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樂出現在他麵前的時候顯然被人打過,臉上都是血,鼻青臉腫的很狼狽。
然而齊榮成為了自己的任務,親手掐死了齊樂。
這對齊榮成來說當然是非常痛苦的一件事,但是他心裡明白,假如自己沒有那麼做,被毒販子懷疑了,那麼自己和齊樂都得玩完,一個都跑不了。
他們為了這次的計劃付出了很多很多,根本就容不得他這時候拖後腿。
齊樂死後,屍體被徐如紛找到,那時候她還沒有意識到齊樂是怎麼死的,直到兩個月後齊榮成完成任務歸來,跪在她麵前,把齊樂身上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沒有絲毫隱瞞。
孩子意外去世,這非常讓悲痛,也有一些父母根本就承受不住,但徐如紛最後撐住了,可是當齊榮成告訴她事情的真相,她終於撐不住了。
齊榮成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告訴徐如紛的時候描述得很清晰,每一個細節都沒有放過,也不知道是在折磨誰,正是因為這樣,儘管後來徐如紛忘掉了和齊樂有關的一切,但是許見微卻還是從她的記憶中翻了出來。
齊樂死亡的時間是在五月八號,而被發現的時間則是在第二天晚上九點,那時候距離他失蹤已經過去了兩天。
許見微抬頭看了掛在牆上的日曆,厚厚的一本日曆已經被撕了一小半,上麵還留下不少之前的紙張留下的痕跡,仿佛見證那些日子雖然已經過去,但確實存在過般。
鮮紅的大字上**裸的日期像是在提醒許見微般。
——乙酉年五月八號。
也是齊樂的死亡日期。
電光閃石之間許見微完全來不及思考太多,抓起手機錢包就衝出了家門,開著剛買沒多久的雪佛蘭就朝齊榮成口中說過的那個地址趕。
她的運氣終於差了一回。
如果她不能及時趕過去救下來齊樂,那麼這次的委托立刻就會失敗,完全不給她一點準備和補救的機會。
那個地址在a市郊區一家養雞場內,外人完全想不到那居然是楊勇年的大本營之一,養雞場底下都已經被挖空了,上麵是養雞場,下麵則藏著很多不為人知的東西。
楊勇年狡猾得很,光是a市就有好幾個大本營,在其他地方就更加不用說了,緬南幾乎算是他的後花園,在那邊勢力極大,和當地人也有不少合作,因此警方很難抓到他,並且把他的勢力一網打儘。
為了解決他,警方才會弄出臥底來,也幸虧齊榮成剛入職沒多久就去當臥底了,並沒有多少人知道他的身份。
到了齊榮成說過的養雞場,這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許見微不敢耽擱,壓根沒有走正門,直接悄悄翻牆進去了。
養雞場四處都是攝像頭,而這個世界還有些奇妙,不是說有什麼奇異力量,而是有些奇特的研究可以讓人變異,比如說後來化名張寶川的齊榮成就是自願服用h藥的,而h藥則會無限放大人的力量,可以當做是大力丸。
這倒是方便了許見微,她根本沒辦法顧忌這樣會不會對徐如紛的身體造成傷害,現在最重要的是保證齊樂安全,沒有了齊樂,那什麼都是虛的。
齊樂才是最重要的。
躲過無處不在的攝像頭,許見微迅速朝齊樂所在的位置靠近,而此時齊榮成正打開房間的門,看到了裡麵被打得奄奄一息的齊樂。
無論張寶川是不是臥底,齊樂是緝毒警察的兒子這都是事實,這些毒販子也不會去管齊樂是不是隻有八歲,還隻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他們不可能會放過齊樂,無論張寶川怎麼做,齊樂的下場都注定了,區彆隻在於張寶川會不會和齊樂一個下場而已。
四年時間張寶川的性格真的變了很多,謹慎得很,連自己的表情眼神都沒有一絲破綻,可是在看到躺在那裡的齊樂時,他的瞳孔還是猛地緊縮了一下,不過很快就被他遮掩了過去。
跟著他身邊的人姓王,是養雞場明麵上的主人,看上去平平無奇,完全不引人矚目,至少還沒有齊榮成容易引起人注意,但他卻是楊勇年最信任的人之一,一路跟著楊勇年到現在,站在齊榮成身邊一邊抽煙一邊笑,“這小崽子是條子那邊的,恰好被抓住了,前段時間條子可是給我們增加了不少麻煩,截了我們不少貨,年哥說了,現在暫時不適合和條子對上,就隻能先抓個小的殺雞儆猴了,也讓他們體會一下咱們心疼的感覺。”
齊榮成知道這是楊勇年在懷疑自己了,否則不可能這麼巧,抓過來的人剛好就是他兒子樂樂的,然而這時候他什麼都不敢表現出來,靠在門邊懶洋洋的,“這怎麼能一樣,咱們那批貨可是值幾千萬呢,這小崽子值這麼多啊?開什麼玩笑!”
