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坑你爹啊(1 / 2)

明月輝一個人琢磨起了小心思,她認真分析了一遍現在自己的任務。

——【日理萬姬,子孫成群】。

說白了,就是幫男主司馬沅成為“妻妾日日愛,大被同眠蓋”的一代渣皇。

雖說【日理萬姬,子孫成群】的基礎,也要以小皇帝成為一代明君為條件,畢竟隻有這樣,亂搞才不會亡國。

但比起什麼【千古一帝】、【征服世界】之流,明月輝認為,培養一個單純的種馬,比培養一個日天日地的位麵之子級種馬,要簡單太多了……

就像帶火一條產品線,總比構建一整條產業鏈來得容易。

身為上市公司高管的她,很快構想出了一條簡單快捷又非常適合懶人操作的工作計劃。

那就是——無為而治。

在沒有天敵的情況下,生物往往是最容易繁衍的。

她打定了注意,要做一個賢後,不嫉不妒那種。

不僅不重蹈原身覆轍,做一個自己不能生孩子,就讓後宮所有女人都不能生孩子的打胎小隊長;

還要努力地刷禮物、刷珠寶、刷十全大補藥,保證妹子們心情愉快、身心健康、和男主司馬沅恩恩愛愛,安安心心讓妹子們養胎,建她個十七八個育兒堂,生她個五世同堂出來!

“哐當……”轎子劇烈搖晃起來,八個轎夫猛然抬起了大轎。

明月輝的腦袋被步搖猛地一帶,砸到了抱框上,砸得她眼冒金星,腦子裡的宏偉藍圖也給砸個粉碎。

她好不容易撐起來,掀開了一側的朱紅錦簾。

錦簾旁一名少女恭謹地埋低了腦袋。

“怎麼了?”明月輝捏了捏聲音,裝成貴女的模樣。

從這個角度,她恰好可以看到少女頭上插的素馨花釵,襯得那細嫩的脖頸皎若明月。

她被那抹雪白晃花了眼,差點忘了掀簾的初衷,心裡已經安排上了——

這侍女水靈得……倒是很適合納入小皇帝的後宮。

“叛軍入城,須得馬上離宮避難,奴婢擅作決定,望殿下恕罪!”少女的頭埋得更低了。

乍聽聞這個消息,明月輝一臉懵逼。

她當然知曉小皇帝司馬沅身為東梁開國皇帝,會經曆一次朝代的更迭。

但她沒有想到就在自己穿過來當天更迭啊!

久久未聞晉王妃言語,少女越加慌亂,生怕自己的自作主張惹得主子不喜,雙腿一曲,廣袖伏地。

明月輝這麼一眼望過去,便見那白練衫把少女的腰掐得越發地纖細了,她不由又想歪了——

真是一棵後宮的好苗子啊。

意識還沒轉過來,身體已經敏感地察覺到了不對。地磚顫抖、空氣濕悶,一股鳴金之聲漸從遠方傳了來,伴隨著的,還有斷斷續續讓人毛骨悚然的呼喊尖叫之聲。

“啊!!!”

“救命啊!!!!”

“求求你放過我,放過我吧……啊!!!”

然後是刀劍入肉,肢體被一刀一刀砍斷等……非常具有畫麵感的聲音……

侍女窈窕的腰身毫不掩飾地發起抖來,不止是她,連明月輝所能目及的宮人,無一不臉色發白,渾身顫抖。

這也太真實了,明月輝可以看清他們蒼白的臉色,甚至陽光拂照下隨之而顫的發絲。

遊戲裡,就算進行一場戰爭,也就是一個【是否征戰】的選項而已。

何況她還是氪金粑粑,什麼戰爭不能用VIP模式下的【一鍵掃蕩】順利完勝的呢?

“大家彆慌,彆慌!叛軍入城,咱們宮城裡還有禁軍……”明月輝像安撫下屬一樣,安撫這些驚如脫兔的宮人們。

“禁軍也反了!”明月輝還沒說完,一名宮人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哭喊著打了她的臉。

“殿下,他們見人就殺,再不走,咱們都走不了了!”

哭腔剛畢,數十宮人齊齊跪了下來,廣袖伏地,磕頭不止,“殿下,咱們走吧,咱們走吧……”

明月輝的內心,被這陣仗給徹底震懾了,仿佛他們真的把自己的命係在了她一個人的決策上。

呼喊聲、逃難聲、刀劍入肉的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了……

明月輝神經旋即一緊,右手一個橫拍,拍在窗沿上,“你們快起來!”

她不了解情況,下意識瞄了眼那匍匐在地的婢女,遂扶著窗邊,引著頭,輕喚道,“快起身吧,你是個有主意的姑娘,本宮從未怪罪過你。”

“就按你方才的意思行吧。”語氣堅定而不容置疑。

少女驚異地仰起了腦袋,一雙剛哭過油亮亮的倔強眼睛對視向明月輝的雙眼,瞬間意會了什麼,手背一抹淚,重重點了一下頭。

少女隨即乾練轉身,指揮轎夫起轎,宮人隨之影從。

明月輝放下了錦簾,看著簾外點點餘光,蓮花紋鋪地磚漸漸變成了方塊形的甬路,長長的甬路,兩旁靜謐的影子傾斜下來,鳴金聲漸漸衰落下來,四周僅剩下宮人們急急的步履。

她從未這般身臨其境地感受過,這比之前隻為舒爽的手機遊戲,要真實太多太多了。

手心拽滿了汗,明月輝閉上眼睛,企圖回憶起遊戲裡關於小皇帝登基前,也就是這一段曆史的資料記載。

她記得西梁後期,皇族衰落,世家當權,苛捐重稅,民不聊生。

西梁的最後一任皇帝,雲帝,是個女人。

屬於皇後篡位。

當時士族林立,皇後所在的莫家並不能強大到壓製所有世家豪族。

雲帝當政後期,為了迫使四世三公的袁家就範,強質了袁家嫡女袁曲入宮,賜婚於不受寵的晉王司馬沅。

企圖把袁家綁到一條船上。

然而就算如此,王朝早已從骨子裡爛了。

此時瑜州州牧周滿揭竿而起、傳檄天下 ,天下人雲集而影從,叛軍很快攻入了都城洛陽。

攻入洛陽的這天,剛好是袁曲嫁與司馬沅的日子。

這注定是一個陰謀與權力交織,不受任何人祝福的婚禮……

“哢嗒……”明月輝的思緒被一個聲響打斷,隊伍停了下來。

轎輦邊的少女敲了敲窗沿。

明月輝掀簾,少女恭謹而又迅速地湊上來,垂首輕道,“殿下,掖門到了。”

這是一個極為偏僻的側門,為了方便晉王迎親,便撤去了這裡的禁軍。

“這裡有個守門人。”少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