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從良。
哪怕他是桐城首富。
想到身價,她又開始頹廢。
她可真是有能耐,去同情一個身價數億的男人。
心情鬱悶,薑禾綠在微信上和於詩吐槽一番。
於詩回信息道:【你甭怪你爸傳統,彆說你爸了,這事擱普通父母都受不了,好不容易把你拉扯大,可不是讓你去做後媽的。】
薑禾綠:【我沒有做後媽的想法,隻是在想他是不是管的太寬。】
畢竟,她和時懷見並沒有太親密的關係。
於詩:【十四歲的時候覺得我爸媽說話傳統老舊,二十四歲後發現他們講的真特麼有道理。】
薑禾綠:【理解萬歲吧。】
於詩:【不過時家人真的不是彆人說的那樣,寧寧跟我講,時妄那小子沒有再調皮過,還不許其他男生欺負她。】
這不僅僅是孩子的改變,也得幸於家長的正確教育。
【哎,時總挺好一人,要是沒孩子的話,估計家門檻都被女人踏破了。】於詩感慨,【就現在這情況,還有不少女的勾搭他,我新簽的經紀公司,一女明星天天說時懷見是她男神,她也不掂量掂量自己。】
即使有過不好傳聞,還帶個兒子,時懷見依然憑借實力成為各個年齡段女性追捧的對象。
看到新經紀公司,薑禾綠岔開話題:【你換公司了?】
【嗯,前幾天有人挖我,沒想到我一個小主播還能被青睞。】
【恭喜。】
【你要不也來入個門?他們家營銷聽說特厲害,能把一個小牌子礦泉水,價格拔高十幾倍。】
於詩建議薑禾綠自身代言自家品牌,再改變鞋廠傳統加工模式,往年輕潮流風向靠攏,省下一大筆宣傳費不說,自己也可以接其他代言。
如果她能自己挽救薑氏的話,就不需要再低聲下氣地求人了。
薑禾綠心動了,敲出幾個字:【我明晚找你談談,你的公司靠譜嗎?】
【靠譜,聽說有個神秘大老板新注資數億。】於詩又說,【來的時候把八寶帶著,寧寧說很想它,還給它準備貓罐頭。】
八寶是薑禾綠養的貓。
想到好長時間沒帶著主子出門溜達,薑禾綠爽快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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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銀行入賬信息的時候,是下午,薑禾綠準備帶著家裡主子一起去於詩家過夜,半路想到貓糧和貓砂忘了帶,便去寵物店臨時買些。
手機信息裡,有一條52萬的轉賬。
不用想,是沈西成轉來的。
看著這違和的數字,薑禾綠想重振薑氏的決心越來越果斷,沈二狗休想用錢套牢她。
薑禾綠沒去管信息,背著貓包進店。
店裡有可試吃的貓糧,八寶嘗過大部分進口糧,有幾個牌子因為蛋白值過高引起腸胃不適,所以在喂飯方麵,薑禾綠格外小心。
店主在裡麵忙活,隻有臨時工在招待薑禾綠。
貓主子半個身子蹲在貓包裡,露出的半顆腦袋低垂,吃薑禾綠手裡的試吃貓糧。
“美女,這是我們家新來的貓零食,要不給貓嘗嘗?”臨時工推銷道。
他拿著貓零食,剛蹲下來,一隻搖著大尾巴的阿拉斯加突然橫衝直撞的過來,速度極快——
一個狗影子飄過,臨時工手裡的貓糧就被吃沒了。
“這狗……”臨時工正要破口大罵,看見狗樣子後,又什麼都沒說。
那狗還在店裡跟小狼似的穿梭,薑禾綠和貓主子嚇得都沒敢動彈。
“過來,彆亂跑。”
裡麵,傳來一個變聲期少年的嗓音。
聽著怪熟悉的。
薑禾綠抬頭一看,果然,是熟人。
隔著藍色鐵網,時妄正雙手抄兜,興致勃勃地和一隻羊駝玩,時不時回頭吆喝下自己沒牽繩的狗。
發現被嚇到的人是是薑禾綠後,他勾長脖子,眼珠子溜溜轉了轉,主動打招呼,懶散的帥氣模樣,“漂亮姐姐,又偶遇了。”
這般不正經的口吻,和他爸並不像。
卻都讓她不知怎麼回答。
薑禾綠沒有答話,隻是象征性微笑,在老板招呼下,她去看新到的貓糧。
被漠視後,少年漫不經心地吹了聲口哨。
頓時,一隻毛發順滑的大狗蹲在他跟前,尾巴搖得像螺旋槳。
聽到旁邊的貓叫,時妄隨意瞥了眼,看見老實巴交呆在貓包裡的貓,歪心思一動。
裡端,在老板建議下,挑選三斤生骨肉的薑禾綠突然想起貓還在外麵。
“沒事,我們家開了空調,門是關著的。”老板笑吟吟道,“不再挑點?”
