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禾綠應聲抬頭。
這不是沈西成的助理嗎。
他怎麼在這裡?
“薑小姐在這裡做什麼?”沈西成的助理同樣意外,“來找二少的嗎?”
“我……隻是碰巧路過。”薑禾綠總不能說自己跟著時懷見過來的,猶豫幾秒,“我不知道你們在這裡。”
——她要是知道他在這裡的話,十頭牛都不能把她拉過來。
“沈少剛才緊急見了個客戶,忙得不行,可能沒能顧及到你。”助理見她麵色難堪,便解釋放鴿子的事。
忙這個理由並不能讓薑禾綠釋懷。
再忙,給她發個信息也好。
說到底,還是沒把她放在心上。
“對了,薑小姐。”助理突然想到什麼,“上次給您的合約有些漏洞,二少讓我補充一些新內容,您現在看看吧?”
“現在?”
“是的,爭取今天簽下。”助理從手下那裡,拿過協議,然後遞過去。
新協議補充的內容是對薑禾綠以後生活的約束,譬如多久去一次婆家,晚上不得超過門禁時間回家等等……
越看,她感覺身子越冷。
這玩意太惡心人了。
“沈二……”薑禾綠硬生生把後麵的狗字去掉,“二少他想的可真周到。”
連她裙子最短多少厘米都想到了。
他不去做女德班講師可真特麼可惜了。
助理以為她真的是在誇讚,添油加醋:“他希望薑小姐可以成為一個合格的現代女性。”
“替我轉告他,這份寄望給彆人吧。”
“啊?”
“我不想做他女朋友。”
這次,薑禾綠對沈西成徹底失望。
她知道自己在沈西成眼裡,連個正常的女伴都不算。
就算成了他女朋友,或者有幸升級為沈太太,以後的日子還不知道有多難過。
沈二狗就是沈二狗,自己當狗就算了,還不把彆人當人。
薑禾綠的拒絕,完全
出乎人意料。
助理勸道:“薑小姐要是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可以提出來……”
“不用提,我不簽。”
“那可以先去見見二少,他今天真不是故意放您鴿子的。”
“也不想見。”
薑禾綠語氣堅定,態度冷淡,說完就走。
合約沒簽上,話還沒說兩句,人就走了,助理滿是不知所措,這讓他怎麼去沈二少那裡交代?
助理忙喊道:“薑小姐,你彆走,再等等,二少很快就會過來……”
聞言,薑禾綠毫不猶豫地加快步伐。
在雨裡等了那麼久,居然還要她等?
她一點都不想見沈西成這個出爾反爾的家夥。
怕她走遠,助理不得不派身邊兩個手下去追人:“快點,把薑小姐追過來。”
溫泉館不大,一個女子,再跑也跑不到哪裡去。
不熟悉地形,薑禾綠無厘頭地穿過各類架子,經過櫃台的時候,差點撞上人。
她匆忙道歉,抬眸發現是熟人。
和秘書說話的時懷見看見她,正要問她是否選好房間,薑禾綠卻像抓住救命稻草,往他身後一躲,小聲告狀:“有人欺負我。”
“誰?”
男人話音剛落,便見沈西成的助理和兩個手下,後追後趕地過來。
助理一手拿著合約,一手拿著筆,本來想和薑禾綠說話,發現時懷見也在,立刻規規矩矩叫了句“時總”。
薑禾綠攥緊男人衣邊,像隻躲藏藏的小貓咪,“就是他們欺負人。”
“薑小姐,我們沒有欺負你。”助理辯解道,“隻是想帶你去見沈二少。”
“可我說了我不想見。”
助理知道她抗拒,然而他隻是一個辦事的下屬,要是薑禾綠走了,他待會怎麼向沈二少交代?
本想帶人追到薑禾綠後,勸她去見沈二少,把事情梳理清楚,可此時站在她旁邊的男人,是他們誰都惹不起的角色,沒人敢在時懷見麵前,把薑禾綠拉走。
雙方僵持幾秒。
時懷見突然開口:“她都說不想見了,你們還在這裡做什麼?”
助理狗腿賠笑:“時總,我們沒彆的意思,隻是想……”
“想強行帶她走?”
他聲調不高,卻極具威嚴性。
對上男人冷厲的眼神,助理膽戰心驚,慢吞吞回答:“不、不敢想……”
“那就離她遠點。”
在這祖宗麵前,助理不敢造次,夾著尾巴,為難地解釋:“但是二少那邊我沒法交代……”
“沈西成要是問起的話。”微頓,時懷見看了眼身後的女孩,“就說是我把她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