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爬床的丫鬟女兒2(1 / 2)

()許見微這次準備給荊丹舟做一副手套,然後給荊丹晚做雙鞋子。

她其實很想給荊丹晚這麼個漂亮的小姑娘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但荊丹晚現在的身份肯定不適宜顯眼,甚至越不起眼越好。

至於荊丹舟,他經常要外出,現在天氣正冷,能有一雙手套的話會舒服很多。

到了集市上,許見微直接就去了布莊,買了一些結實耐用的粗布,又買了點舒服的細布,順便還買了不少布頭。

布頭都碎布,沒有多少用,不過那卻是許見微用來做手套裡襯的東西,現在這裡還沒有棉花,因此手套裡麵的填充物許見微也隻能想著其他的。

來荊家幾年了,桂姨也知道張紅雲的這個習慣,看到她買了一堆布回來也沒問什麼,直到許見微拿著剪刀剪出手套的樣板,這才來興趣了。

桂姨從前在府裡負責的就是衣物這一塊,她的針線自然非常好,沒看出來許見微要做什麼嗎,好奇地站在旁邊,最後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荊娘子,你這是要做什麼?”

靴子已經畫好了樣子,因此桂姨知道許見微現在做的肯定是給荊丹舟的,就是看了半天沒看明白到底是什麼東西。

許見微看了桂姨一眼,也沒遮著掩著,將畫好的手套樣子剪下來折疊一下,然後把自己的手放上去,剛剛好好能把手都包好了,“明白了嗎?舟兒經常要出門給世子妃辦事情,現在天氣這麼冷,要是手上也像腳上一樣,會很暖和的吧?他隻是個跑腿的,哪裡能隨手帶著個手爐,有了這個,去哪裡都方便了,也不影響做事情。”

桂姨拿起另一隻手套樣子,忍不住讚歎,“還是荊娘子有想法,不愧是鎮國公府出來的。”

張紅雲的小姐,現在梁府的當家奶奶就是鎮國公府的姑娘。

許見微笑了笑,沒說什麼,拿著針慢慢縫著。

她做的是五指手套,並不是那種更加方便的半指,因為這種全指更加適合荊丹舟,外表看上去有點像現代社會的那種冬季棉手套,不過沒有棉花或者人造棉就是了。

其實這想法在現在說新奇也新奇,說普通也沒什麼好看的,隻是似乎暫時沒有人想到而已,可許見微完全不敢小看古代勞動人民的智慧。

在許見微把手套也做好的時候,荊丹舟終於回來了。

不過這一次他是一個人回來的,梁欣然剛嫁到恭親王府,雖然沒有掌權,但也一堆事情,荊丹晚作為貼身丫鬟,現在自然也忙碌得很,因此根本抽不出時間來莊子和家人團聚。

不過忙完了這一段時間,幾個大丫鬟就會輪流休息了,荊丹舟一邊喝粥一邊忍不住瞥向旁邊繡框裡的手套,眼中的好奇簡直遮不住了,“娘,姐說了,這段時間你自己注意身體,等閒下來了,她馬上就會回來看你的,恭親王府規矩重,日子沒有想的那麼難過,讓你不要擔心她。”

荊丹晚是個聰慧的姑娘,一到王府除了擔心自家姑娘不討世子喜歡,但該有的嫡妻尊重還是會有的,規矩重有規矩重的好處,隻要好好乾活不犯錯,基本上也不會被牽連什麼的。

如果是那些規矩比較輕的人家,拿正室身邊的人撒氣都多得很,而且那些丫鬟們還沒處說去,誰讓她們是下人呢。

許見微猜到了荊丹晚的潛在意思,對此卻不置可否。

如果恭親王府規矩真的這麼重,方錦南根本就不可能因為醉酒和她有了肌膚之親。

不管是梁欣然安排的還是方錦南借著她朝梁欣然撒氣,都不可能。

“娘,這是什麼呀?”草草地吃完飯,荊丹舟走到繡框前拿起那副手套好奇地問。

沒見過的東西,不過荊丹舟直覺那是給他準備的。

“這是手套,現在天氣冷了,你要幫著世子妃乾活,經常在外麵跑,之前看到你手都腫了,我就想著,腳上要穿鞋子,身上穿著衣服,頭上還能戴著帽子保暖,那手上也能穿個東西吧?因而折騰出了這東西,也不知道效果怎麼樣,剛好你試試。”知道荊丹舟今天回來,原本同樣擺在繡框裡的裡衣已經被許見微收起來了,現在在裡麵擺著的就是一副手套還有一雙鞋子,都是給他們姐弟準備的。

“那鞋子是給你姐做的,你回去的時候給她帶過去。雖然王府規矩好,但畢竟和梁府不一樣,你告訴你姐,一切還是要小心,小心無大錯,她長得好,彆什麼事情都衝在前麵,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有什麼心思呢。”

難怪荊丹舟會覺得這玩意和手很像呢,不過他娘可真聰明,他之前怎麼就沒有想到給手也穿個衣服呢,那樣的話就算還是會冷,但肯定不會像之前那樣冷了。

這手套被他娘塞了不少碎布頭,戴上去挺暖和的,荊丹舟喜歡極了,聽了許見微這話不以為意,“娘,你就放心吧,姐她是什麼人你還不清楚啊?她心裡有數的。”

心裡再有數,那也是個才十五歲的小姑娘,她能有多少見識?能知道多少險惡?

