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玉氏應了一聲也不敢多耽擱。
容庭跟在最後頭,不緊不慢的走著,陳梓心看他走近了小聲抽噎了句:“二哥哥,我不是有意的。”
一陣冷風吹來,將陳姑娘這細若蚊蠅的聲音給吹散,就見容庭麵無表情的從她跟前走過。
陳梓心:“………”
前廳裡,楚虞乖巧的坐在老太太邊上,老太太算了算日子,笑說:“我家楚虞的生辰也快到了。”
林楚虞歪著腦袋算了算:“還有二十來天,早著呢外祖母。”
老太太嗬嗬笑著:“過了生辰就十三了,沒過兩年啊,外祖母就得把你嫁出去咯。”
楚虞不好意思的低著頭嗔道:“外祖母說什麼呢。”
大房二房來時,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祖孫其樂融融的景象。
玉氏彆有深意的看了眼林楚虞這丫頭,是比瑤瑤要強多了,能在今兒個這種日子裡把老太太哄的高高興興的。
高氏暗地裡捏了一把容芊芊,疼的容芊芊差點跳起來:“娘!你乾嘛啊?”
高氏壓低了嗓音:“你跟楚丫頭學學,你多久沒來安喜堂陪你祖母說話了?”
容芊芊撅了撅嘴,小聲嘟囔:“林楚虞就是麵上做的好,耍心眼呢。”
容庭困頓的抬起頭瞥了一眼,一聲嗤笑含在嘴裡,複又眯著眼垂下頭去,
老太太也沒多耽誤,早讓齊媽媽收拾好東西,隻是她這意思是要帶林楚虞一塊兒去啊。
玉氏高氏紛紛愣了一下,都沒敢言語。
梓心那個小丫頭不去,卻帶了楚虞這姑娘,老太太這心眼偏的,是個明眼人都看出來了。
楚虞與容瑤瑤一輛馬車,容瑤瑤昏昏沉沉的一路睡到了寺裡才下車。
容庭也是一臉沒睡醒的樣子,楚虞看他臉色那麼臭也不大敢招惹他,悄悄挪了幾步離他遠一些。
容老太爺的牌位就供在寺裡,老太太率先點了三根香,容家其他人也跟著照做,不到一刻鐘的功夫就算完了。
楚虞盯著那牌位瞧,很想生出一絲傷悲的情緒,醞釀了半天卻丁點都沒有。
她自小不在容家,也沒聽母親提過,對容家人很難生出感情。
彆說這冰冷冷的牌位了,就連老太太,也不過是她在容家的靠山罷了,她得賣著乖才行。
齊媽媽方才便不見了,這會兒從後頭走過來:“今兒個趕巧了,濟何大師在呢。”
這個濟何大師鼎鼎大名,據說他額前有隻天眼,什麼都看的真真兒的,甚至被皇帝請去宮裡,說什麼是什麼,從此在皇家也是個身份貴重的人。
齊媽媽身後跟著的小和尚朝眾人一拜:“幾位施主安好,我師父請諸位往聖光閣走一趟。”
這濟何肯花功夫見他們,即便是老太太也沒有不賞臉的份兒。
一眾人隨著小和尚跨過長廊時,小和尚忽然摸著腦袋笑了一下,看向楚虞:“我師父方才說,姑娘頭頂有束紅光,我怎麼瞧都瞧不見呢。”
眾人紛紛往楚虞頭上看過去,也是半點沒瞧見。
到了聖光閣,濟何大師早就見過老太太和容將軍,因此也不廢話,直截了當的用禪杖指了指楚虞:
“紅光高照,是福啊,容家的福氣。”
濟何大師樂嗬嗬道,但卻沒人敢說他胡說八道。
高氏挑了挑眉,望了眼楚虞:“大師是說,這丫頭是容家的福星?可不能吧,楚丫頭可是外姓親戚呢。”
話落,老太太拿眼剜了高氏一下,高氏便不敢再說話了。
濟何大師沒作理會,反而是在這一眾人裡看了幾眼,目光落在容謹身上時他搖了搖頭,隨後再去打量容庭。
他背過身去,筆尖蘸墨落了幾筆:“這二人,有緣呐。”
聞言,楚虞與容庭互望一眼,二人皆是皺著眉頭,互相不待見的模樣。
容庭笑了聲:“敢問大師,可是孽緣?”
濟何回頭對上容庭似笑非笑的眸子,眼尾一彎:“我要說是姻緣,小公子可信?”
容庭笑容逐漸凝固:“………”
訛他呢吧?
老太太方才一直沒言語,隻是臉上卻也不見喜色,抿著唇來回打量了這倆孩子一眼。
要說最信佛的,就屬老一輩兒的人了。
楚虞看老太太的模樣,拉了拉她的衣袖小聲說:“外祖母,還早著呢。”
老太太緩了口氣,也是,這丫頭還小,不急著說這檔子事兒,
唯有玉氏的神情恍惚,目光在楚虞與容庭身上流連,她苦笑的背過身去,什麼容家的福星,分明是孽障。
作者有話要說: 濟何大師:是姻緣哦。
容庭: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