“不了。”
薑禾綠快步走過去,發現貓包還在,裡麵的貓卻沒了。
再一看,剛剛那隻瘋瘋癲癲的阿拉斯加旁邊,伏著一隻肥嘟嘟的胖貓。
“怎麼出來了。”薑禾綠輕聲埋怨,準備把它抱起來,卻發現它的腦袋被一根牽引繩係得死死的。
受到束縛的八寶叫起來:“喵嗚——”
順著牽引繩,發現另一端是那隻狗。
一狗一貓模樣都很無辜。
有罪的是那個少年。
察覺到漂亮姐姐質疑的視線,時妄清咳了聲,“本來隻是係著玩……突然發現解不開了。”
他生性頑劣,本想讓那狗帶著貓一起玩,奈何繩子沒係好,他粗大條,分不清活結死結,隨便打的扣,又緊又亂。
薑禾綠看他一眼,沒吭聲,蹲下來自己解。
確實不好解。
“老板,有剪刀嗎?”時妄出聲。
臨時工送來一把剪刀。
知道做錯事,時妄不敢靠近漂亮姐姐,先是試著用剪刀剪離狗近一些的繩子尾端。
能用見到剪斷的牽引繩,不是好牽引繩。
發現剪也剪不開後,少年有點慌,第一時間想到自己還有個爹,現在不扔爛攤子,什麼時候扔。
他二話不說,直接跑出去。
人一走,薑禾綠低聲罵了句法克。
真討厭不經過允許就動彆人東西的小孩。
彆說薑父不讓她做後媽,天王老子求著她,她都不可能做。
過了會,時妄回來了,手裡多了塊打火機,誠心建議:“我來用這個把繩子燒斷吧。”
他還沒靠近,就被薑禾綠製止:“彆——我來。”
扣個繩子都這樣,要是用火機的話,還不得燒成什麼樣。
這個繩子不知道用什麼材料做的,結實又耐操,點了好幾次才點燃,散發出難聞的氣息。
儘管薑禾綠很小心,火勢還是把八寶後脖子的毛燒短一小截。
看著平日裡在家囂張得翻天覆地的八寶,此時安靜的不得了,薑禾綠有些心疼,把貓小心翼翼放入貓包裡,又收拾一番剛才買的零食,起身就走。
“誒——”時妄在後麵喊了句,底氣不是很足。
薑禾綠手裡拎著東西,不方便開門,準備放下一樣再走時,有人提前幫她把門打開。
前方,是低沉的男聲:“你要我打火機做什麼?”
聽到熟悉的聲音,她抬頭看去。
和時懷見四目以對。
她眼角有些紅,沉默的不正常。
敏銳地察覺到細節,時懷見擰眉問:“怎麼回事?”
“沒事。”她搖頭。
“你欺負她了?”
這句話,時懷見是問時妄的。
口吻比往常嚴厲冷肅數倍。
“我沒有。”時妄為自己辯解,“就是不小心欺負了她的貓一點點……”
用得著那麼凶嗎。
目光下移,時懷見便看見貓包裡藍灰色的英短,長相寬厚,懶洋洋地趴著,後脖子的地方,有一塊被燒焦的地方。
“不是我燒的,是她自己弄的,當然和我有一點關係……”時妄試著辯解。
時懷見:“道歉。”
時妄:“我不是有意的。”
時懷見:“要我說第二遍?”
男人聲音不高,卻極具威懾性,可能在車內待久的緣故,身上冷氣還沒散,看上去讓人更加不敢放肆。
時妄還想強詞奪理,被男人眼底厲色所駭住,縱然心中不滿,也老老實實地轉過去,朝人和那隻貓拖腔拉調地說了句對不起。
“好好說!”時懷見麵無表情地陳述。
“對、不、起。”時妄咬牙,心裡越來越不爽。
“沒關係的。”薑禾綠這次正麵看向他們,打圓場道,“不是大事。”
“你覺得不是大事,但老時認為是大事,他就想借這個理由和你說話,和你吃飯,沒準還想帶你去酒店……哎喲……”
時妄的話還沒說完,肩膀被人沉重地拍了下,疼得他不得不閉嘴,麵部表情猙獰,小眼神透出濃濃的不滿。
縱使他的話沒說完,薑禾綠也猜到後麵是什麼內容。
現在的小孩說話太肆無忌憚,讓她本就想躲避的處境,更加無地自容。
時懷見像是沒聽見兒子的話,看似隨意地岔開話題:“你養的是什麼貓?”
薑禾綠老實答:“英短。”
“好巧,我也養了英短。”
“爸?”時妄忍不住插嘴,“我們家就An一隻狗,沒有養英短。”
時懷見走到貓區,拎起一隻住著英短的便攜式籠子,“現在有了。”
“……”
有相同寵物的話,方便話題交流。
不得不說,老男人思維相當敏捷,想法非常不錯。
本來隻是帶狗來洗個澡,現在好了,他們待會回家後還多了隻新買的貓。
時妄站在門口,看著幫女孩搬貓糧貓包的老時,開始盤算,以後該怎麼和後媽爭寵。
要不,回頭看幾集《甄嬛傳》?
等薑禾綠的車開走後,時妄遛著狗過去,探口風道:“老時,你兩發展到什麼程度了?”
“多管閒事。”
“她喜歡你這個人,還是喜歡你的錢?”
時懷見沒理他,撿起地上不知何時掉落的一隻發卡。
沒記錯的話,應該是薑禾綠不小心掉的。
“喲,還掉了信物。”時妄笑得意味深長,“不是我說,現在女的老有心機了。”
“什麼心機?”
“比如和喜歡的人約會時,她們故意落些口紅發卡之類的小東西給男人,方便下次以返還為理由見麵。”
走在前方的時懷見步伐突然一頓。
時妄:“怎麼了?”
時懷見:“我打火機是不是落她那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