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第77章(2 / 2)

他現在多少也明白,自己女兒好像不是正妻,而是小妾,所以做小妾的爹,他應該怎麼稱呼對方

他再次求助地看向了旁邊的江錚。

可是這次江錚一點不仗義,低著頭裝死。

蕭珩沉默地看著眼前有些失措的顧穗兒爹,終於還是上前道“伯父,我姓蕭,單名一個珩字,你可以叫我阿珩。”

他這話一出,旁邊的胡鐵和江錚險些都以為自己有毛病了。

蕭珩的(身shēn)份畢竟擺在那兒呢。

便是睿定侯府的三少爺,也不是能讓顧穗兒爹隨便叫名字的,更何況如今蕭珩(身shēn)份和以前又不一樣,那是皇家的血脈,是龍子龍孫了。

那些皇子的老丈人見了皇子,也得規規矩矩客客氣氣,可不敢隨意叫這種隻有自家長輩才能叫的名字。

然而顧穗兒爹哪裡知道這種規矩,他正愁不知道叫什麼呢,他到蕭珩讓他叫名字,頓時鬆了口氣,忙笑著道“原來是阿珩啊穗兒(挺tg)好的吧孩子(挺tg)好的吧吃飯了沒”

這問候也太樸實了吧見麵問你吃了沒有,這是鄉下農民的土味兒招呼吧

江錚和胡鐵低著頭,額頭直冒汗。

誰知道他們那素(日ri)冷清尊貴的蕭珩蕭三少爺,竟然還算比較和善地道“都(挺tg)好,時候不早,也該用午膳了,伯父請上馬車,我們回府後用膳。”

顧穗兒這邊在馬車裡,也看到了蕭珩來迎,不過她這邊馬車停下來,她再打算下去的時候,那邊她爹她弟已經重新上了車。

蕭珩策馬過來,低聲道“不用下來了,先回去。”

顧穗兒點頭“嗯,好。”

這邊顧穗兒娘也在馬車裡麵看到了蕭珩,自是驚歎連連,幾乎不太敢信。

“這就是你跟的男人”顧穗兒娘忍不住問道“瞧這一(身shēn)富貴,長得也好看,根本不像彆人亂猜的那樣啊。”

在來之前,心裡其實是忐忑的。在鄉下時候,左鄰右舍的都在說,說顧穗兒這麼好的相貌,怎麼嫁給了有錢人家,莫不是那人有些什麼古怪。各種胡亂猜測聽多了,她一直是怕的。怕這什麼三爺對自家穗兒不好,也怕這什麼三爺七老八十或者相貌醜陋,如今見了,這根本天上下凡的神仙,在他們顧家莊見都見不到的好相貌。

“是。”顧穗兒抿唇笑道“他人(挺tg)好。”

顧穗兒娘其實早就想問了,隻是當著桂枝的麵沒好意思說,如今自然是趁機問了問,諸如他對你好嗎,諸如孩子(挺tg)好嗎,諸如這個那個的,都統統問了個遍。

一路上這久彆重逢的娘倆兒親親(熱rè)(熱rè)說話,就這麼回到了睿定侯府。

顧穗兒爹娘一下馬車,看到那侯府大門,自是眼睛都不知道怎麼看了。

他們這輩子哪裡見過這樣的門第。

待到進了院子,這裡一座房子那裡一座樓的,看得眼花繚亂目不暇接的,待到進去聽竹苑,更是不敢相信。

“穗兒,你獨占這麼大一個院子”

“府裡少爺姑娘都有自己單獨一個院子,三爺住這個院子,所以我也住這裡。”顧穗兒看她娘那樣,便想起去年自己來時,看到這府裡光景時的震驚,並不比她娘如今少,隻是當時心裡太過忐忑,一時顧不上罷了。

“這還不算,以後等三少爺搬了府邸,會有單獨一座府,裡麵都是他住的地兒,比這個大多了,三少爺還說,那府裡會修湖水亭子什麼的,沒事了可以過去玩兒。”

顧穗兒爹卻瞅了一眼外頭那些來來往往的人“那都是什麼人他們也都住這裡”

顧穗兒解釋道“那是聽竹苑的丫鬟仆婦小廝,知道爹娘來了,在廚房裡忙乎準備飯菜,你們看,那個抱著被褥的是靜月,我讓她早早地把你們要用的被子給曬上,她現在正收被子呢。”

顧穗兒娘恍然“這都是伺候你和三爺的啊”

顧穗兒點頭“嗯,這都是。”

顧穗兒爹都不敢相信“哪用得著這麼多人伺候,就這幾個人,能有有多少事兒啊,養著這麼多人伺候,那得費多少糧食啊。”

顧穗兒笑道“這有什麼,三爺說了,等搬過去那邊府裡,還得再置辦一些丫鬟仆婦,說是要買好的來,這樣用著順手。”

其實顧穗兒也覺得沒必要,她犯不著這麼多人伺候。

不過這人的心境總是會不同,如今和爹娘久彆重逢,顧穗兒自然想讓爹娘知道她過得(挺tg)好,難免把往(日ri)蕭珩所說的話也學給他們,好讓他們知道,他們的女兒頗受寵(愛ài)。

顧穗兒娘看這看那,突然想起“哎呦,我那親親外孫呢,他人呢”

桂枝從旁忙道“小少爺正睡著,我這就把他抱過來。”

顧穗兒娘趕緊攔住“彆,我就這麼過去瞧瞧,看看像不像咱穗兒小時候,長得什麼模樣,可彆驚到醒了。”

誰知道說著間,安嬤嬤便進來了,先拜見了顧穗兒爹娘,之後才笑著道“小夫人,該是帶著老爺太太過去老夫人那邊拜見了。”

顧穗兒一聽,不敢耽擱,隻好先讓桂枝照料著小阿宸,自己帶著爹娘出去,出去的時候隻見蕭珩已經等在外麵了。

白袍墨發,在這冬(日ri)翠竹(身shēn)邊,好看得像一幅畫。

明明是往(日ri)看慣了的,習以為常,覺得他就是(身shēn)邊那個熟悉的人兒。

今(日ri)卻因為爹娘的到來,讓她一下子想起了在顧家莊的時候。

和自己爹娘弟弟一比,和自己一比,眼前這人,真就是天上神仙一般的人物了。

“伯父,伯母,這邊有請。”

就傻想著,她聽到蕭珩開口,對她父母這麼道。

一時心底都是暖意,又有些許感動。

他那樣冷清的人兒,又是那樣尊貴的(身shēn)份,能對她這鄉下來的父母做到這般地步,能這麼顧著她的麵子,她知道這有多不容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