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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今天上了跆拳道,體力消耗得快,平常九點半左右就睡著的,今天九點一過,宋海平接過了講睡前故事的任務,用他那渾厚的中年男人嗓音在講水滸傳。

不知不覺的,容庭就慢慢入睡了。

他一向睡得比較沉。

等他睡著以後,宋海平將房門小心關上,看向坐在沙發上的女兒跟前妻,問道:“家庭會議是在客廳開,還是臥室?”

陳林靜已經起身,“去外麵吧,要是容庭醒來聽到我們說話不太好。”

雖然宋園覺得容庭是不會醒過來的,但這件事她目前還是想捂得嚴實一點。

“那好,我今天睡在這裡,你是訂了酒店吧?”宋海平問她。

他們兩個自從離婚後,晚上就沒有再共處一套房過。

陳林靜不喜歡跟前夫黏黏糊糊的不清楚,如果不是為了女兒,她連跟他同在一個屋簷下呼吸都不能接受。

“恩,就在這附近。”

宋海平拿著車鑰匙,“那好,我跟園園送你過去,我們出去說,不能在外麵呆太久了,放孩子一個人在家裡畢竟也不好。”

“行。”

三個人出門的時候都很小心,就怕吵醒了容庭。

陳林靜訂的酒店離這小區並不遠,步行都隻需要十分鐘,開車就更快了。

車裡開了空調,沒一會兒氣溫就高了起來,宋海平坐在駕駛座,側過頭來看向坐在後座的母女倆,問道:“等過幾天是不是就回去了?”

陳林靜看了女兒一眼,歎了一口氣,“我覺得這件事沒那麼簡單了。想回去當然隨時可以回去,可你想想看,容庭的那個爸爸……像是省油的燈嗎?”

宋園:“……”

一向跟陳林靜不合的宋海平這次倒是同意她的觀點:“自信一點,他就不是省油的燈,我一眼就看出來了!他絕對是想借著容庭爸爸的身份來套路園園。”

“不管他是怎麼想的,我覺得他應該都不是像他說的那樣,是為了承擔起父親的責任。”陳林靜歎了一口氣,“至於說是為了園園,好像也不太對,我懷疑他是想跟我們家扯上關係,畢竟他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隨時都有被拆穿的風險,但如果有人幫他,那就不一樣了,他就是想讓我們幫他。”

宋海平聞言頓時茅塞頓開,“你這個想法我很讚成!這就說得通了,嗬嗬,果然是當皇帝的人,這心眼就是比一般人要多得多。”

宋園有些疑惑,“可是這種事不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嗎?我覺得……應該不是這樣吧。”

“園園你就是太容易相信彆人了,這件事的確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可那是外人,我們不一樣啊,容庭是你的孩子,是我們的外孫,就算是為了容庭,我們也得守口如瓶。”宋海平臉黑得跟鍋底有得一拚,“有這麼一層關係在,我們的嘴可比死人的還緊。”

陳林靜也很無奈:“這件事還是要好好再商量一下,宋海平,你在京市認識的人多一點,去打聽打聽謝家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恩,園園,容庭那邊你要跟他怎麼說?”

宋園也很為這個問題頭疼,她沉默了片刻,“我還沒想好。再想想吧。”

陳林靜跟宋海平對視了一眼,這件事他們不好為她做決定,連建議都不好提。畢竟他們隻是容庭的外祖父跟外祖母。

宋園心裡當然是很矛盾的。

一方麵她打從內心裡就不願意在這種大事上騙她,從小到大她的爸爸媽媽也從來沒欺騙過她。

另一方麵她也想保護容庭。什麼都不知道的話,也許就最安全了。

***

京市一套大平層公寓裡,容珩站在落地窗前,想起今天的種種,竟然還笑了起來。

他那幾年也算是喜怒不形於色了,剛跟她成婚那會兒,他們偶爾也會因為孟清嶸爭吵,她認為他跟他的父皇一樣,無法容忍功高蓋主的將軍,她太小看他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當初跟孟清嶸相識,兩人的確投緣,他欣賞孟清嶸的為人以及能力,孟清嶸也讚賞他對於世道的見解,他們兩個人稱得上是知己。

他一直都記得那一天,他雖然隱瞞身份但跟她已經互通心意,那天他偶然得到一隻夜光杯,就想著要出宮送給她,隻是他到了將軍府後才被告知,她跟著將軍夫人去了寺廟,還沒回來,他就隻好去找孟清嶸。

孟清嶸喝醉了。

這是一件非常罕見的事,孟清嶸並不好酒,喝酒的次數都很少。

孟清嶸喝得爛醉,他讓小廝下去準備醒酒湯,屋子裡沒有彆人。

他看著孟清嶸一直在念叨一直在嘀咕,他有些好奇,湊近了卻聽到他在喊一個人的名字——

園園。

後來,總有人猜測他是忌憚孟清嶸,也總有人認為將軍府不得善終,哪怕將軍府出了一位皇後。

怎麼可能,他從未在朝堂上忌憚孟清嶸,甚至他很相信孟清嶸的赤子之心。

他愛惜孟清嶸的才能,隻要他在位,就不會做愚蠢的事,可是另一方麵,他對孟清嶸也有一種作為尋常男人對情敵的嫉妒。

早些年的時候,他聽到她提起孟清嶸,他難以忍受,在她看來,他是容不下將軍府,他是跟他父皇一樣昏聵可笑的君王。

瞧,她其實也從來沒有了解過他。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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