“唉,你這麼一說確實不值,但也沒辦法,年哥說了,現在不能和條子對上,會有麻煩。哥們也知道,那批貨是你負責的,丟了你自己心疼不說還覺得丟麵子,這不是抓到這小崽子,專門跟年哥說了,交給你來解決麼!怎麼樣,哥們是不是很義氣?這要是彆人,我都不會多嘴。”王勇懷用胳膊肘搗了搗齊榮成的手臂,笑眯眯地說,不知道還以為他口中的小崽子是什麼雞鴨鵝牛羊豬,而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王勇懷一副為兄弟兩肋插刀的模樣,但齊榮成卻察覺到了他對自己的警惕和試探,裡麵的樂樂就是最大的試探。
齊榮成翻了個白眼,走進門繞著齊樂轉了一圈,有些嫌棄地避開地上的血跡,“喲,這小崽子怎麼這麼慘,你們打的?嘖嘖!真可憐。”
“是挺可憐的,不過誰讓他命不好,給條子當兒子呢,要是給老子當兒子,老子一定讓他吃香的喝辣的!”王勇懷沒有進去,站在門口雙手環胸,就這麼看著齊榮成。
首先懷疑齊榮成的人其實不是楊勇年,而是王勇懷。
甚至是現在楊勇年都不是很懷疑齊榮成,因為齊榮成救過楊勇年的命,所以他真的沒什麼懷疑的,要是條子,還能救他?肯定會第一時間上來補一槍。
是王勇懷總覺得齊榮成不對罷了,而比起齊榮成,楊勇年當然更加信任王勇懷,這才有了今天的試探。
“快點解決了吧,年哥那邊還等著我們過去一起吃飯順便商討下一步計劃呢,畢竟下一批貨就要到了,這次非常重要,可不能出差錯。”王勇懷盯著齊榮成,一邊還催促道。
齊榮成心都在滴血,麵上卻還是那副不在意的模樣,伸手將還沒有清醒的齊樂拎了起來,“嘖,這小子長得不錯啊,居然還有兩分像我,可惜不是我兒子,要不然我肯定不會讓他落到敵人手裡去,可憐喲,下輩子投胎,可一定要張眼睛啊!”
幸虧,幸虧樂樂現在是昏迷的,如果他知道,今天殺了他的人是他心目中的大英雄爸爸,那他得多難過啊。
齊榮成掐著齊樂的脖子,將他按在牆上,纖細的脖子似乎他隻要用力,就能扭斷了,而手裡的這個孩子沒有一點反抗的力量,很快就會被他掐死。
這幾年他送走了好幾個同事,現在又要親手送走他兒子了。
即使是為了正義,為了將這個毒窩一鍋端了,可這其中的罪孽齊榮成並沒有辦法當做沒發生過。
那都是他的罪孽,而現在又要增加一個了。
正在這時候,窒息的痛苦終於讓齊樂清醒了過來,睜開眼睛勉強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嘴唇動了動,最後卻因為虛弱和脖子上猛地用力的手,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齊榮成雙眼帶著血絲,表情猙獰,似乎真的像是報複的快感般,心裡卻在滴血。
他當然知道齊樂沒說出口的話是什麼,他一定是在叫爸爸。
深吸一口氣移開目光,將目光落在齊樂腦袋旁邊的牆上,齊榮成剛準備再次用力,突然聽到一聲巨響,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麼回事,掐著齊樂的那隻手就被人抓住了,猛地用力一扭,他的手腕就錯位了。
養雞場地下的大門是一扇沉重的石門,靠指紋進出,蠻力破的話可以想象幾千斤的大門得需要多大的力,可現在這扇門就是被人給強行破開了。
這個房間就在大門後麵,非常近,許見微速度很快,進來看到齊榮成掐著齊樂的模樣,而齊樂似乎已經快要咽氣了,頓時不管其他,抓住齊榮成的手腕一扭,讓他不得不鬆手,自己則接住齊樂的小身體。
此時王勇懷已經被碎石擊中後腦勺暈了過去,齊榮成抱著自己受傷的手,看著眼前這個女人顫抖著雙唇卻說不出話來。
紛紛!
然而許見微卻像是不認識他般,抱著齊樂就和齊榮成打了起來,最後一腳把他踹到牆上,踹得他五臟六腑都像是移了位,她還想上去再補一腳,抱在懷裡的齊樂卻醒了過來,讓許見微無暇顧及齊榮成,抱著齊樂就衝出了門。
作者有話要說:唉,換世界了_(:3ゝ∠)_
本單元靈感來自於渣亭看到的一個視頻片段,我也不知道那是啥電影還是電視劇片段,因為真的很短,隻有三分鐘左右,說的就是一個臥底,啥臥底我也不知道,一個臥底為了不讓人發現他的身份,親手掐死親兒子的事情
當時心情超級複雜
不能說這個爸爸錯了,可真的恨替這個孩子難過啊
還有這個世界可能不會太長,畢竟就是有感而發,沒想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