不過張紅雲老實,自從姐弟兩個大了以後,家裡很多事情都是他們姐弟拿主意的,不是荊丹舟不尊重張紅雲,而實在是有些習慣往日的作風了。

許見微看了荊丹舟一眼,並沒有說什麼,也沒有被冒犯的感覺。

荊丹舟覺得許見微是多慮了,不過回到恭親王府見到荊丹晚後還是說了許見微的擔心,順便把許見微做好的鞋子送了過去。

荊丹晚拿著針腳細密的鞋子,聞言抬頭,嫵媚的眼睛忍不住有些危險地眯了起來,“你凶娘了?”

荊丹舟:“……”

我不是!

我沒有!

冤枉啊!

“……姐,在你心裡我就是那麼不孝的人啊?我怎麼可能凶娘。”

“那就好。”荊丹晚也不懷疑荊丹舟會騙她,聽了這話放鬆下來,恢複了往日溫和知禮好說話的小晚姐姐形象,看得荊丹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這手套確實有幾分巧思,既然是娘專門給你做的,那你可要好好保護,彆沒用幾天就給壞了,用個東西想是吃東西似的。”荊丹晚看著還有些跳脫活潑的弟弟心裡忍不住有些發愁,弟弟這都十三歲了,正常人家過兩年都能定親了,結果他還像個小孩子一樣,將來怎麼撐起一個家啊,要不是有她在前麵護著,弟弟和娘這副模樣,還不知道要被欺負成什麼樣子。

光是想想都覺得愁人。

“我知道的,姐,我知道娘的心意,你就放心吧。”

姐弟兩個很快就分開了,荊丹晚把鞋子放到自己的櫃子裡,這才去梁欣然那邊,“世子妃,您醒了嗎?可要起來梳洗?”

梁欣然看著頭頂的床幔出神,聽到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這才回神,從床上坐了起來,“起吧,時辰也不早了,速度快一點,還得去王妃那邊請安呢。”

她是新媳婦,該立的規矩肯定要去的,每天按時到王妃的院子請安,梁欣然看著銅鏡裡自己年輕的臉龐,神情忍不住有些恍惚。

誰能想到,她居然回來了呢。

上輩子梁欣然嫁給了方錦南以後一直不得寵,兩年後方錦南難得陪著她回梁府,剛好遇上意外,她庶妹梁欣語落水了,方錦南把人救上來以後難免有肌膚之親,沒辦法她隻能咽下那口氣,將哭鬨不休的庶妹抬進王府,給方錦南當側妃,她太傻了,哪裡能想到庶妹落水居然不是意外,而是一腔算計呢?

她又哪裡想得到,方錦南當初想娶的人並不是她,而是庶妹呢,隻是庶妹身份太低,所以沒有成功而已,她更加不知道,恭親王早就和梁家那邊有默契,是要給方錦南納梁欣語的。

原本說好的梁欣語當陪嫁隨著她嫁入王府的,隻是她娘不同意,給阻了下來,隻可惜最後還是讓那個賤人得逞了。

梁欣然一直疑惑,為什麼當初說好了要娶她的方錦南最後會看上梁欣語呢?而她癡癡等了一輩子,直到臨死之前才得知真相,梁欣語先她一步和方錦南相遇,頂替了她的身份,讓方錦南誤以為當初救了方錦南的是梁欣語。

她沒想到自己死不瞑目一睜開眼睛居然又回到了十六歲剛嫁給方錦南的時候。

可梁欣然不甘心,為什麼是這時候能,如果再早一點,那麼她一定不會選擇嫁給方錦南的,一個會因為梁欣語的花言巧語就把她認錯的人,哪裡值得她托付終生了?

可惜她已經嫁過來了啊。

不過這輩子她肯定不會像上輩子那麼傻了,一顆心都落在了方錦南身上,最後卻是癡心錯付,這輩子,她會成全那兩個賤人,而她自己的心已經死了,她隻想要守好自己的院子,安安靜靜過完下半輩子就好。

她不想報複,也不想奪回方錦南的心,如果可以的話,她完全不想要參與方錦南和梁欣語之間的事情,成為他們情深似海的踏腳石。

上輩子在她死後,方錦南居然頂著壓力把梁欣語扶了正,隻憑這一點,梁欣然就不可能會再對他有什麼感情。

方錦南已經完全被梁欣語給蠱惑了,連基本的是非都沒有了,也不想想他一個親王娶的王妃卻是三品官員的庶女,這究竟代表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