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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園醒來的時候,整個人跟虛脫了一般。

她之前做的那幾個夢,皇帝都是冷酷無情的,這次卻不一樣,似乎漸漸地跟容珩的形象重合了。

明明他說的話都對,可為什麼在夢裡,甚至在夢醒之後,她都有一種說不上來的無力感呢?

這個夢比之前那幾個夢更讓宋園悵然若失,她在床上緩了好久才勉強鎮定心神。

她能感覺到,夢中的皇帝並沒有說謊,那她為什麼會那麼難受呢?

無論她做多少個夢,隻要她沒有回憶起來在古代的點點滴滴,那她就猶如旁觀者局外人一樣,始終隔了一層紗,連帶著那種鈍痛的心情也隻是維持了半個小時就漸漸地消失了。

“我又做夢了。”

宋園坐在飯桌前,對正在認真吃荷包蛋的容庭說。

容庭對於她來說,是兒子也是朋友,是可以傾訴心事的。

“什麼夢?”容庭將嘴巴裡的蛋吃完了再開口問道。

宋園將那個夢說給容庭聽,包括皇帝的那番話。

“父皇竟會為母後畫眉。”

“你為什麼要注意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事。”

“我覺得不是小事。”容庭自作主張的在麵包片上擠番茄醬,頭都沒抬,“父皇會說那樣的話也不奇怪。”

“可是我心裡很難受,就很悶。”

“母後不必勉強自己要記起那些事,你回來了,那些事情就算忘記也沒關係了。”

宋園搶過他手中的番茄醬,“你不嫌酸呀,少吃一點,還有,你忘記咱倆第一次見麵時的事了嗎,因為我不記得你了,你發了好大的脾氣,眼睛都紅了。”

容庭臉色不自在,“那時候是那時候,現在又是現在。”

跟容庭聊過之後,宋園也覺得沒恢複記憶,為了夢中所顯露出現的過去一角而冥思苦想,這就是自我折磨,她從來都不是那種為難自己的人。

當然這是有一件更令她頭疼的事發生了。

陳林靜跟大學同學聚會以後,在老同學的牽線搭橋之下,竟然弄到了這附近一所很有名的精英幼兒園的麵試機會!

宋園也是才知道,好的幼兒園也是需要預約、搖號,甚至家長跟小孩都要經過層層麵試……

本來容庭在幼兒園也隻是一個過渡,他還得兩個多月才到六歲,他如果要念小學的話,也得等到九月一號以後,那這大半年的時間在幼兒園大班度過是最好的。

宋園最近受媽媽群的影響很深,認為既然有麵試的機會,那就去試試,說不定就麵試上了呢。

這小區有很多媽媽,宋園跟幾個媽媽取過經,她們都有在幼兒園麵試的經曆。她們說,有的幼兒園要求小孩會多少個單詞,有多少才藝,還會看父母是什麼學曆。

宋園目瞪口呆,她都不知道現在當家長要求都這麼高了。

她光知道幼兒園學費高,不知道好的幼兒園門檻還高。

離麵試隻有十來天了,宋園跟以往麵對任何一次考試一樣選擇了臨時抱佛腳,早就將英語都如數還給老師的她,也不得不重新撿起課程來,還真有點兒當年高考時的架勢。

彆問宋園是什麼感受,問就是頭疼,非常頭疼。

她以前也追過不少重生學霸文,當時還在想,如果她能回到小時候,她肯定也要成為學霸。

現在想想……

腦子太久不用也會鈍,就如同畢業以後太久不拿筆寫字,字跡都會難看許多。她要是重生回學生時代,搞不好成績還不如沒重生之前呢。

容珩過來的時候,看到宋園紮著丸子頭,一臉菜色的背著英文單詞。

這讓他又想起了當年在將軍夫人的高壓訓練之下的她。

表情真的一模一樣。

宋園語氣虛浮地跟他打了個招呼,“嗨。”

容珩很好奇:“你在做什麼?”

“背單詞啊,聽樓上的媽媽說雙語幼兒園家長麵試很多都是英文交流的。太難了。”

宋園不知道彆人是怎麼回事,反正她畢業以後很少會用到英語,在舅舅公司的時候應對的供應商都是用的中文。她認識單詞,可她口語並沒有那麼標準,再加上長時間沒用,那是真的生疏了不少。

容庭從房間出來,看到容珩倒也沒有很驚訝,就像他說的那樣,驚訝的時候已經過了。

他還是老老實實地走到容珩麵前,看著來自母後的眼神警告,好歹是沒行禮,但仍然小聲喊了一聲父皇。

容珩看著容庭,神情茫然,卻很快地反應過來,笑容和煦,“你叫我叔叔就好。”

容庭盯著他,沒有再喊父皇,也沒有喊叔叔。

“他還不習慣呢。”宋園過來解圍,今天容珩說想過來看看容庭,她就讓他來了。