過程。
衝矢昴:“……”
挺慘的,他說琴酒。
他早該想到的,所有和西園寺嵐季扯上關係的事情都不能用正常的邏輯來解釋。
*
得知西園寺嵐季已經沒事之後,安室透過了一會兒也回到了事務所。
而等他聽完西園寺嵐季的解釋,安室透整個人都沉默了。
雖然理智告訴他這種巧合套娃可遇不可求,但安室透一時間真的很有帶著西園寺嵐季去和其他組織成員“巧遇”一下的衝動。
——說不定組織就這麼完蛋了。
當然,安室透心底也清楚這純粹是個妄想,而且雖然琴酒這次真的是見了鬼,但他其實也沒受到什麼實質上的影響,如果報警就能對付組織,當初那位培訓他和諸伏景光的教官也不至於對他們臥底這件事那麼悲觀。
搖搖頭不再去想這些,安室透轉而看向西園寺嵐季。
西園寺嵐季這次運氣確實不錯,雖然他和琴酒打了照麵,但琴酒顯然沒怎麼關注他。
一個兩個都能說是暗算,但離譜到那種程度,琴酒很難相信那是正常人能想出來的暗算方法,尤其是費那麼大勁還不知道有什麼用,如果真是老鼠或是組織的仇家,帶幾個狙.擊.手過來不比讓一群破案破得腦子都不好使的警察過來合理。
而作為當事人,西園寺嵐季和其他人思考的方向都不太一樣。
運氣好確實是個好事,但前提是你的運氣好是真的運氣好,而不是借高利貸。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西園寺嵐季感覺從那邊逃出來之後自己的眼睛就隱隱地有些刺痛,如果是他剛給人做完占卜,這其實是正常現象,基本每次都有,結野晴明解釋說這是靈力大量運用的常見反應。
但這次他可沒看見任何人的死兆,這刺痛總給西園寺嵐季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總感覺這是妖怪準備開飯的提示鈴。
見西園寺嵐季忽然開始歎氣,安室透以為他是驚魂未定:“怎麼了,你還在擔心嗎?”
“啊?不是,”西園寺嵐季擺了擺手,他有意轉移話題道,“我是在想假期的事,因為我假期打算回一趟家裡,社長也說他假期臨時有事,我想安室先生和學長可能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所以在想要不要乾脆休業一段時間。”
安室透和衝矢昴對此當然是沒什麼異議,而且西園寺嵐季誤打誤撞地其實說對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們接下來還真有彆的事要忙。
——組織的代號成員審核。
如果想要得到更多關於組織的情報,成為代號成員就是必須的。
於是在安室透和衝矢昴難得默契的回答下,占卜事務所假期暫時休業一個月的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
結果有些巧合的是,考試結束後的第二天,西園寺嵐季剛要把歇業的牌子掛在門上,占卜事務所就迎來了一位來找他占卜的客人。
準確的來說,是三位客人,不過其中有兩個都是熟人,而第三個人看著不知道為什麼也有點眼熟。
西園寺嵐季看著萩原研二旁邊的山田,下意識問道:“山田先生,你的感情問題已經解決了嗎?”
萩原研二:“……”
山田:“……”
你能不能彆哪壺不開提哪壺。
“如果你指的是我的話,”山田旁邊的青年笑了一下,“我們已經說清楚了。”
聽見這個聲音,西園寺嵐季先是一愣,然後忽地僵住了。
他知道自己為什麼看對方眼熟了,某種意義上自己確實見過對方。
這不是山田先生那個同時喜歡他和他女朋友的朋友嗎?!
西園寺嵐季有些尷尬地看向對方:“加藤先生,你好。”
加藤修一聞言笑了笑:“阿澈說的沒錯,你果然很厲害,我還沒有自我介紹,你就已經知道我的名字了。”
“彆緊張,我其實之前就想過來謝謝你了,”加藤修一苦笑了一聲,“我可能真的會做出讓我自己後悔終生的事。”
如果他那時真的走了極端,加藤修一簡直不敢想象自己以後該怎麼辦。
“我現在已經想通了,勉強不來的東西,還是不要繼續勉強比較好,我最喜歡的兩個人能夠在一起,這樣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